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荷尔德林的诗好在哪里 为什么我觉得很普通

发布时间: 2023-05-23 12:00:50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散文 点击: 99

《许佩里翁的命运之歌,[德国]荷尔德林》读后感,你们在上界的光明里,漫步绿茵,有福的神明!,神圣的微风辉煌耀眼,,把你们...

这首荷尔德林的诗好在哪里 为什么我觉得很普通

《许佩里翁的命运之歌 [德国]荷尔德林》读后感

你们在上界的光明里

漫步绿茵,有福的神明!

神圣的微风辉煌耀眼,

把你们轻轻吹拂,

犹如纤纤素指

抚着神圣的琴弦。

天神们没有命运,

他们呼吸如熟睡之婴,

谦逊的芽苞

为他们保存着

纯洁的精神,

永远如花开放,

而极乐的眼睛

在安静永恒的

光辉中眺望。

而我们却注定

没有休息之处,

受难的人类

不断衰退,

时时刻刻

盲目地下坠,

好像水从危岩

抛向危岩,长年向下

落入未知的深渊。

(飞白译)

【赏析】

《许佩里翁的命运之歌》出自小说《许佩里翁》,主人公是一个为反抗异族统治而斗争的希腊青年。主人公这个名字,借用自被宙斯为首的奥林匹亚诸神战败的最后一个提坦族巨人许佩里翁。在“许佩里翁的命运”中,寄托着诗人深深的忧悒,许佩里翁在这首诗中是受难的人类的象征,诗的主题是人对神的抗议和抱怨。

这首诗采用了对照的写法。第一、二节描绘天界的情景。天界神明在美景和袅袅琴声中,尽情地享福,他们不知命运为何物,没有命运祸福的苦恼,只在恬静柔和的光辉中享受永恒的极乐。

而与笼罩着神圣光辉的天界相反,人间,这地上的世界是一派惨淡景象。人类背负着沉重的苦难,时时为战乱所威胁,为贫困所逼迫。现实社会令人窒息,每一个灵魂都在挣扎。但变幻莫测的命运总将人任意摆布,人在命运中难以寻到自我和支配自我,人落到世界上和在世界上存在,都成了“偶然性”,不知自己的明天,就像水抛向危岩,“长年向下落入未知的深渊”。

人间世界的情景就是第三节诗中的主要内容。

人间和天界两相对照,人的受难、哀伤、痛苦与神的安宁、冷漠、超然形成了尖锐的对立。这种对立事实上是现实社会中统治者与一般民众关系的隐喻。诗人借许佩里翁的独白,在对普通人民遭遇的灾难和人间的不公平深表忧虑的同时,也向统治者发出了质疑和控诉。

值得一提的是,这首诗采用“楼梯”形式,节奏明快,奔泻直下,在营造天神的安逸和人的受苦落难的境况落差时,恰到好处,具有特殊的效果。

(季新平)

荷尔德林: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

弗里德里希·荷尔德林 © 著

Dasha 译

  

  在柔媚的湛蓝中

  教堂钟楼盛开金属尖顶.

  燕语低回,蔚蓝萦怀.

  旭日冉冉升起,尽染金属尖顶,

  风中,风向标在高处瑟瑟作响.

  谁在钟底缘阶而下,

  谁就拥有宁静的一生,因为

  一旦外表被极度隔绝,

  适应性便在人之中彰显.

  钟声中的窗,恰如向着美的门.

  同样,因为门依然遵循着自然,

  便具有林中秀木的相似性.

  纯真毕竟也是美.

  严肃的心灵生自逝去之物的内部.

  影像如此单纯、神圣,以至于

  我们事实上时常畏惧于将之描绘.

  上苍,始终至善至美,

  拥有富足、德行与愉悦.

  人或可仿效.

  当生命充满艰辛,人

  或许会仰天倾诉:我就欲如此这般?

  诚然.只要良善纯真尚与心灵同在,

  人就会不再尤怨地用神性度测自身.

  神莫测而不可知?神如苍天彰明较著?

  我宁愿相信后者.神本人的尺规.

  劬劳功烈,然而诗意地,

  人栖居在大地上.

  我是否可以这般斗胆放言,

  那满缀星辰的夜影,

  要比称为神明影像的人

  更为明澈洁纯?

  大地之上可有尺规?

  绝无!同样

  造物主的世界不曾阻挡雷霆的步伐.

  花是美的,因为花在阳光下绽放.

  我们的双眼总会在生命中发现,

  更美的事物仍要以花为名.

  哦,我对此颇为明暸!

  莫非神矢志于身心喋血,

  而不再完整存在?

  灵魂,我相信,必当葆有纯真,

  否则,就会抵达权力之巅,在鹰翼之上,膺受

  赞美的歌咏与众鸟的和鸣.

  这就是本性,这就是外表.

  哦美丽的溪流,波光粼粼,你在波光中清澈流淌,

  宛若穿过银河的神的目光.

  我如此熟谙你,

  泪水夺眶而出.我看见,在我的外表

  一个勃然的生命在我四周遍开万物,因为

  我不曾不恰当地将之与墓地上的孤鸟相提并论.

  只缘我有一颗跳动的心,

  微笑依然是我在忧伤着世人.

  我是否能成为一颗彗星?

  我相信.因为彗星拥有鸟的迅疾轻捷;盛开在烈火中,

  宛若向着纯洁的赤子.

