晚清时期中国人对西方各国的认识是怎样的

发布时间: 2023-05-06 10:10:28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经典文章 点击: 99

秦晖:晚清国人为什么要学习西方作者:秦晖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知名学者,在农民史(土地制度史与农民战争...

晚清时期中国人对西方各国的认识是怎样的

秦晖:晚清国人为什么要学习西方

作者:秦晖
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知名学者,在农民史(土地制度史与农民战争史)、经济史等多个研究领域都颇有建树。
●在文化上,晚清却出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有人称之为“三千年未有之变”,什么叫“三千年未有”?是说我们三千年来都没有打过败仗或者败得没有这么惨?当然不是。就是几千年来人们第一次对我们的道统产生怀疑。
●这些真正的儒家,从传统上就带有一种愤世嫉俗的心理,认为三代是很理想的,到了后来就越来越糟糕了。他们带着这种理想去看西方,忽然发现有一个很理想的地方,就是西方。
区别“反西之儒”与“反法之儒”
很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今天的交流。最近,儒学、国学的传统话题很热闹,但是,我们通常在用语言来表述某种意思的时候,经常有所谓的符号和我们要表达的意思之间的关系问题。当代语义分析的研究表明,语言解释的空间是无限的,同样的话语可以表达很多不一样的甚至截然相反的意思。比如人们谈儒学,同样是谈儒学的人,之间的差别可能非常之大,这就是索绪尔讲的“任意原则”。如果是这样,语言还有什么意义呢?
但索绪尔提出语言的表达还有另外一个规定,就是“差异原则”,通俗地讲,就是指一句话要表达什么意思,往往是要通过借助这句话去针对什么来体现的。如果用我的语言来讲,就是讲某一套话语的时候,往往有一个假想敌,我们这个话语真正的意思是通过我们要排斥的东西来体现的。比如大家都讲儒家,大家都讲仁义道德,这个仁义道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其实就是取决于你用这个仁义道德来针对谁,如果离开了这个,所谓不仁不义,不道不德的东西,你讲的仁义道德就没有什么确定的含义。
我们现在讲儒学,首先要明白你讲这套话到底是针对什么的。从董仲舒以来,两千多年,几乎人人都讲儒家,没有什么人说他是反儒的,但是讲儒的人中区别非常大。就像有学者讲的,西方基督徒中的区别往往比基督徒与非基督徒的区别还大。都是讲儒的人,他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呢?主要就在于差异原则。他们针对的假想敌是不一样的。
就今天而言,我觉得我们谈儒学的时候,最重要的两种谈法,一种就是自从董仲舒以来一直到晚清,不少儒者,我指的是那些继承了先秦以后,董仲舒以前的原始儒家信念的那些人,不是仅仅为了“读书做官”把儒书作为“敲门砖”的人,他们谈儒往往是很愤世嫉俗的。他们所愤、所嫉何来?当然不是来自“西化”,主要就是来自孔孟时代的“周秦之变”,孔孟为当时的“礼坏乐崩”痛心疾首,而从“礼坏乐崩”中建立了一个秦制,这套制度被很多早期儒家认为很糟糕。
大家都知道原始儒家有两个概念,叫做“王道”和“霸道”,很多人认为法家就是主张霸道的。他们对此强烈不满。董仲舒以后很多人就驯服了,接受了“儒表法里”,但“表里”之间还是有矛盾的,到某些关节点上时不时还会有些不知道“难得糊涂”的儒者出来指责秦制,所以会有所谓“儒法斗争持续两千年”的说法。
而到了五四以后,“西学”影响大了,很多儒家、或者说声称自己是儒家的人,就不是对法家和秦制表示不满,而是对以“西化”为表现形式的现代进程表示不满了。从洋务、维新时期的守旧派,到新文化运动中很多对新文化表示不满的所谓保守派儒学人士,他们讲的儒学当然又是表达另外一种意思了。
但有趣的是,当初学习西方的潮流,恰恰就是由前面说的那种“反法之儒”发动的。所以在表达儒学里面的“差异原则”中,“反西之儒”与“反法之儒”的区别可以说是近代最基本的一种区别。
学习西方与道德形象有关

