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颂读后感100字

发布时间: 2020-05-22 08:30:01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经典文章 点击: 103

《夜颂》是一本由[德]诺瓦利斯著作,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6.00元,页数:2019-1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夜颂》精选点评:●诗是一和一切。●内容好好,翻译特不好。和研究生论文一起看,学者表示还是应该读原文。●●

夜颂读后感100字

  《夜颂》是一本由[德]诺瓦利斯著作,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6.00元,页数:2019-1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夜颂》精选点评:

  ●诗是一和一切。

  ●内容好好,翻译特不好。和研究生论文一起看,学者表示还是应该读原文。

  ●

  ●断片里尼采更上一层楼。

  ●读了《夜颂》。随手翻到的三条新断片或可作为解释:20. 谁不把生命看成一个自我毁灭的幻影,谁就仍然被生命所困。101. 爱是世界历史的终极目的——宇宙之宇宙。102. 基督的宗教是本真的性欲的宗教。罪是对神爱的巨大刺激。人们愈觉得自己有罪,就愈信基督教。无条件地与神结合是罪与爱的目的。酒神的颂歌是纯基督教的产物。 我想到,生是永恒死亡里的一瞬间,生命强健,我的欢愉,无不来自死亡的投射,甜蜜的威胁,无慈悲的召唤。“远古”和“情欲”真的又让人不得不想起梦的运作机制。隐喻的聚合体在脑子里集结又散去,狂欢和静默彼此牵制,然后指向最后的一个词“故乡”。(第六首颂歌里“异乡的欢情已告结束,我们要回家去看望天父”难道不像是维特说的吗?)

  ●六星推荐,德语文学最喜欢的一本。兼具诗人的优雅和哲人的深沉,作者以他殿堂级的修辞能力发表了许多精辟(甚至可以说是感人至深)的见解,仿佛信手拈来,浑然天成。更惊人的是诗人不过二十九岁就英年早逝了,而他的思想却明显的超出年龄,超越时代,显得清澈,玄妙,如今读到仍新鲜如早晨的露水。

  ●有点小失望,浅扫而过。 《夜颂》翻译一般,不及网上另一个版本

  ●死亡是生命的终点 黑夜是光明的归宿

  ●“他看见——奇迹中的奇迹——他自己。”

  ●奇才!

  《夜颂》读后感(一):“百年难遇的奇才”、自觉的灵诺瓦利斯

  诺瓦利斯(Novalis,1772-1801)德国浪漫主义诗人、思想家。诺瓦利斯作为大名鼎鼎的德国早期浪漫派的天才,被歌德、席勒等人视为“百年难遇的奇才”。他更是思想家和基督教的先知,守望着一种现在的和未来的基督教的到来——就根本而言,他堪称基督教的秘传大师。翻开任何一本德语诗选,诺瓦利斯的《虔敬之歌》和《夜颂》都是保留篇目,前者甚至至今还在教堂里面传唱。诺瓦利斯的作品有一种信号作用,以一种特定的精神——灵魂的经验为根据,这种经验在诺瓦利斯身上有着清晰的轮廓。他的抒情诗代表作有《夜之赞歌》(1800),《圣歌》(1799)等。他还写过长篇小说《亨利希·封·奥弗特丁根》,书中以蓝花作为浪漫主义的憧憬的象征,非常著名。1772年5月2日生于曼斯菲尔德附近的上维德施泰德一贵族世家,从小受到严格的宗教教育。1780年,诺瓦利斯孩童生活出现了一个很大的转变。那一年他九岁,不幸患了痢疾,以及作为此病后果的胃下垂。在使用了令人痛苦的刺激药物并进行了旷日持久的疗养之后,他的健康状况才得以改善。而经此一病,他的心智似乎一下子苏醒了。诺瓦利斯于1788至1790年间创作了300多首诗歌,这远远超过了他后期抒情作品的规模。此外,这个时期他还写出了大量的、部分未完成的诗体叙事、寓言、戏剧残篇、小说开头和翻译作品。它们集中于对人的思想、信仰和知识等领域的探索,同时也记录了诗人纯真的经历体会和生活感觉。1791至1793年在莱比锡大学学习。后在法院、盐务局供职。未婚妻索菲的离世让他悲痛万分,从此他走上了一条通往内心的道路,在内省中他触到了天籁。作为当之无愧的天才,诺瓦利斯以其深邃的历史眼光和对人类未来的准确预言,以其政治上的稳健、哲学上的睿智和宗教上的感悟,也以其优异的艺术才华显得格外耀眼。1801年 3月25日死于魏森菲尔斯。   诺瓦利斯的代表作《夜颂》(1800)一诗,是在他的未婚妻去世后写成,诗中表现了对死者的悼念,追求“永恒之夜的奇妙王国”。这是一首优雅的诗,对整个欧洲的浪漫主义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的《宗教歌》一诗表明了他对于宗教的信仰。他认为诗歌的真正的题材和值得追求的内容,是一切神秘的、奇妙的、童话般的东西。在《基督教或欧罗巴》(1826)一文中,他希望出现一个理想化的社会,人们和睦、知足,一切政治、社会的对抗矛盾全被消除。他批评欧洲基督教因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而分裂。他丑化启蒙运动和法国革命,要求在一个新的持久的教会领导下,建立一个欧洲的国家联盟。 他的未完成的长篇小说亨利希.封.奥弗特丁根(1802)描写中世纪诗人奥弗特丁根的生平,以与歌德的《威廉.迈斯特》相对。