  伟大岂是人之本性所敢僭妄.

  德行之喜悦理应得到嘉许,

  得到花园里飘荡在三圆柱间严肃神灵的

  嘉许.窈窕淑女必当头饰

  爱神木之花,因为她的本性与情感

  酷似爱神.而爱神木仅仅

  生长在希腊的大地.

  当一个人向镜中凝望,

  在镜中看见自己如同被临摹的影像;

  影像酷似真人.

  人的影像生有双目,

  明月秉有辉光.

  而俄狄浦斯王拥有一目或已逾分.

  他的人之苦难,无法描绘,无以言表,

  无可置辩.

  一旦戏剧表现这样一个人物,苦难油然而生.

  当此刻我怀念着你,苦难于我意味着什么?

  当溪流将我裹挟至亚细亚般

  绵延的某处尽头.

  无疑,俄狄浦斯饱受着这苦难.

  无疑事实如此.

  是否赫拉克勒斯也曾苦难?

  毫无疑问.这对相交莫逆的朋友

  不也承受着他们的苦难?

  赫拉克勒斯同诸神干戈相向,就是苦难.

  分享这些被生命嫉妒的不朽,

  也是一种苦难.

  而当一个人被太阳斑所覆盖,被些许斑点

  彻底覆盖,更是一种苦难!这是艳阳的作为:

  太阳裁处着万物.

  太阳以光芒的魅力玫瑰一般

  引领着少年人的道路.

  俄狄浦斯承受的苦难,

  看上去恰如

  一个穷人悲叹

  丢失了什么.

  哦,拉伊俄斯之子,希腊大地上穷困的异乡人!

  生即是死,死亦是一种生.

   译后记:

  荷尔德林的汉译名句“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就是出自本诗.荷尔德林在汉语语境中成为神圣,“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这个诗句想来是其根本魅力——面对冷漠现实而无可奈何地归隐心灵,原因自然颇多.荷尔德林的诗歌汉译,钱春绮是目前最常见的,但篇数寥寥;北大出版社1994年也曾出版过一个叫顾正祥的人的译文集(顾的译文,在Dasha眼中,绿原的徒弟罢,从略).而目击思想界,则荷尔德林的流传离不开马丁·海德格尔.不想揣度颇有争议的哲学家海德格尔在大陆大行其道的原因,但海氏热中于用哲学思辨阐述荷尔德林的诗思(或者说借荷尔德林来阐明自身),却因此引进了荷尔德林,以至于许多人谈论海氏便自然而然地引用荷尔德林的“诗意”.海氏谈论“诗意栖居”的专文全译,出现在正式出版物上Dasha是在刘小枫主编、魏育青等译的《人类困境中的审美精神》(上海知识出版社1994年版)上看到.Dasha手中是一本红色封面的精装本,里面“……人诗意地栖居……”,译者陈维纲,译自海氏的Vort?ge und Aufs?tze.可惜:一,海氏没有援引荷尔德林全诗;二,抛开将荷诗第一句blühen(动词,开花、花开)轻率误译外,关于“只要良善,纯真尚与人心同在”句,海氏在文章中明确指出“……‘良善’一语究指何物?它只是一无关紧要的字,但荷尔德林却用大写的修饰词‘纯真’来命名它……”,而这样的译文我们能看出“纯真”是“良善”的同位语指称着同一个物么?(而大陆学人引用的某些不知从什么地方译来的这句话,竟成为“只要良善和纯真……”),海氏的论述如何在译文中自圆其说?然而,说实话,在看到戴晖的《荷尔德林文集》前,陈维纲却是我最折服的人.因为他的译文中的“彰明”、“较著”、“劬劳”、“功烈”,我一直畏惧于动笔翻译荷尔德林.Dasha一直坚持,荷尔德林作为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高古诗人”,译诗必须文质彬彬、好尚古文(他的原文也是如此,他的文字也是令如今普通以德语为母语的人费解的),也是这个原因,本诗的翻译建立在陈维纲先生的译笔之上,仅致谢忱.