我们回顾一下晚清以来的中国思想界,会发现,以往尤其是在新文化运动以后人们都强调西儒的对立,这就被遮蔽掉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晚清以来的很长一个时期,最急于引进西学的人就是这种所谓的“反法之儒”。这里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中国人在晚清为什么忽然间想到要学习西方,而且出现了那么强大的一个潮流,以至于到了上个世纪之交,好像不谈西学就不是学问。

到了民国初年,甚至发展到当时能够为中国传统进行辩护的人,往往也必须要像辜鸿铭那样本来就是一个洋人,英文比中文讲得好,他才有资格扮演这样的角色。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局面呢?为什么会导致相当一个时期国人都争前恐后地要学习西方呢?

有些人说,晚清中国人之所以要学习西方,就是因为西方打败了中国人,谁的拳头硬就学谁,落后就要挨打,挨打就是落后,打人的就是先进,所以我们就学习打赢我们的人。

可是后来又说:五四时期中国人对西方失望了,因为“先生老是欺负学生”。这个说法显然与上面那种说法矛盾:如果按上面的说法,我们原来不就是因为挨打才学习打我们(就是欺负我们)的人吗?如果不打我们,我们还不学了呢。怎么还会有失望一说?

显然,五四时期部分中国人由学习西方转向学习俄国,并不仅仅是因为西方欺负我们。不过后一个说法至少表明,当时人们学习西方与西方在国人心目中的道德形象有关,这个形象绝不仅仅是个“强者”。

但是这个特征在我看来,最典型的还不是五四以前,而是戊戌变法以前,那时的“反法之儒”对西方的道德描述,可以说比戊戌变法以后、五四以前还要浪漫得多!

学西方的根源不是“被打败”

这里我要说,国人传统上就并不是对“强者”多么崇拜的。我们讲的主要是文化意义上的中国,主要就是指中原的农耕文明,以及代表这种文明、打着儒家旗号的中原王朝。大家知道,这个意义上的中国被人打败,其实在历史上经常发生,绝不是只有晚清才真正被打败。远的不说,距离晚清最近的就是晚明,当然有人说明是亡于流寇而非亡于清,这本是清朝为标榜其“得国之正”而说的。但就算崇祯是亡于李自成,李自成的“顺”朝不也是汉人政权吗?它不就是被满清所灭的吗?其实崇祯死后的“南明”仍然曾经拥有大半个中国,它也不就是被满清彻底打败了吗?

南明是彻底地亡于清,跟晚清受列强“欺负”有很大不同,败得很惨。晚清被西方打败无非就是丢了一些边疆,大清朝一直还在,虽然“西夷”也曾经两度打进过北京,据说不知是慑服于“天朝威仪”还是害怕“人民反抗”很快又走掉了,整个国家体制并没有被颠覆。如果国人崇拜打败自己的人,大明帝国的人首先应该崇拜满族人才对,为什么明清之际中国没有兴起学习满族的热潮呢?

相反,那时汉族人在文化上仍然非常骄傲,没有人认为我们文化上不如满族,以至认为满族文化比我们先进。而且,明清之际很多人反思的时候,都说我们之所以败亡,是孔孟之道贯彻不够,对这一套还是充满信心。尤其像黄宗羲,明亡后大骂一通皇帝,反思非常深刻,说我们现在毛病一大堆,正是因为这些毛病我们才完蛋了,但是他讲的毛病就是秦以后,说秦以后我们违背了孔孟的很多东西,以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可是,在清末民初我们看到的恰恰相反。晚清与南明相比老实说,败得其实并不是太厉害,主流的中国人在军事上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抗击侵略者的信心,最后也取得了很大成就。但是相对于中国在军事上一直保持信心,在文化上,晚清却出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有人称之为“三千年未有之变”,什么叫“三千年未有”?是说我们三千年来都没有打过败仗或者败得没有这么惨?当然不是。就是几千年来人们第一次对我们的道统产生怀疑。

这仅仅是因为我们被打败了吗?如果说外国人或者说“西夷”只不过就是夺去了朝鲜、越南,就使我们认为孔孟之道不行了,那么满族人把北京、南京都拿走了,我们为什么认为孔孟还行呢?我们为什么不去学习萨满教呢?