  《夜颂》读后感(二):《夜頌》簡摘

  “永恆之國終於建成,紛爭止於愛情與和平。漫長的痛苦之夢早已過去,索菲永遠是心靈的祭司。” 在“魔幻唯心主義”哲學家諾瓦利斯的詩中,夢幻中自然與神性的婚禮——中世紀煉金術士與玫瑰十字教徒所言的coniuncitio與Chymische Hochzeit——之前,必須經歷一種愛與死,靈與肉的深刻而神秘之洗禮。天使一般的十二歲少女索菲——他那於塵世中早逝的愛人,對應的不僅僅是古希臘哲學中的Sophia,亦是基督教秘傳中由路德學派的Theosophen波默發現的“神性的索菲”,他在她生時便對她說他愛人的名字與他的學習philosophie有著同樣的名字,然而在她魂歸珀耳塞福涅的幽冥之後,他才在實質的透明——經驗(Transparenzerfahrung)的完整意义上發覺了精神的真實,索菲的智慧在創世之初就已作為創造者而存在,聖母的榮耀是索菲的光明顯現,而索菲的智慧卻不限於聖母,亦是猶太神秘主義哲學卡巴拉的Shekinah,是自身不發光但接受反射太陽光輝的月亮,渴望天上的雨水澆灌而孕育出萬物的大地,是天上的耶路撒冷,聖所的寶座,唯有通過Shekinah,也就是神聖萬物母性索菲的顯現,人的靈魂才能上升至奧秘的上界。 諾瓦利斯在詩中甚至將基督神秘主義與柏拉圖哲學、希臘古典秘教中的eros結合,重新恢復了xing愛在原始宗教中被崇拜讚美的地位,eros即血肉與靈魂之轉化,本身包圍著整個造物的世界,並預言了基督教在未來與其他信仰的圓融和解——“到時候對她,索菲,更高的意識,再也不會被當成酒的迷幻”,基督教生活將不再是以純粹自我意識為基礎,而是進入全新的自然之彌賽亞Der Messias der Natur的紀元,這種企望源於他準備當心如明鏡的孩子,當先知約翰式的上帝的孩子的決心。“我們肩負著一個巨大的使命,建造地球是我們的職責”,在諾瓦利斯看來,同基督結合的人即是“伊甸園的果實”,遮蔽著宇宙性的基督奧秘的面紗——也是sais古埃及伊西斯神廟女神的面紗——被揭開了,一如Christophie所說,基督成了“地球之靈”,通往未來的新耶路撒冷的路即是從樂園到天國的路,此亦是人類文明的宿命之路。在《夜頌》第五篇的倒數第二段中,他表達了這種嶄新的宗教合一的世界——“生命便放心大膽,奔向那永恆的生命 靠內在的激情提煉,慾望變得純凈。星系也終將化為,金色的生命之酒,我們將匯入星系,成為閃亮的星斗”,然後擁抱並融入那甜美的幸福,“我們的愛人耶穌”,以及天父的懷抱,完成靈魂的返鄉之路。 諾瓦利斯在《百科全書》中寫到,童話彷彿是詩歌的標準,一切詩性的必然是童話的,詩人祈求偶然,真正的童話必須同時是預言的呈示。”,“童話中有純粹的自然之無序,夢幻世界由概念推導死後的狀況。”,而詩人本人恰如那個他詩中那個“極其憂鬱而忠貞的孩子”,在荒蕪的花園中找到了一本金光閃閃的古書,上帝用晨露清洗了他的眼睛,讓他忠於這本書還有神的骸骨,沐浴在永恆的藍光里,而幽暗的夜,珍貴的香膏從夜手中的罌粟花上滴落,托起了他心靈的沉重翅膀.....