  Dasha 2002年7月29日

荷尔德林后期诗歌 上中下怎么样

刘皓明谈荷尔德林 2009-11-29 04:59:00 来源: 东方早报(上海) 白谦慎 二十世纪初,埋没了一个世纪的荷尔德林后期诗歌得以面世,作品融会了欧洲启蒙运动后政治、历史、宗教、哲学和诗学中最核心的观念,很快吸引了德语世界内外的学者、诗人及哲学家的关注。然而,诗人后期诗歌文本复杂且思想艰深,阅读和理解荷尔德林从来不是一件易事。任教于美国凡萨学院(VassarCollege)的刘皓明教授最近译注了《荷尔德林后期诗歌》,完整地将荷尔德林引入汉语的语境。刘皓明先生认为,近世中德两个文明面临的困境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尽管德国后来的历史也是不足法的,但作为示范,我们必须理性地、无感伤地、实事求是地研究荷尔德林和他身后的这个西方最主要的一个传统。 荷尔德林对中国的文化圈来说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方面他的名字是个高频词,但似乎直到最近,我们对他本身所知甚少。你为什么会想到翻译这部诗稿?而且这本书也不单纯是部译作,里面有大量的注疏、文献整理,耗费心力可想而知,你下这番工夫的初衷是什么呢? 刘皓明:荷尔德林研究是我准备已久的一个计划。在德语文学这方面,我的博士论文是关于里尔克的。但是在着手写博士论文之前,我在西方文学中的研究重点其实是荷尔德林。为此我做了多年的准备工作。只是直到2005年,我才有时间和勇气开始写作这部书。关于开始的时间,我想提一个似乎偶然的前后联系:2005年夏,我走了一趟丝绸之路,最远到达喀什。结束以后回到美国,便开始写作这部书。这次万里之行,可能在无意识中给了我写这部书的勇气和动力。 听起来有点玄妙,算是某种感应吗?在西域和德意志之间,在你和荷尔德林之间?可以分享一下这个体验吗? 刘皓明:如果说感应,可能存在于一种地缘战略和地缘政治学中。荷尔德林除了去过一次法国西南,在那里见到过海以外,一生主要在其家乡士瓦本地区度过。但是在他后期诗歌中,存在一种宏观的地缘和历史战略,从印欧远祖的种族和语言起源,到希伯来希腊的精神遗产与继承,再到当下和未来的海外殖民与霸权,其脉络是清晰完整的。2005年夏,我走在我们的西域的路上,在平地看茫茫戈壁,在空中看绵绵天山,对汉唐时代军人、官吏和商贾当年往返于这样的路上,不免有所感叹。这大概就是你说的这个玄妙的感应吧。当然,这只是一种相当抽象的层次的感应。 空间的确能给人这样宏观的感觉。具体到这部书,它也有一个奇妙的空间,一边是德汉对照的诗,一边是你的评注。可以说一边是诗人,一边是你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的地理学和地缘政治学呢? 刘皓明:你这个说法很有意思。让我用不那么玄妙的话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在中国,关注西方文史哲研究和出版的人都意识到,从译介到深度阐释的过渡是大势所趋。但是目前国内的阐释,更多是直接翻译西方研究者的研究著作。这种方式有较大的偶然性,常常把某一领域里无足轻重、有争议、甚至被推翻的论著翻译过来,给中文读者造成这就是某个诗人或哲学家的权威乃至终极阐释的印象。例如海德格尔的荷尔德林阐释。我以前就这个问题发过一篇短文,我的书中也有专门一节更详细地追溯其来龙去脉;在里尔克阐释领域,例如无批判地介绍和传播天主教的阐释。这种盲人摸象式的、介绍式的阐释方式应该向自主的、独立立论的阐释方式过渡。 这样做,对译者和学者的要求,肯定要高得多。 刘皓明:这是不言而喻的。过去做中国的学问,讲究个目录学。比较基础的如张之洞的《书目答问》。当然做具体的某一科,又有更专门的目录学。所谓目录学,就是要熟悉文献。不仅要熟悉各种版本、各种传承的原始文献,也要熟悉所有次级文献。向深度阐释的过渡,就首先要下目录学的工夫。这样,才能有一边是文本,一边是评注的空间对应。否则,文本难成为文本,阐释也不是阐释。把这个道理上升一下,上升到你说的精神地理学和地缘政治学的玄妙的高度,这就变成了一个以我为主还是以别人为主的问题。以我为主当然不能靠自封,而首先要从全面占有材料开始;但是另一方面,如果你根本没有为主的意识和欲望,那就只能为他人做牛马走了。 这其实已经涉及更一般意义上的学术主体性问题。 刘皓明:是的。在中国,西方人文学科的研究起始于形势所迫,一开始就是被动的。然而的确是产生于时势,虽然反应的方式是很有问题的,比如几乎一开始就去认同“被压迫民族”、拿舶来品为深植于本土文化的感伤主义张目等等。可是现在,对西方人文的研究却大多走爱好和风雅这一路,当然冠之以种种别的说法。这同西方的所谓汉学形成鲜明对比。汉学诞生于欧洲对中国的侦察,你看莱布尼茨关于中国的通信,他对传教士报道的关于中国的任何题材、器具等都进行最详尽的追问,并立刻拿来同欧洲的东西一一进行最详细的比较。这样的汉学很快就成为为殖民、贸易、军事和政治服务的“实学”。反观我们的西学,常常完全丧失了主体性,变成了对西方文化景仰、崇拜、羡慕的表达方式。没有批判意识、没有问题意识、没有求真意识,只有类似于“小资”式的自我情感的宣泄。这是很危险的。 你觉得这跟我们对西方的教育制度和教育方针的错觉有关吗? 刘皓明:我们从最早引入西方人文学科那时起,就一直在把我们自我无意识的定势态度、情感和联想方式投射到西方人文学科中,比如中西一体说,比如内功修养模式,等等。其实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显示出,我们的投射是失真的,建立在这种投射基础上的我们的行为举止,就会遭到失败。如果我们对这种本能的投射不反思,不把对西方人文学科的理解和研究建立在求真的基础上,我们就永远不会有真正的西学,就会永远停留在介绍、艳羡、想当然和盲从的层次。 这种投射不是解释学所谓的前理解吗?你所谓的真不也是相对的吗? 刘皓明:解释学强调的是理解的主体和理解的对象之间的动态关系,这个动态关系必须是良性循环,其结果是理解的深化和扩大。