因此,与西方接触后之所以使“传统文化”当时产生严重危机,根本原因并不是“被打败”了。你可以看一看当时的很多中国人,包括徐继畲、王韬、冯桂芬、马建忠、郑观应、郭嵩焘、张树声、薛福成直到康有为、谭嗣同,他们眼中是怎么看西方的,他们是怎么论证学习西方的。
“反法之儒”学西方的几个特点
当时这些人论证学西方大致上都是有这么几个特点:
第一,他们是从追求道德理想的角度来学习西方的。当然,这种道德理想带有很明显的古儒“三代”色彩。本来传统儒家一直有一种不满现实的情绪,这种情绪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评价。五四以后,反儒的人认为这种情绪就是复辟倒退,开历史倒车的情绪。鲁迅先生专门塑造了一个“九斤老太”来形容这种情绪,这种人总认为过去比现在好。按照儒家的传统说三代是盛世,到后面就是一代不如一代。骂儒家的人说这是复辟倒退,开历史倒车。而称赞儒家的人如余英时先生,则说这是一种知识分子的社会批判良知。
但是,说是批判良知也罢,说是复辟倒退也罢,所指的事实是一样的,就是这些真正的儒家———我所谓“真正的儒家”就是并非为了在科举考试中得到一块敲门砖来当大官,他们是有真正追求的。这些人从传统上就带有一种愤世嫉俗的心理,认为三代是很理想的,到了后来就越来越糟糕了。他们带着这种理想去看西方,忽然发现有一个很理想的地方,就是西方。这个所谓的追求道德理想,也就是带有古儒三代色彩的理想,是这些人学习西方的主要力量,而富国强兵的功利主义反而只是次要的或者是顺带的动机。
第二,这些人普遍地从“反法之儒”的价值观出发,面对西方,他们第一个感觉就是我们的“秦政荀学”如何如何糟糕,他们往往说西方这样的社会,体现的就是中国三代所达到的文明,他们这个时候学习西方,往往都带有一种所谓“引西救儒”的色彩。说我们中国本来是很文明的,但是到了战国就越来越不行,到了秦始皇就是强盗政治,以后中国就堕落了,原来认为儒家那套没希望了,现在看据说还是有一个实现了儒家思想的地方,就是想象中的西方,这套如果实行的话,就可以把秦以后的一套东西纠正过来,使得儒家的理想能够复兴,能够纠正秦汉以来的礼崩乐坏之弊。总之他们认为学习西方就是为了抵制法家那一套。
第三,与以上两点相应,那个时候这些人经常都强调,要学西方,就是要学如何“引西救儒”,抵制法家体制的这一套东西,这一套东西是所谓西学的“体”和“本”,学这个体和本是主要的,其次才是学“用”,学“末”。学习西方首先就是要学民主共和,天下为公,这是最重要的,是“本”,至于其他的,不仅是“船坚炮利”而且包括市场经济中赚钱的本事都是“末”和“用”,是次要的东西———这显然带有儒家传统的重农抑商倾向,这些人往往都是强调要学“体”,学“本”。
第四,这些人如果在本土传统中寻求与学习西方接轨的思想资源时,他们往往强调的都是要回归古儒,拒斥法、佛。由于这些人往往都有非常鲜明的反对法家、反对佛老的倾向,所以在儒家道统内,这些人的特点是往往都非常看好孟学而排斥荀学。大家知道,在战国时代“儒分为八”,一般认为,其中的荀子这一派是代表从儒家到法家的过渡,或者说荀子这一派是半儒半法,这时候的这些学者都对荀子的这一点表示深恶痛绝,而与这相反的一种趋势,就是所谓的孟学。这些人就认为孟学很好,因为孟学有很多民贵君轻之类的言论,这些内容后世的法家也很不喜欢,朱元璋为此还要把孟子禁绝了,这些人也是在这个方向上寻找所谓的思想资源。