  《夜颂》读后感(三):摘抄

  我们到处寻找绝对物( das Unbedingte),却始终只找到常物( Dinge)。/

  我们永远不会完全相互理解,但是我们将会并能够远远超过相互理解。/

  我们就要苏醒了,如果我们梦见自己做梦。/成为人是一门艺术。/

  光是物质的自我触动的行动。白昼因此是行星的意识……/

  人类是我们这个星球的更高的感知,是把地球同上面的世界链接在一起的神经,是它仰望天空的眼睛。/

  光乃是宇宙的行动——目光是对宇宙或宇宙之魂的特异感觉——宇宙行动。/

  树木只能变成开花的火焰,人变成言说的火焰,动物变成游走的火焰。/

  木炭和钻石是一种材料,可是何其不同!男人和女人不也是同一种情况吗?我们是陶土,女人同样是由陶土构成的宇宙之眼( Weltaugen/当指星星)和蓝宝石。/

  一切皆是种子。/

  难道彼岸不也有一种死,而其结果是尘世的诞生。/

  花乃是我们的精神秘密之象征。/

  花的世界无限之远。/

  取消矛盾律也许是更好的逻辑学的最高任务。/

  完成的玄思引回自然。/

  上帝和自然不也游戏吗?游戏的理论。神圣的游戏。/

  一切历史知识力图变为数学的。数学之力乃是规范之力。每种数学知识又力图变为哲学的——灵性化或理性化——然后变为诗的——终于变为道德的——最终变为宗教的。/

  整个数学其实是对其他科学的一个大致比喻

  因此,一切科学皆应变为数学。真正的数学堪称术士的基本元素。

  在音乐中,数学严格地显示为启示——显示为创造性的唯心主义。

  数学在此证明自己是天国的使者,kat' anthropon。

  最高的生命即数学。

  诸神之生命即数学。

  纯数学即宗教。

  只有通过上帝的显现( Theophanie),人们才能达到数学

  纯数学之根在东方。在欧洲它已蜕化为单纯的技术。

  谁不是虔诚地捧读一本数学书,好像读上帝的话,他就不可能读懂。

  每条线皆是宇宙之轴。/

  永恒即时间之总和。/

  人不是独自言说——宇宙也言说——万物都在言说——无限的语言。(371)/

  疾病的本质像生命的本质一样神秘/

  每种疾病皆可称为灵魂的疾病。/

  灵魂是一切毒药之王。灵魂是穿透性和辐射性最强的刺激——因此,在地方病和传染病中,一切灵魂作用是最有害的。/

  灵魂想必是风,因为它懂得并喜爱音乐。/

  诗人同时是诗的电流的绝缘体和导体。/

  诗人对自然的理解胜过科学家。/

  童话仿佛是诗的准则——一切诗性的,必是童话的。诗人祈求偶然。/

  ……——童话中有纯粹自然之无序。/

  思维器官是创造宇宙的生殖器——自然生殖器。/

  人是普通散文,他应该成为高等散文、包容一切的散文。/

  514

  世界具有一种本初的能力:靠我激活——它总之先验地被我激活——与我同一。我具有一种本初的倾向和能力:激活世界。——但是无论什么,只要不取决于或不适应我的意志,我就不能与之发生关系。——因此,世界必定具备这种本初的素质:取决于我——与我的意志相适应。/