它不应成为堕于恶性相对论的借口,不应成为智力惰性的口实。 你是否觉得这些年来频频出现的人文精神的说法,基本上是这种投射的产物呢? 刘皓明:如果所谓人文精神是一种物化的、恋物癖的对象,就像宋代以来人们对古玩的态度那样,那它肯定完全是我们传统中最没落最颓废的一面的投射。这种所谓人文精神没有求真欲望,没有思辨的严谨和勤劳,其实质是精致的娱乐。然而乐趣从来都不应该是学术和科学的领路者,甚至都不是文艺的原则。这不是我说的,是康德说的。 说到乐趣,我想请你谈谈你诗歌翻译的风格,因为这直接涉及乐趣问题。你的翻译风格过去有争议,这部书中的翻译部分,是否还会有争议? 刘皓明:肯定会的。回答风格问题之前,首先说说内容。这个翻译,更不用说评注研究部分,旨在于成为我刚刚讲到的“实学”。也就是说,首先要求真,不以辞害意。我的目的首先是让读者知道荷尔德林乃至他的那个时代、那个民族的文化精英和精神领袖在想什么,这些思路和想法是从哪里来的,又会引导到哪里去。读者如果期待用这部旨在成为“实学”的书中的这些诗歌文本,来印证和强化已经存在于他们心中的“荷尔德林”形象,他们的期望会落空。他们会发现,这个荷尔德林跟所谓“诗意的栖居”,跟所谓“纯诗”,跟举世皆浊我独清,跟所谓圣徒的形象,乃至跟房地产,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你在风格上是反乐趣的? 刘皓明:“反乐趣”有些人听起来或许有些极端,但是恰恰因为是反乐趣的,所以它旨在于成为审美的。从这个原则出发,我的翻译在风格上,确实有意不同于流行的当代中国诗歌和诗歌翻译的语言观。我最早在《杜伊诺哀歌》的翻译中,就开始了一种风格的构建,只是里尔克的诗歌实在不是最好的对象。现在荷尔德林这部书,无论在原文文本的性质上还是我自己的思路上,都能让我更系统地进行这种构建。关于这个构建的出发点、规则、语言资源、目的等等细节,我已经在书中做了交代。我这里想强调的是,文本卷的翻译是一种高度系统化的语言构造,有其严格的内部结构要求。它首先服从于求真的原则,就其自身的结构而言,它就像交响乐,一般听众听起来是声音,听到至多一个旋律,但是这些声音、这个旋律背后有着极为复杂的和声、对位、配器等等的结构原理。这样的语言风格同流行歌曲判然有别。只喜欢流行歌曲的人,会嫌这样的音乐繁复、不够甜、不够腻、不够流利,会说听不懂。但是要知道,像荷尔德林后期诗歌这样的语言作品,其审美效果不是靠弄点情绪、弄点感觉得来的。它是一种极为精密的构造的产物,荷尔德林自己的诗学观就是这么讲的,在实践中也是这么做的。没有真的内容,只求风格,就成了里尔克早期诗歌那样。但是里尔克自己也痛切地意识到这个问题,一生都在试图改变,至于改变的成功与否,是有争议的。 把这样更真实的荷尔德林引入汉语的语境,对当代中国思想界、文学界乃至更广大范围的读书界有何意义? 刘皓明:意义不在于为我们变换了各种头面的风花雪夜甚至残山剩水的趣味提供给人以安慰的印证,而在于展示一个民族最有前瞻的先知如何在传统、理性主义的启蒙、新神话或者说意识形态、建国和全球霸权等各种迫切要求中为其民族定位和定向;不在于为泛滥的个人存在感触的抒发提供新的共鸣,而在于示范世界上一个主要文明在精神层面如何为其民族构建历史和规划未来、如何在精神层面为自己建立包含了奠基、受命、磨难、辉煌、维新和复兴等诸阶段的意识形态。 你是说,荷尔德林的作品对处在大变革时代的我们的当代文化和精神生活有典范意义? 刘皓明:纠正一下,是示范的意义。我之所以对德国十八世纪的思想文学有这样的兴趣,在于它同中国十九世纪末以来的处境相类似。我以前发表的一篇讲周作人的英文论文早就说明了,这两个文明面临的困境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是这并非意味着,我们要完全效法他们。我们与他们之间有根本的差别。而且德国后来的历史也是不足法的。但是作为示范,我们必须理性地、无感伤地、实事求是地研究荷尔德林和他身后的这个西方最主要的一个传统。在严格意义上的学界之外,我想我的荷尔德林的翻译,可以促进有心的读者深入质疑中国文化中关于诗歌本质的集体无意识。 好,你刚才说明了翻译的系统性,那么这种系统性或者精密性在评注卷中有什么样的反映呢? 刘皓明:简单地说,评注卷也是具有高度系统性的。评注卷通过阐述式讨论和注释式的材料展示的结合,通过密集的互指、互证,通过多角度多层次的积累式和扩展式的证明和论述,构成一张精密的阐释的网。著者的观点就通过这样的网来表达。 看来,这种阐释原则你已经思考得相当成熟,并且认为这是最有效地全面展现荷尔德林思想的诠释方式。 刘皓明:至少可以说,只有这样才能全面体现他的思想和作品的整体性、复杂性和系统性。荷尔德林的诗歌不是对个人存在感受的抒发。他之所以有了这样高的地位,是因为他的作品同柏拉图、维吉尔、但丁等人一样,始终是关于国家的建立和民族的位置的,就是我们一开始说到的地缘政治学和历史学,他的诗歌作品因而就是最充分意义上的历史语言学作品和历史语言学研究的对象。如果我们设想一下柏拉图的理想城邦,荷尔德林这样的诗歌,正是这个城邦的城歌;而里尔克那样的诗歌,肯定要被连荷马都不容的哲学王驱逐出境。然而在现当代中国文化中,我们似乎无意识地把远低于荷马的、肯定会被柏拉图驱逐的小曲奉为诗歌的圭臬,甚至非要把荷尔德林的诗歌打扮成这样的小曲不可,否则就根本无法接受。 尽管你做了这番考虑,可能仍然会有消极的评价,你怎么看待这些批评的声音? 刘皓明:我只能希望,人们先耐心看看我翻译和诠释的荷尔德林究竟在说什么、怎么说、为什么说这个、为什么这么说,先搁置一下自己对风格、语言,乃至荷尔德林的预期和成见。如果我能为读者提供一个尽量逼真的荷尔德林,就是我对汉语语境中建立真正的西学的贡献了。 如果说真正的理解者,一定是同样思过的思考者,而非仅仅是跟随者的话,是否可以说你的志向不仅仅是成为一个荷尔德林专家。可以简单地说一下你未来的研究计划么? 刘皓明:十八世纪末包括文学和哲学在内的德意志思想史将一直是我研究的主要领域;在诗歌翻译和诠释方面,作为荷尔德林研究的一个反向延伸,我已经开始了罗马诗人贺拉修的翻译和诠释工作。我希望这个研究路途最后能引向古希腊的品达。 期待你的下一部著作,希望它尽早完工。