第五,当时这些热心“学西”的儒者几乎都没有怎么注意到,现在很多人认为西方文化最本质的一个特征就是个性自由,个人主义现被认为是西方近代自由主义的核心价值。有学者研究得出结论,中国人对所谓个人、个性、个人主义接受都比较晚,都是五四前后才进入中国的,但是民主、共和这些概念很早就进入了中国,这些东西他们接受得很早。他们主要是对西方的民主共和、天下为公津津乐道,并用以反思秦以来的“家天下”。
今天看起来,这当然是对西学了解不深的表现。我们现在当然都知道,西方的这一套体制,不管是民主政治也好,市场经济也好,个人权利在这种价值体系中都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但是,有一个现象我觉得很有意思,那就是虽然我们可以说这是对西学了解不深的表现。然而耐人寻味的是,恰恰是这个时期学西者的这种肤浅的见解,首先因为它不强调个人本位,而与儒家的小共同体本位的价值体系没有形成明显的冲突。这个时期很多人并没有感到西儒是对立的,原因在于原始儒学的确也是不讲个人本位的,原始儒学讲的是家族本位,讲的是小共同体本位,讲的是熟人社会中的伦理原则,这些东西如果认真深究的话,它与西方近代的价值体系的确是有矛盾的。
当时的人们似乎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没有感觉到这两者之间存在多少矛盾。但是,恰恰是这种“肤浅”的认识,一方面淡化了西儒的矛盾,但另一方面,却对“秦制”与法家专制传统产生了剧烈的冲突。也正因为这样,所谓重民主、轻自由的“肤浅见解”,在那个时代不仅并没有妨碍当时的中国民间社会个人权利的发育,乃至自由意识的增强,而且可以说起了很大的启蒙作用。尽管这个时候人们认识的西学并不强调个人主义,但是实际上,这个时期恰恰是中国个性意识开始萌芽的时期,而且这种萌芽并没有受到“引西救儒”潮流的压制。这是为什么呢?
“三代”跑到西方去了
当时,很多学者都在这样论述,如郭嵩焘就明确地说:“三代以前,独中国有教化耳……自汉以来,中国教化日益微灭。而政教风俗,欧洲各国乃独擅其胜。其视中国,亦犹三代盛时之视夷狄也。”中国文化很了不起,但是那是指的三代,三代只有中国是世界上最文明的地方,但是秦汉以后就不行了,自汉以来中国似乎已经逐渐成了“夷狄”,而“三代”却跑到西方去了。
而谭嗣同说得更绝:秦后“二千年由三代之文化降而今日之土番野蛮者。”总之孔孟之道似乎在中国早已被毁灭,就像徐继畲所说:惟西方尚“得三代之遗意”。
薛福成也是这样,他说“唐虞以前,皆民主也……匹夫有德者,民皆可戴之为君,则为诸侯矣。诸侯之尤有德者,则诸侯咸尊之为天子。此皆今之民主规模也。迨秦始皇以力征经营而得天下,由是君权益重。秦汉以后,则全乎为君主矣。若夫夏商周之世……孟子‘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之说,犹行于其间,其犹今之英、义诸国君民共主政乎?……所以三代之隆,几及三千年之久,为旷古所未有也。”在他看来,西方搞的那一套其实也就是我们以前三代搞的那些东西:“有德者天下共举之”,那时不是家天下,都是谁有德望老百姓就推选谁。
我们看五四以后很多人夸赞秦汉时代的法家变革,认为商鞅变法很了不起。但是戊戌前的先进者恰恰相反,他们最反感商鞅开创的那一套。戊戌时代的儒者感到的礼崩乐坏并不是西学带来的礼崩乐坏,而说是“三代”之后、“暴秦”以来的礼崩乐坏。用谭嗣同的话说:“两千年来之政,秦政也,皆大盗也。二千年来之学,荀学也,皆乡愿也。”中国已经被“大盗”和“乡愿”统治了两千年!