  世界始于一个奇迹。/

  520

  凡是被选中的,皆与神秘主义相关。倘若所有的人都是一双一对的恋人,那么神秘主义与非神秘主义的区别就消失了。/

  理性之于哲学家相当于信仰之于狭义上的诗人。/

  自然是个统一体——一棵树——我们是树上的花蕾。/

  上帝欲为诸神。/

  魔法之力类似于星宿之力。人靠魔法变得星宿般强大,人总之更与星宿相亲。/

  现在的天地具有散文性。世界的功利阶段。末日审判——新的一、教化的、诗的阶段之开端。/

  不是基督教的宗教,是不存在的。/

  《夜颂》读后感(四):译后记

  文:林克

  历史上许多被称作天才的人物是可以打折扣的,但是在我看来,诺瓦利斯的确是一个天才。他只活了二十九岁,然而“他留 下了德国思想史上最奇特和最神秘的作品”,“他写下的那些玄奥 文字……展示了精神的一切极限,展示了精神使人成为上帝以及对精神绝望的一切极限”(赫尔曼·黑塞)。刘小枫先生也说: “其实,德意志浪漫派人物个个才思横溢,为何诺瓦利斯显得格外耀眼?”这恐怕只能归结到他是“又一个耀眼地划过长空的流 星式德意志天纵之才”。

  天才大多锐利、专一、年轻气盛,大师则厚实、全能、历尽沧桑。若是以此衡量,诺瓦利斯也完全有资格归入大师之列。在他身上,博大精深四个字都是实实在在的。先说博大,他撰写的几部断片集中有一部取名为《百科全书》,而且名副其实,集子分为六个部分:一、哲学,二、数学与自然科学,三、医学与心 理学,四、语言学与艺术,五、政治学与人类学,六、宇宙学与宗教。他的思辨范围可谓从远古到当下再到未来,从自然到人再到神,外与内、肉与灵、生与死、有限与无限均无不涵盖,而且大抵都打通了。再说精深,以他的代表作《夜颂》为例,其形质 之精妙,似乎无与伦比,各位一读便知。

  二十多年来我主要翻译了里尔克、特拉克尔、荷尔德林和诺瓦利斯四位诗人的作品,就理解而言,诺氏的难度最大,老实说有些断片读不懂,真的如读天书。比如断片中频频出现的Geist 一词,在德文中主要有两个意思:精神和灵,而后者又包含“灵性”、“圣灵”、“灵魂”、“亡灵”、“神灵”、“鬼怪”等诸多意思, 彼此相当接近;加上其形容词geistig也是兼具二义,不像现代德语以geistig(精神的)和geistlich(灵的)两个词区分开来;再 则断片都是突如其来,没有铺垫和背景,而诺瓦利斯用词又非常随意(仿佛语言表达难以跟上迅捷的思维),往往一段话中的同一个词却取不同的词义;因此,翻译时着实难以分辨,很伤脑筋,这次校订中我一见到这个词就感觉紧张。这里还想补充一点,天才都像天马行空,掉到地上就不行了。但诺瓦利斯在地上也照样踩得稳稳当当,他的历史感、现实感和冷静而睿智的政治意识(对法国大革命罕见地持反对态度即是一例),充分表现出与他的形上之慧眼相称的入世之大智,这确是最令人惊异和叹服的一面。

  写到这里,我忍不住还是要拿歌德说事儿。也许我动机不纯,看到歌德功德圆满,而比他晚一辈的浪漫派这代人大多命运多舛,而且被已负盛名的老歌德头上的光环遮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去蔽势在必然,因为同是天才人物,上天为何如此不公道。(有意思的是,就连歌德的“铁哥儿们”——席勒,我在张玉书老师谈论席勒与歌德的文章里面,也读出了颇为席勒打抱不平的语气。)这帮人当时为何老是要跟歌德较劲儿呢?克莱斯特 (三十多岁自杀)欲与歌德一比高低,写出了堪称神品的剧本 《Panthesinea》。我个人以为不亚于歌德的剧本,也是我极想试译的几部作品之一。荷尔德林的诗才和诗作显然在歌德之上。荷氏 三十带点濒于疯狂,几年之后“umnachtet”,即被夜幕笼罩,这是德文最优美而残酷的委婉词之一。疯子荷尔德林最听不得别人对他提起歌德的名字。至于诺瓦利斯,他的《基督世界或欧洲》 要发表时却未能通过审查——被歌德“枪毙”了。这篇文章就连诺氏的浪漫派盟友蒂克等人也觉得无法接受。该文直到诺氏死后二十多年才可以发表,今天则已公认是一篇有真知灼见的杰作,由此可见诺氏的先锋性和先知性。