荷尔德林的《致命运女神》的理解

荷尔德林的《致命运女神》一诗的理解,谢谢。
  《致命运女神》
  《致命运女神》表现了作者荷尔德林对诗歌艺术的痴狂,在他的心中,是个超过了一切,只要诗歌获得了成功,它就能平静安详地进入冥国。
  相比这单元其他的几首外国诗歌我更喜欢荷尔德林的《致命运女神》,从他的诗歌中我看到的是一个对诗歌艺术执着追求的诗人,他没有对人生表示极度的不满,没有把一切都归结于世人不公平的对待,更没有无病呻吟的叙述自己的痛苦。我看到的是一个心态平和,只求自己的艺术文学造诣更高的诗人。
  他也许内心也正为自己坎坷的人生感到无奈,也在为其他人不平等的眼光感到悲伤。所以他诚心的祈祷,希望命运女神能稍稍偏袒眷顾一下自己,希望命运女神保佑自己的诗歌获得成功,即使自己的歌、演奏、琴弦不能陪他一起入土,但只要有诗歌的陪伴他也就满足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诗的作者一样钟爱自己的事业,更有甚者奋斗了一辈子最后才发现自己获得成功并不是自己真正想得到的,所以在这点上我觉得作者是幸福的,他有能够追随一生并绝不厌倦的诗歌,并且还热爱音乐,我想一个人在自己短暂的一生中能够找到自己热衷且真正适合自己的事业就已经是成功的了,现在作者缺少的应该是施展自己才华的空间。
  也许正是因为命运对自己的捉弄使他无法找到适合的解决方式,才使他只能向命运女神祈祷,起码在心灵上能获得一丝安慰,在这个方面他又是不幸的。他于1806年精神失常,他并没有因找到心灵的寄托——诗歌而获得幸福的生活,可能他人生的后半段是在别人的嫌弃和冷眼中度过。
  一生为艺术献身的人中有很多不幸的例子,梵高切去了自己的右耳,拉斐尔英年早逝,米开朗基罗孤独一生,还有这首诗的作者荷尔德林。艺术给他们的到底是什么?在使他们的名声能够如雷贯耳的同时,为什么没有使他们的性格变得更坚强,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到底是平凡的人生更幸福,还是获得世人的追捧更幸福。
  总之,我对这首诗表达的主题和诗人都很欣赏。
荷尔德林生平简介
▲荷尔德林,德国著名抒情诗人,死后乎被遗忘了近一百年,直到20世纪中叶,才在德国被重新发现,并在欧洲建立了声誉。
生于斯瓦比亚的小城劳芬父亲早故,母亲是牧师之女。曾先后在登肯尔多夫和毛尔布龙隐修院学校学,1788-1793年在图宾根大学神学院获硕士学位,有资格担任神职。但他后来并担任牧师职务,因为他接受的基督教教条同他潜心研究的希腊神话并不相容。他把希腊诸神看成是真实存在的力量。对他来说,诗人 的职责就是在神和人之间起到中介作用。
1793年结识席勒,他的些诗歌如《许涪里翁》都发表在席勒的刊物《新塔莉亚》上,这些诗受法国命精神的鼓舞,歌颂自由、人类、和谐、友谊和大自然。
1798年后因身心交瘁处于神分裂状态,仍完成了《许涪里翁》第二卷、《恩沛多克勒斯之死》、《梅农哀叹狄奥提马》、《面和葡萄酒》等名作,翻译了索福克勒斯的《安提戈涅》和《俄底浦斯》。
1843年在图宾根去世,后36年是在精神失常下度过的。
▲荷尔德林,德国诗人。1770年3月20日生于内卡河畔的劳芬,1843年6月7日卒于图宾根。早年在登肯多夫、毛尔布隆修道院学校学习。1788~1793年在图宾根神学院学神学。1793年起先后在瓦尔特斯豪森、法兰克福、瑞士的豪普特维尔和法国的波尔多等地当家庭教师。1798年后,因情场失意,身心交瘁,处于精神分裂状态,1802年徒步回到故乡。1804年在霍姆堡当图书馆馆员。1807年起精神完全错乱,生活不能自理。
在蒂宾根神学院学习期间开始创作诗歌,早期作品受克洛普施托克和席勒的影响,洋溢着革命热情,多以古典颂歌体的形式讴歌自由、和谐、友谊和大自然。后来的诗歌中,把人道主义思想和对祖国的爱交织在一起,逐渐转向古希腊的诗歌和自由韵律的形式,艺术上臻于完美。代表作有《自由颂》、《人类颂》、《为祖国而死》、《日落》、《梅农为狄奥提玛而哀叹》、《漫游者》、《返回家乡》、《爱琴海群岛》以及《给大地母亲》、《莱茵河》、《怀念》等。他唯一的书信体小说《许佩里昂》是他的成名作。主人公许佩里昂是一位18世纪的希腊青年,他热爱生活、渴望自由,参加了1770年反抗土耳其的斗争。在腐朽的社会现实中理想成了泡影,心爱的狄奥提玛又不幸死去,于是感到悲观和孤独。小说具有强烈的抒情色彩,语言十分优美。写于1796~1800年的悲剧《恩培多克勒之死》(未完成)写公元前5世纪古希腊哲学家恩培多克勒跳进埃特纳火山口的故事,喻示新事物的产生必须彻底毁掉旧事物。
荷尔德林还翻译了索福克勒斯的两部悲剧《奥狄浦斯王》和《安提戈涅》,译本受到很高的评价。
荷尔德林的作品表达了自己使祖国摆脱专制主义的理想,他对古希腊的不倦的追求是对德国现状的批评。他主张对一代新人进行教育,使他们的个性得到全面而和谐的发展。他的作品多带有乌托邦色彩的古典主义的内涵,同时又注重主观感情的抒发,流露出忧郁、孤独的情绪,反映出理想和现实之间的不可调和,具有浪漫主义的特色。荷尔德林用他的作品在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之间架设了一座沟通的桥梁。诗人在他生前以及19世纪未被重视,到20世纪初被重新发现,他作品的价值重新被认识。