什么叫“乡愿”?读过《孟子》就知道那是那时儒家最讨厌的一种人,就是墙头草,随风倒,趋炎附势,谁掌权就跟谁。“乡愿”的对立面就是古代儒家推崇的“乡绅”,在现代我们把乡绅解释为地主,但是最早这个“绅”指的是读书人特有的一种服装,引申指儒学士子,据说他们的职责就是维护公理,独立于权势,“从道不从君”。
在晚清的这些“反法之儒”看来,这样的“乡绅”咱们这里已经绝迹,秦以后就只有“乡愿”了。那么“乡绅”哪里去了?在西方。西方的议会,特别是完全民选的议会下院,晚清时最早就被译作“乡绅房”,据说那里聚集着一批不听皇上、只认公理的议员(“议绅”),成天忙于“替天行道为民请命”呢。
大谈“西洋国政民风之美”
对“秦制”的埋怨老实说也不是晚清才有,其实中国历代的儒家经常都有一些人会有这种埋怨。真正的儒者往往都是不满现实的,孔子就曾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现在礼崩乐坏,这个社会已经堕落了,我现在要坐船到海外去当移民去了。朱熹也说:“尧舜之道未尝一日得行于天地之间”。
但不同于孔孟和朱熹的是,晚清的儒者找到了一个“仁义道德”的来源,那就是西方。用徐继畲的话说,就是“推举之法,几于天下为公,骎骎乎得三代之遗意焉。”
当然,他们讲西方比“我大清”更仁义,主要讲的是对内,就是西方的统治者对他们的老百姓比中国旧时的统治者对中国的老百姓要仁义得多,这里不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上面提到的所有这些人,在国与国的关系问题上当然都是爱国者,他们在抵御列强的侵略上态度是明确的。但是如果讲国内体制的话,他们很明显地认为西方民主政治比中国的法家政治要“仁义道德”得多。
于是这些人介绍西方的时候,主要的精力并不放在“船坚炮利”,甚至不是放在如今公认为西方人擅长的办公司做买卖上,而是大谈所谓“西洋国政民风之美”。王韬就大讲,西洋“以礼义为教”,“以仁义为基”,“以教化德泽为本”。
而郭嵩焘就说得更系统了。他说西洋立国有本,这个立国之本就是“朝廷政教”,西洋人会做生意那只是次要的。他说西方社会法制很严明,所以“公理日伸”。说那里没有乡愿,只有“乡绅房”(议会),在那里一帮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士大夫受百姓之托公议政事,说这个国家不是君主的私产,这个国家是为老百姓的,说民主选举“所用必皆贤能”,皇帝不能任用私人,老百姓只要不满意,统治者就得换,他说这也很好。他说朝野两党“推究辩驳以定是非”,“各以所见相持争胜,而因济之以平”。说那里言论自由,“直言极论,无所忌讳,庶人上书,皆与酬答”,老百姓的声音都受到重视。
总而言之,他认为这个国家“彬彬然见礼让之行焉,足知彼土富强之基之非苟然也”,简直就是一个礼仪之邦,能够富强不是偶然的。他甚至还说,英国由于“仁爱兼至”,赢得了“环海归心”,这就有点羡慕得走火入魔了。英国能有那么多的殖民地,只是因为他“仁爱兼至”?我们知道,其实郭嵩焘也说过,那还是因为他们“船坚炮利”的结果。
有人分析过这个首任驻外公使郭嵩焘,他与曾国藩类似,是翰林出身,理学名儒,出国时年已58岁,价值观已经定型。他也不懂外文,虽然使外期间努力求知,毕竟不可能系统学习,也不可能发生什么脱胎换骨的“文化转型”。郭嵩焘始终是个儒者,他虽对英国印象很好,却从未批评儒家,只是批评秦汉以后中国背离了儒家“三代”理想,他把英国看成儒者向往的“礼仪之邦”。