  诺瓦利斯当年写长篇小说《奥夫特尔丁根》,摆明了是要跟歌德的《威廉·迈斯特》对着干,因为在诺氏看来,作为教育小说,或教化即塑造人的心灵的小说,《威廉·迈斯特》未免太偏 重经世致用,人情练达,格调不高,说白了有些俗气。小说和剧本乃是大师歌德最强的两项,客观而论,这两部作品各有所长。总体上《威廉·迈斯特》还是略胜一筹,但诺氏的小说旨意更深远,同时表现出惊人的语言才华。须知这是他的第一部小说(另一个中篇小说《塞斯的弟子们》主要是哲理性对话,没有什么情节),若是假以年寿,诺氏倘能活到歌德的八十来岁高寿,想必他在小说上亦可与歌德媲美。刘小枫先生对诺氏的小说如此评价:“《奥夫特尔丁根》出手就不凡,已然跻身西方小说史——同时也是思想史的经典行列。这年轻人才二十多岁,怎么就能写出如此‘深刻'的作品?”原因之一便是:“诺瓦利斯小说的写作起点很高———直接与柏拉图对话。换言之,诺瓦利斯不是与自己的德语前辈比高低,而是以柏拉图为楷模。”(参见《大革命与诗化 小说》编者前言,连同《夜颂中的革命和宗教》的编者前言——两本书皆由北京华夏社出版——刘小枫在其中对诺瓦利斯做了透彻而精彩的评论,颇值得一读。)

  诺瓦利斯认为,大脑和心是人的高级器官,即思维器官、宗教器官或爱的器官(他曾言道“上帝就是爱”);这两个器官的衰 竭意味着个体生命的衰亡。就人类而言,知识阶层、宗教阶层、尤其广义上的诗人便是大脑和心,他们的麻痹也必然导致人类整体的麻痹。诺瓦利斯觉得自己正是处于这样一个历史阶段。(今 天,尤其在中国,似乎情形仍旧如此,甚至每况愈下。)但令人敬佩的是,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使命,坚信人类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他在《基督世界或欧洲》的结尾写道:“一定要有耐心,它会来的,它必然来临,那永久和平的神圣时代,到那时新耶路撒冷将是世界的首都。在此之前,我的信仰的同志,面对时代的危难你们要始终保持乐观和勇气,用语言和行动传扬上帝的福音,并始终忠实于真正的无限的信仰,直到进入死亡。”这种乐观态度固然源于坚定的信仰,但是另一方面,也由于他善于运用“历史类比法”,从“光辉美妙的、按人性塑造的”中世纪,从人类远古的黄金时代预见到那必然与过去相连接的未来。

  德语国家的诗人素以深度著称,哲学和宗教自然便是看家本事。在这方面,诺瓦利斯对后辈的影响似乎无处不在。特拉克尔 G.Trakl)只比他早两岁去世,或许诗才略胜一筹(我总觉得诺氏有“文以载道”的倾向,有时难免重“道”轻“文”),但“思才”却是无法相比的,他的许多想法明显出自诺瓦利斯。《致诺 瓦利斯》一诗只有五行,却写了三稿,可见其仰慕之情。翻译里尔克时,我也常有似曾相似之感,后来发现确是里尔克在思辨上对诺瓦利斯不无汲取。这倒也不足为奇,里尔克被人贴上的标签虽多,但是骨子里他就是一个浪漫派诗人。他与诺瓦利斯的创作主题基本相同,都是以痛苦、爱情和死亡及其关联为核心。里尔克晚年仍在感慨:“苦难没有认清,爱也没有学成,远在死乡的事物没有揭开面纱。”诺瓦利斯也以一句话道出并道尽了三者:“上帝将伴随着天国的性欲快感作为死亡在爱的最高痛苦之中被纳入因喧嚣而耗尽的肉身内部。”当然,在此可以看出,二者所见略同,但现代诗人的信心明显减弱了。