全文赏析
弗利德里希•荷尔德林(F. Hölderlin,1770——1843),生于内卡河畔的劳芬,两岁时父亲死于中风。成年后,他拒绝母亲替他安排的牧师职位以及宗教前程,几度经席勒等友人推荐做家庭教师谋生,坚持对诗和哲学的探索。1796年在法兰克福的银行家恭塔特家里当家庭教师,和银行家的妻子苏瑟特相恋。后来他的恋人去世,荷尔德林精神失常。从1807年起在图宾根内卡河畔的一座塔楼上静静度过了三十六年余生。古希腊是他最为神往的精神之乡。他认为艺术和宗教是美的一双儿女,只有在艺术中,神性的人才能青春重返,再获生命;而宗教就是对美的热爱。 这些都融化在他的诗歌创作当中。

荷尔德林的诗歌是一条看不见波浪的河流,确切地说就是他家乡的那条内卡河,这条河哺育了少年时代的他,慰藉着成年以后的他,而当他精神失常之后,这条河就在他身边默默地流过。尽管这条河表面看来没有任何波浪甚至给人一种静止之感,但是河面之下的涌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荷尔德林所有的痛苦和欢乐都来自他与众不同的追求。当他身边的人都在为自己的事务忙碌的时候,他问自己:“而何处是我的归宿?世人都靠/干活挣钱谋生,劳逸交替,/万事皆乐;为何唯独我/心中的烦恼永无安宁?”(《傍晚的遐思》)

荷尔德林之所以不曾象常人那样走完自己的一生,其原因正象他自己所说的:“在众神的怀抱里我长大成人”。这种与神从未中断的紧密联系使他与世人疏离开来:“岁月就这样/使我们结合又分离。我以为他们死了,反之也一样。/于是我孤独一人。”(《流浪者》)荷尔德林说过宗教就是对美的热爱,他这种和神的紧密联系正是来源于他那种对美的异乎寻常的追求之心。在写给海因策的《面包和葡萄酒》一诗中,作者把灿烂的古希腊文化比作白昼,把自己所处的时代比作黑夜。他虽然抱怨自己来得太迟,未能赶上古希腊时代,但是他相信“英雄们正在钢铁的摇篮里成长”,终有一天会“叱咤风云而来”,但是在英雄们再次到来之前自己该做什么呢?他说:“这期间我常常觉得/如此孤独无伴,如此地期待着/会睡得更香,而这期间该做些、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也不知在贫瘠的时代诗人的使命 。/但正如你所说,像酒神的神圣牧师/他们在神圣之夜踏遍每片土地。”于是,诗人说:“我的本职是讴歌崇高。”(《贺奥古斯塔•封•洪堡公主》)这就是荷尔德林与众不同的选择。

这种选择首先要处理的一个问题是靠什么吃饭,荷尔德林的谋生之道就是做家庭教师,幸而不幸的是,在做家庭教师时他爱上了一个银行家的妻子苏瑟特。苏瑟特绝非一个寻常的女子,在《论美与神性》中,诗人曾写到他们对美的不约而同的看法。因而诗人把她称为“雅典女子”。古希腊已遥不可及,而美的化身苏瑟特就在他的眼前,却是别人的妻子。这段尴尬的尘缘让诗人写下了一首爱的悲歌《梅农为迪奥蒂玛哀叹》:“如今它绿色的营地再也不能改变它的情绪,/它被折磨得坐立不安,连连呻吟,难以合眼。/阳光的温馨,夜间的凉意均不能奏效,/它枉把伤口沉入大江的波涛。当大地徒然把欢乐的草药递上,任何和风也止不住这血流如注……”但是对于这种激荡在内心的巨大创伤以及此前的各种烦恼,诗人都尽力使之一一化解。