晚清时期的中国人如何应对资本—帝国主义的入侵

当西方世界向世界各大洋派遣船队商队的时候,东方最大的帝国,中国,却开始了闭关锁国。当西方世界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工业革命的时候,古老的东方帝国依然固步自封,歌舞升平中也难盖其颓势。
当东西方不可避免地接触时,实力的严重不对等最终招致了资本帝国主义对中国的入侵,中国迅速从安乐陷入忧患。资本帝国主义的入侵给中国带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从经济上,资本主义极大打击了中国的小农经济,许多农民纷纷破产,失去天地,不得以离开家乡到外地谋生。从另一方面来说,中国的自由劳动力就此大幅增加,失业的农民们可以说是近代工人们的前身。中国近代资本主义开始发展,虽然一开始是由官方主导,民族资本主义的力量虽有发展但是仍然极为有限,而且处于官方和外国的双重压迫下,举步维艰。
其次从政治上,资本帝国主义的入侵首先损害了中国的主权,损害了中国人民的权益。近代以来中国受尽了不平等待遇,签订了太多的不公正条约。与此同时,遭到入侵的清政府的改良行动背后仍然是顽固的君主专制。官方在留着血和西方交流的过程中并没有得到启蒙,五千年的封建制度带来了无比的惯性,统治者们的头脑中被驯化得如此狭隘以至于容纳不下其他想法。在鸦片战争到清朝灭亡期间,政治改革虽然有康有为梁启超的君主立宪制,政治革命虽有太平天国和义和团运动,但总体上并无多大进步。反而在民间各种政治思潮欣欣向荣。
再看思想方面,资本帝国主义的入侵,尤其是在中日甲午战争后,极大地震动了国人的灵魂。国人的视野终于从大天朝移向世界。前有林则徐和魏源开眼看世界,后有洋务派维新派派遣留学生出国。全新的西方自由民主思想开始在中国传播,尤其在五四时期各类主义各类党派层出不穷。中国单一儒家思想被打破。中国的知识分子们在努力寻求中国出路时也为国内先进思想的传播开辟了先路。当然在国难当头的百年前,知识分子如此迫切地想要寻求到国家的未来以至于激进成为一股风潮,人们似乎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左翼,也由此带来了一系列的革命流血暴力事件。但总体来说思想上有了里程碑式的进步。
总体来说,资本帝国主义的入侵在给中国带无比灾难的同时,也带来了机遇和生机。可以说资本主义的入侵推动了中国的近代化历程。但是并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忘记入侵行为的非正义性和掠夺性,入侵所造成的灾难在任何价值评判体系里都是十恶不赦的,无法被饶恕的行为。促进中国的近代化并不是帝国主义的主观目的,而是中国人民在水深火热中为求自身生存而一步一步探索开辟出来的。可以说,如果没有西方世界的入侵,中国也终将经历工业革命和资产阶级革命,只是进程不像西方那般猛烈而已。

晚清时期中国向西方学习历程?

先是“洋务运动”学习科技,后来又“维新变法”学习制度。

19世纪60年代,清朝统治者鉴于两次鸦片战争的失败,以“师夷长技以制夷”、中体西用为方针展开自强运动(又称洋务运动)。

当时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与随后的北洋通商大臣负责对外关系与自强运动的策划与推行,先后引入国外科学技术,建立现代银行体系、现代邮政体系、铺设铁路、架设电报网。

建立翻译机构同文馆、新式教育(新学),培训技术人才并派遣留学生到欧美日等先进工业国家,其中较为出色的有唐绍仪、詹天佑等人才。

此外,还开设矿业、建立轮船招商局、江南制造总局与汉阳兵工厂等等制造工厂与兵工厂。同时也建立新式陆军与北洋舰队等海军。洋务运动使得中国社会出现较安定的局面。

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之后清朝国势大坠,知识分子莫不提出各种方法拯救中国,主要分成立宪派与革命派两种改革路线。

1901年,立宪派康有为、梁启超推动立宪运动,梁启超发表《立宪法议》,希望让光绪帝成为立宪君主。而慈禧太后为挽清朝衰落危局,有意效仿欧日的改革而推行清末新政。

新政主要推行君主立宪、建立清朝新军、废除科举、整顿财政等一系列改革。而革命派对清廷的改革失望,他们主张推翻清朝,建立共和制。

改革政府机构,裁撤冗官,任用维新人士;鼓励私人兴办工矿企业;开办新式学堂吸引人才,翻译西方书籍,传播新思想;

创办报刊,开放言论;训练新式陆军海军同时规定,科举考试废除八股文,取消多余的衙门和无用的官职。

但因变法损害到以慈禧太后为首的守旧派的利益,而遭到强烈抵制与反对。

1898年9月21日,慈禧太后发动戊戌政变,光绪帝被囚,康有为、梁启超分别逃往法国、日本,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被杀,历时103天的变法失败。

扩展资料:

取得成果:

1、洋务运动

洋务派主要抓了三个方面的工作:一是建立近代军事工业;二是建立近代海防海军,同时改进陆军的武器装备和训练;三是建立近代军事学堂,培养新式陆海军人才。

在李鸿章等人的主持下,一大批大型近代军事工业相继问世。1885年设立的海军衙门,统领海军、海防事宜,推进了海军建设和国防的现代化建设。

清军队战斗力有所提高,对外国的侵略势力有一定的抵抗力,延缓了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历史进程。洋务运动的军事自强,

使中国军队以近代新式武器装备投入反对日本侵略的甲午战争。开始了中国军队的近代化进程。

在“自强”口号兴办军事工业之后,洋务派又在“求富”口号之后开始兴办民用企业,着重点在于采矿、冶炼、航运、铁路等一系列配合军事工业的项目。

在洋务派的倡导下,许多达官显贵以兴办洋务为荣,深深的动摇了从商鞅变法开始的,中国几千年文明中“重农轻商”的概念,促使中国近代经济、资本主义的发展,使资本主义经济成分在社会经济中明显增长,对中国近代企业、民族资本主义的诞生、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2、维新变法

戊戌变法后,新式文化事业勃兴,国内出现办学热,创办新式报刊热,出版新书热。戊戌时期,维新派为了对人民进行“启蒙”,曾提倡白话文和“小说界革命”。

维新运动失败后,白话报刊更多出现,白话文得到更多提倡。除“小说界革命”外,维新派继续倡导“诗界革命”、“曲界革命”、“思想革命”、“道德革命”、“宗教革命”以至“史学革命”。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洋务运动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戊戌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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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务运动,戊戌变法

简述鸦片战争前中国对西方的认识看法

压片战争前,中国还是一个比较强大的中国。对西方的认识不足一再妥协。鸦片陆续的进入了中国,使中国人吸上哑片。成为东亚病夫。帝国主义就是用这种方法。中国衰弱。

清朝功利主义外交,为何说并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外交?

清朝的功利主义外交,非常鲜明的例子就是在清朝末年的时候,清朝的官员还是抱着“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思想来处理和西方国家的关系,不承认西方国家的强大和先进。但是从现代意义的外交上来说,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应该平等的互相尊重的,并且相互学习的。所以说,清朝并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外交。

由于受到了儒学的思想,中国的文化一直是延续和完整的,更由于中国的封建帝国的统治的稳定和传承,使得古代的封建王朝看不见自己和西方国家的差距。在明朝末年的时候,曾经出现了西学东渐的思潮,当时的徐光启对于西方的思想文化是抱着学习和尊重的态度,并且在明朝的时候,君王们更是在一定程度上学习了西方的文化和思想。但是这种快要出现的现代意义的外交在清朝的时候就中断了。

清朝的统治是满族人的统治,统治者们并不在乎西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并且为了能够更好地统治,统治者们实行了闭关锁国。满清将主要的对手认定为汉人,这种狭隘的眼界就决定了清朝的故步自封。到了清朝末年,西方列强靠着兵器火药打开了中国的大门,但是清朝的统治者还是沉浸在天朝帝国的思想之中,不愿意承认西方国家的强大。到了在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清朝的官员们开始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学习。但是这种学习还是建立在不平等,蔑视西方制度的基础上的,由此就是功利主义外交。

学习西方只是为了巩固统治,只是为了能够压制西方国家,可见清朝统治者的愚昧和无知。这种贯穿在清朝末年的外交思想完全有悖于现代意义的外交,所以说清朝末年的外交手段是十分愚蠢和故步自封的。

现代意义上的外交,都是基于平等合作、互利互惠的关系来建立的,而清朝的外交,说白了就是一部屈辱的历史,各种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签订,谈何外交?所以说,弱国无外交。
弱国无外交,不管什么形式的外交都需要强大的国力来保证,清朝想用金钱换和平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是中国对西方认识的根本转折。在他们之前,中国人面对周边族群始终有一种文明上的自大,所谓华夷之辨、夷夏之防等,其实都是中原文明优越感不自觉的外露。
面对西方,中国文明在明末徐光启时代有过一个短暂的理性平和时期。那时的明朝尽管面临政治危机,但文明的自信在徐光启那一代中国人那里没有多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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