  二0一二年三月于成都北园

  《夜颂》读后感(五):《夜颂》:崇奉这个寓于肉身的启示

  生命是死亡的开端。生命是为着死亡的。死亡同时是终结和开端,同时是分离及更亲近的与自我结合。还原靠死亡来完成。——《断片》

  以生为开端,以死为结束,生命就是那样站在自己面前,也站在众人面前,当死亡降临,生命的一切过程都走向了终结,于是入土为安,于是再无肉身,于是走向寂然。当死亡作为一种终端而定格生命时,它是一种静态的存在,甚至是一种封闭,而这样的生命,在诺瓦利斯看来,仅仅是一种个体的物理状态,甚至是封闭在那里的存在,当世界被连接、被感知、被经验,生命在逃离了“自我”的约束之后,其实在“他者”意义上构建了一个向死而生的起点:此种死亡,是终点,也是起点,因为它在经验意义上启示了一种超验的到来,它在最后审判中,从“现在的生”延伸到死——“死后的生”。

  “现在的生”对应着“现在的死”,对于诺瓦利斯来说,这个用生和死构筑的封闭结构是一种亲历的过程:1796年5月19日,刚刚十五岁的索菲去世,索菲就是诺瓦利斯的未婚妻,而这一次死亡发生的时候,离订婚之后几个月时间,作为未婚夫的诺瓦利斯也不在身边。这无疑在诺瓦利斯的一生中变成了无法摆脱的悲痛:自己不在身边的死亡或者只是一种缺席,让诺瓦利斯感到痛苦的则是那种到来的爱太为短暂了:1794年决定他一生的相遇发生了,在滕施特附近的格吕宁根,诺瓦利斯遇见了当时刚刚十二岁的索菲,“仅仅一刻钟”,他就怀着挚爱洞察了这个还十分幼稚的少女本性,一刻钟让他爱上,但是这本就从瞬间激发的爱,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一种死亡,失去了索菲的诺瓦利斯说:“我永远摆脱不了她的苦痛。这天堂的灵魂所受的煎熬将始终是我余生的荆冠。唯愿上帝——我为此恳求他——把这余生缩短一些。”

  从“仅仅一刻钟”到“摆脱不了她的苦痛”,诺瓦利斯经历了从爱到死的过程,而当他把这种爱与死变成灵魂所受的煎熬,其实已经为死亡准备了另一个进口,几年后,他在弗赖贝格与结识的尤丽叶订婚,可以看做是对于爱的延续,而在尤丽叶身上,他依旧看见了索菲的爱,这不是一种影子的影响,而是从索菲的爱与死,洞察了一种从肉体到灵魂的经验意义上的诗意——正是在尤丽叶的身边,瓦利斯最后几年的诗歌创作都在寻找和理解超越个体的生命意义。《断片》之《索菲或关于女性》无疑是呈现给女性之爱的哲思,在他看来,爱不是单一的,“爱是并应该是一切和每一个”,爱是表现浪漫,爱是寻找对象,爱是拥有无限,而且,在诺瓦利斯那里,肉体也被赋予了神圣性,“世界上只有一座神庙,那就是人的肉体。没有什么比这崇高的形象更神圣。”所以在他看来,“俯首于人就是崇奉这个寓于肉身的启示。”所以对于爱来说,“触摸到人的肉体就触及天堂。”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索菲之死是肉体之死,在短暂痛失了触摸天堂的肉体之后,他在“最高的秘密”的婚姻里,在和尤丽叶共同构筑了“神庙”,继续在神圣的肉身中发现生命的启示。

  “爱可以通过绝对的意志转化为宗教。只有通过死亡,人们才配得上最高本质。”这是爱之存在的另一个意义,那就是在死亡到来之后重新开启生命,死亡变成了生命的开端,生命是为着死亡而来的——爱与死从来没有终点,也从来不是最后的悲苦,它在肉身的启示中触及天堂,触及灵魂,“必须在人类中间寻找上帝。在人类的事件中,在人类的思想阳光感受中,上天之灵最敞亮地开显自己。”所以这样的一种经验式的感受,对于诺瓦利斯来说,成为了通向生命之灵,通向上帝之爱,通向永恒信仰的那条路,因为“消除生与死的区别。宣布死亡无效。”