首先他非常清楚的是“故乡的天空,你一如既往,仍亲切地把我收容”;其次他明白“……诸神赐给我们天国的火种,/也赐给我们神圣的痛苦,因而就让它存在吧。我仿佛是/大地的一个儿子,生来有爱,也有痛苦。”(《故乡吟》)至此,诗人用他博大的爱心与痛苦达成了和解。所以,在他诗歌的河面上从不出现任何波浪,只有仔细聆听的人才能听见其中的深情咏唱。对于荷尔德林诗歌的这种特点,狄尔泰曾十分精辟地论述道:“荷尔德林是这样一个真正的抒情天才。他的无为的内心世界,他同世界过程的遥远距离,他的返回自身的内心的深度,这一切的作用都使他能够听到我们的感情进程的轻轻流逝的节奏。一种感情状态开始如何在局部中展开,末了又如何返回自身,但这时已不再像开始时那样地不确定,而是在进程的回忆中被聚集成各种局部在其中齐鸣的和声;我们的感情如何高涨,接着,在心灵进程的一个转折处又如何慢慢地低落;在我们身上对比性的感情的斗争如何解决,一种过于痛苦的感情上升至顶点后安慰又如何接踵而至。”

荷尔德林生前的希望是“有个安定、简朴的住所,任凭外面/时代的大潮不顾一切地/变幻着在远处呼啸而过,/让宁静的太阳推动我的创作。”(《我的财产》),而且他对于死后也没有太多奢求:“那时欢迎你呵,冥国的静寂!/我满意,即便我的琴弦/不能伴我入土,我生活过,/像神一样,我已别无他求。”(《致命运女神》)荷尔德林这个自顾自己创作的人似乎理所当然地要被时代遗忘,然而随着狄尔泰和海德格尔等人的阐释和发掘,他不仅声名日著,而且不少德国学者认为他的抒情诗成就超过了歌德。这位无论是诗风还是被接受的情况都近似中国晋代陶渊明的诗人地下有知否?
荷尔德林(H�lderlin,Friedrich,1770~1843),德国诗人。1770年3月20日生于内卡河畔的劳芬,1843年6月7日卒于图宾根。早年在登肯多夫、毛尔布隆修道院学校学习。1788~1793年在图宾根神学院学神学。1793年起先后在瓦尔特斯豪森、法兰克福、瑞士的豪普特维尔和法国的波尔多等地当家庭教师。1798年后,因情场失意,身心交瘁,处于精神分裂状态,1802年徒步回到故乡。1804年在霍姆堡当图书馆馆员。1807年起精神完全错乱,生活不能自理。

在蒂宾根神学院学习期间开始创作诗歌,早期作品受克洛普施托克和席勒的影响,洋溢着革命热情,多以古典颂歌体的形式讴歌自由、和谐、友谊和大自然。后来的诗歌中,把人道主义思想和对祖国的爱交织在一起,逐渐转向古希腊的诗歌和自由韵律的形式,艺术上臻于完美。代表作有《自由颂》、《人类颂》、《为祖国而死》、《日落》、《梅农为狄奥提玛而哀叹》、《漫游者》、《返回家乡》、《爱琴海群岛》以及《给大地母亲》、《莱茵河》、《怀念》等。他唯一的书信体小说《许佩里昂》是他的成名作。主人公许佩里昂是一位18世纪的希腊青年,他热爱生活、渴望自由,参加了1770年反抗土耳其的斗争。在腐朽的社会现实中理想成了泡影,心爱的狄奥提玛又不幸死去,于是感到悲观和孤独。小说具有强烈的抒情色彩,语言十分优美。写于1796~1800年的悲剧《恩培多克勒之死》(未完成)写公元前5世纪古希腊哲学家恩培多克勒跳进埃特纳火山口的故事,喻示新事物的产生必须彻底毁掉旧事物。

荷尔德林还翻译了索福克勒斯的两部悲剧《奥狄浦斯王》和《安提戈涅》,译本受到很高的评价。

荷尔德林的作品表达了自己使祖国摆脱专制主义的理想,他对古希腊的不倦的追求是对德国现状的批评。他主张对一代新人进行教育,使他们的个性得到全面而和谐的发展。他的作品多带有乌托邦色彩的古典主义的内涵,同时又注重主观感情的抒发,流露出忧郁、孤独的情绪,反映出理想和现实之间的不可调和,具有浪漫主义的特色。荷尔德林用他的作品在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之间架设了一座沟通的桥梁。诗人在他生前以及19世纪未被重视,到20世纪初被重新发现,他作品的价值重新被认识。