  但是,诺瓦利斯也把曾经索菲的死亡看成是一种悲痛,看成是煎熬,甚至希望自己的余生缩短一些,这无疑是诺瓦利斯所说的“一般的死亡”,从生到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是生命的全过程,当肉身寂灭,灵魂或者只是一种自我安慰,而这便是“现在的生”,但是在诺瓦利斯看来,还有“死后的生”,甚至生与死都可以消除区别,在走向灵的过程中,他获得了信仰的力量,获得了上帝的荣光,获得了自由,“灵的自由死亡,人的自由死亡。”在这个意义上的“神化”,便是走向“更高的死亡”——“一个化为灵的人,同时是一个化为肉身的灵。”

  “漫长的痛苦之梦早已过去,/索菲永远是心灵的祭司。”这是诺瓦利斯对“索菲”这个从一般意义上死去的人的重新命名,而在他的日记中写下了一个双关语:基督与索菲,基督与索菲合一,就是肉与灵的合一,就是爱与死的合一,无疑这一种命名便是诺瓦利斯对于宗教认识的一个暗语。这个命名的过程便是领悟到精神意义的所在,黑塞说:“诺瓦利斯清醒而虔诚地经受了自己的命运,意识到自己的悲剧却泰然处之,因为一种创造性的虔敬使他能够藐视死亡。”

  但是这个过程对于诺瓦利斯来说,绝非是一种简单的转变,从苦痛和煎熬出发,他实际上经历了漫长的过程,完稿于和尤丽叶结婚时候的《夜颂》,似乎就画出了诺瓦利斯的心路历程。那一处光照耀在大地之上,是第一种尘世之爱的到来,“光令每种力量呈现无穷的变化,结成并解散无数的联盟,让它那天堂般的形象笼罩一切尘世之物。”一如和索菲的相遇,在年轻的生命中书写着种种的美景和奇观。但是,在低头的那一刻,才发现“光多么贫乏和幼稚”,因为光的到来也意味着光的离开,它会带入到漫长的夜——诺瓦利斯“朝下转向神圣、隐秘、难以名状的夜”,便是这命运的转折:它沉在深渊里,它的地盘寂寞而荒凉,“深深的悲情拂动着心弦”,在这里,遥远的回忆、青春的心愿、童年的梦幻、漫长人生的短暂欢乐和注定落空的希望,都“披着灰蒙蒙的衣衫纷至沓来”,于是尘世的那些人,都变成了孩子。在这样的境况中,“夜颂”第一首便呼唤着“温柔的爱人”,期望从黑夜中醒来,并且把夜当成生命,“请以亡灵之火燃尽我的肉身,好让我像空气一样与你更亲密地融合,好让新婚之夜从此永久延续。”

  从夜开始,从黑暗开始,才能看见真正在上面的光,因为“夜的统治超越了时空”,而爱呈现了肉体这座神庙的神圣性,有着娇柔酥胸的少女,“正从古老的历史向我们走来,将天堂打开,还带着福人之家的钥匙,无限奥秘的沉寂的使者。”即使面对悲情,面对哀伤,在被征服的“夜之魔力”面前,拥有了第一个梦,“从那以后,我才感觉到永恒的永不改变的信念:对夜之天堂和这天堂之光,我的爱人。”所以,对于夜就像对于死一样,变成了一种向往,“在白天我活得/度诚而坚毅,/怀着神圣的激情/夜里我死去。”而死亡意义的十字架也变成了“胜利旗帜”。从此,世界的灵魂进入了更深的圣地,更高的情感在那里统治,“漫长的岁月过去了,在愈加崇高的光里你的新造物开始活动——成千上万的人们满怀信仰、渴望和忠诚,从痛苦和悲伤中踏上了你的道路——正同你和童贞马利亚一道在爱的王国里朝圣——在天国的死亡圣殿里侍奉你并永远属于你。”

  “你”出现了,它是一个指引者,也是一个造物主——基督与索菲,在同义反复中变成了神化的命名,也只有在这个意义上,所有经历的一切悲苦,所有体验到的煎熬,所有看见过的死亡,都在夜之中、死亡之中出现的那束没有束缚的光中被照见为真实生命的一部分,这种超越尘世之暂时性生命“从那以后”就是诗人的本质部分。所以死亡变成了第六首颂歌里生命强烈的“渴望”:“我们一定要返回故乡,/好把那神圣的时代瞻仰。”而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沉入天父的怀抱”——因为在尘世之中,忧伤和孤独是一般的死亡事件,只有当梦解开镣铐,上帝才会迎接我们。

  “沉入天父的怀抱”是每一个生命“渴望死亡”的超越,而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起先低头看见深渊,还是在夜中看见呈现无穷变化的光,那些“极乐的直观”并非是主动的看见,而是让我们看见,也就是说,这是一种“使之成为人”的过程,渴望死亡也罢,返回故乡也好,在死亡神化的过程中,一种力量始终存在,而且预先打开了那个进口,人只是在死亡到来之后被引入其中——像是自动完成的过程,而这种过程所需要的唯一态度,就是虔诚。

  《虔诚之歌》便是诺瓦利斯在人的意义上使自己成为高唱《基督教之歌》的诗人,因为他看到了基督唤醒了他身上的虔敬之心,“多亏基督向我显身,/我才产生了对他的信念,/于是有一种光明的生命

  /立刻驱散了无边的黑暗。”基督早已存在,神圣之爱早已存在,所有的救赎其实需要的是看见“显身”的灵,所以敞开个体的生命,就是迎向那个显身的存在。这种迎向的过程有两种维度,一种是从尘世意义、肉身意义中发现那个基督之光,“你所失去的,他替你找回;/你爱过的,重逢在他那里:/只要从他的手上还给你,/将永远与你合为一体。”而更重要的一条是从个体意义的超越变成群体意义的提升,也就是从“我”走向“我们”,“苦难在增长,愈来愈沉重,/我们受不了无尽的悲痛,/天父,让我们的爱人来吧,/在我们中间你会见到他。”个体经验是单一的,只有在“我们”的世界里,才能成为一种信仰,才能具有“同一性”,“谁与我们持同一信念,/天堂也已经为他开放。”也只有这样的虔敬,才能透过“一千幅画像”,看见那永恒女性,那座避难所,“像我的灵魂窥见她一样”。

  从“认识你自己”的神学意义,到我和我们的同一性构建,从消除生与死的区别,到唤醒生命中的灵,诺瓦利斯在秘传和虔敬之中,让神圣显现,让每个人返回故乡,让灵魂永生,而在这从死到生的超越过程里,构筑的同一性世界甚至连“基督和索菲”这样的命名也不存在了,《颂歌》里说:

  这爱的享受就这样延续 从永恒到永恒。 清醒的人们 —旦品尝到, 会抛开一切, 坐到我们身边 永不散席的 渴望的餐桌旁。 他们会认识 爱的无限充盈 并且赞美 肉与血的飨宴。

  基督的名字始终没有说出来,仿佛这灵与肉的实在根本不再需要提名,而这便是永恒的一种注解,“人们必须从基督教本身去探索永恒。人们会觉得这种探索愈来愈崇高、庄严和多样化。”《断片》无疑是诺瓦利斯不断寻找这种不被命名的永恒性灵魂的一种启示,灵魂其实渗透在日常里,它在客体中发现感知能力,在经验中得到理性,“灵魂的位置是在内部世界与外部世界的交接处。在它们交界的地方,灵魂的位置在交界的每一个点上。”所以这样的灵魂便是思想的“断片”,它是诗学,是哲学,是数学,是百科全书——在众多经验的感悟和理解中,灵便开始向我们显现,而我们就能捕捉到自己身上的固有灵性,“没有灵感就没有神灵的显现。灵感同时是显现和对应显现、奉献和透露。”而这种显现而被赋予的灵,就像爱与死、肉体之神庙之后的超越,“一切皆是种子。”

本文标题: 夜颂读后感1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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