弗利德里希•荷尔德林(F. Hölderlin,1770——1843),生于内卡河畔的劳芬,两岁时父亲死于中风。成年后,他拒绝母亲替他安排的牧师职位以及宗教前程,几度经席勒等友人推荐做家庭教师谋生,坚持对诗和哲学的探索。1796年在法兰克福的银行家恭塔特家里当家庭教师,和银行家的妻子苏瑟特相恋。后来他的恋人去世,荷尔德林精神失常。从1807年起在图宾根内卡河畔的一座塔楼上静静度过了三十六年余生。古希腊是他最为神往的精神之乡。他认为艺术和宗教是美的一双儿女,只有在艺术中,神性的人才能青春重返,再获生命;而宗教就是对美的热爱。 这些都融化在他的诗歌创作当中。

荷尔德林的诗歌是一条看不见波浪的河流,确切地说就是他家乡的那条内卡河,这条河哺育了少年时代的他,慰藉着成年以后的他,而当他精神失常之后,这条河就在他身边默默地流过。尽管这条河表面看来没有任何波浪甚至给人一种静止之感,但是河面之下的涌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荷尔德林所有的痛苦和欢乐都来自他与众不同的追求。当他身边的人都在为自己的事务忙碌的时候,他问自己:“而何处是我的归宿?世人都靠/干活挣钱谋生,劳逸交替,/万事皆乐;为何唯独我/心中的烦恼永无安宁?”(《傍晚的遐思》)

荷尔德林之所以不曾象常人那样走完自己的一生,其原因正象他自己所说的:“在众神的怀抱里我长大成人”。这种与神从未中断的紧密联系使他与世人疏离开来:“岁月就这样/使我们结合又分离。我以为他们死了,反之也一样。/于是我孤独一人。”(《流浪者》)荷尔德林说过宗教就是对美的热爱,他这种和神的紧密联系正是来源于他那种对美的异乎寻常的追求之心。在写给海因策的《面包和葡萄酒》一诗中,作者把灿烂的古希腊文化比作白昼,把自己所处的时代比作黑夜。他虽然抱怨自己来得太迟,未能赶上古希腊时代,但是他相信“英雄们正在钢铁的摇篮里成长”,终有一天会“叱咤风云而来”,但是在英雄们再次到来之前自己该做什么呢?他说:“这期间我常常觉得/如此孤独无伴,如此地期待着/会睡得更香,而这期间该做些、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也不知在贫瘠的时代诗人的使命 。/但正如你所说,像酒神的神圣牧师/他们在神圣之夜踏遍每片土地。”于是,诗人说:“我的本职是讴歌崇高。”(《贺奥古斯塔•封•洪堡公主》)这就是荷尔德林与众不同的选择。

这种选择首先要处理的一个问题是靠什么吃饭,荷尔德林的谋生之道就是做家庭教师,幸而不幸的是,在做家庭教师时他爱上了一个银行家的妻子苏瑟特。苏瑟特绝非一个寻常的女子,在《论美与神性》中,诗人曾写到他们对美的不约而同的看法。因而诗人把她称为“雅典女子”。古希腊已遥不可及,而美的化身苏瑟特就在他的眼前,却是别人的妻子。这段尴尬的尘缘让诗人写下了一首爱的悲歌《梅农为迪奥蒂玛哀叹》:“如今它绿色的营地再也不能改变它的情绪,/它被折磨得坐立不安,连连呻吟,难以合眼。/阳光的温馨,夜间的凉意均不能奏效,/它枉把伤口沉入大江的波涛。当大地徒然把欢乐的草药递上,任何和风也止不住这血流如注……”但是对于这种激荡在内心的巨大创伤以及此前的各种烦恼,诗人都尽力使之一一化解。

首先他非常清楚的是“故乡的天空,你一如既往,仍亲切地把我收容”;其次他明白“……诸神赐给我们天国的火种,/也赐给我们神圣的痛苦,因而就让它存在吧。我仿佛是/大地的一个儿子,生来有爱,也有痛苦。”(《故乡吟》)至此,诗人用他博大的爱心与痛苦达成了和解。所以,在他诗歌的河面上从不出现任何波浪,只有仔细聆听的人才能听见其中的深情咏唱。对于荷尔德林诗歌的这种特点,狄尔泰曾十分精辟地论述道:“荷尔德林是这样一个真正的抒情天才。他的无为的内心世界,他同世界过程的遥远距离,他的返回自身的内心的深度,这一切的作用都使他能够听到我们的感情进程的轻轻流逝的节奏。一种感情状态开始如何在局部中展开,末了又如何返回自身,但这时已不再像开始时那样地不确定,而是在进程的回忆中被聚集成各种局部在其中齐鸣的和声;我们的感情如何高涨,接着,在心灵进程的一个转折处又如何慢慢地低落;在我们身上对比性的感情的斗争如何解决,一种过于痛苦的感情上升至顶点后安慰又如何接踵而至。”

荷尔德林生前的希望是“有个安定、简朴的住所,任凭外面/时代的大潮不顾一切地/变幻着在远处呼啸而过,/让宁静的太阳推动我的创作。”(《我的财产》),而且他对于死后也没有太多奢求:“那时欢迎你呵,冥国的静寂!/我满意,即便我的琴弦/不能伴我入土,我生活过,/像神一样,我已别无他求。”(《致命运女神》)荷尔德林这个自顾自己创作的人似乎理所当然地要被时代遗忘,然而随着狄尔泰和海德格尔等人的阐释和发掘,他不仅声名日著,而且不少德国学者认为他的抒情诗成就超过了歌德。这位无论是诗风还是被接受的情况都近似中国晋代陶渊明的诗人地下有知否?
本文标题: 这首荷尔德林的诗好在哪里 为什么我觉得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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