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与苍凉:张爱玲生命解读

发布时间: 2018-10-02 01:43:31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经典文章 点击: 125

她悲天悯人,时时洞见芸芸众生可笑后面的可怜 ,但在实际生活中却显得冷漠寡情;她通达人情世故,但她自己行来却是从衣着打扮到待人接物,均是我行我素,独标孤高,她在40年代的上海大红大紫,风头 出尽,几乎得到电影明星般的风光,然而几十年后,她在美国

华丽与苍凉:张爱玲生命解读

  她悲天悯人,时时洞见芸芸众生“可笑”后面的“可怜 ”,但在实际生活中却显得冷漠寡情;她通达人情世故,但她自己行来却是从衣着打扮到待人接物,均是我行我素,独标孤高,她在40年代的上海大红大紫,风头 出尽,几乎得到电影明星般的风光,然而几十年后,她在美国深居简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以致有人说:“只有张爱玲才可以同时承受灿烂夺目的喧闹及极度的 孤寂。”

  张爱玲亲弟:姐热情又孤独 幼年遭软禁险被父亲打死

   我的表妹 黄家瑞回忆 说,我姐姐是“一个既热情又孤独的人”。和她们姐妹一起玩的时候,姐姐也很放得开,尤其和她的三姐黄家漪,聊起天来更是嘻嘻哈哈,有时笑得很大声。可是一 九三七年初秋和她们同住伟达饭店那段时间,姐姐情绪很低落,不爱说话。就是说话,也总是细声细气的。她常常拿个本子,静静地坐在一旁,侧着脸看人,给人画 素描。不然就低着头,在那儿写小说。除了画图和写作,她不做别的事。

  我姑姑发誓说:“以后再也不踏进你家的门!”

   后来姐姐回家来了。 她走的时候虽让我父亲知道,却没跟后母说一声。两人心里都有疙瘩了。她一回来,后母就开骂,打了她一巴掌。姐姐拿手去挡,后母却说姐姐要打她,上楼去告 状。我父亲不问青红皂白,跑下来对我姐姐一阵拳打脚踢,把我姐姐打得倒地不起还不罢手。他打我姐姐时嘴里一直说着:

  “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幸亏我祖母留下的老佣人何干不顾一切去把他拉开,姐姐才没有真的被他打死。

   我姐姐当着全家大小 受这一顿打,心里的屈辱羞恨无处发泄,立即想要跑出去。但我父亲已下令那两个门房不准开门,连钥匙也没收了。何干偷偷打电话去我舅舅家,第二天我舅舅和我 姑姑来为我姐姐说情,顺便再提让我姐姐出国读书的事。然而说情无效,我后母又在一旁冷言热语的,我父亲和我姑姑一来一往都不善罢干休,竟至兄妹扭打起来 了。姑姑的眼镜被打破,脸上受了伤,一直在流血。我舅舅拉着她,要她赶紧上医院去。我姑姑临走时发誓说:“以后再也不踏进你家的门!”

  老女仆何干的忠告扭转了姐姐的一生。

  我姑姑和舅舅走后,姐姐就被软禁在楼下的一间空房间里。那段日子,我也不大敢到她房里去看她。因为我父亲下令,除了照料她生活起居的何干,不许任何人和她见面、交谈;也嘱咐看守大门的两个警卫务必看紧,不许我姐姐走出门。

  姐姐在那空房里也没闲着,偷偷地为她的逃走做准备。每天清晨起来后,她就在落地长窗外的走廊上做健身操,锻炼身体。后来她得了痢疾,身体虚弱,每天的健身操才停了。

  我父亲从何干那里知道我姐姐患了痢疾,却不给她请医生,也不给她吃药,眼见得病一天天严重。姐姐后来在《私语》里把她被软禁、生病、逃走的经过写得很清楚,但不知是有意或无意,她漏写了一段,就是我父亲帮她打针医治。

  爱吃甜食常便秘 每次灌肠都如临大敌

  她爱吃紫雪糕,爆玉米花,山芋糖,掌鸡蛋,合肥丸子。

   姐姐喜爱吃的菜肴和零 食,大多是甜的。我们到外面去,她一定要买紫雪糕和爆玉米花。在家里,她爱吃有个老女仆做的山芋糖。做法很简单:把生山芋切成片,抹上糖汁,放在油锅里煎 炙,再加几粒花生米在上面。捞出冷却,就是一道好吃的甜点。姐姐放假回家,佣人多会做山芋糖给她吃。

  另外她爱吃的两样菜也 很普通,一样叫“掌鸡蛋”,一样叫“合肥丸子”。掌鸡蛋和炒蛋差不多,不过是把鸡蛋像摊面饼一样在锅里煎熟,盛到碗里后又把碗倒扣在锅里,隔着水蒸一下就 行了。合肥丸子是合肥的家常菜,只有合肥来的老女仆做得好。方法其实也不难:先煮熟一锅糯米饭,饭凉了后捏成一个个小团,再把调好的肉糜放进糯米团里捏拢 好,大小和汤圆差不多。然后把糯米团放在蛋汁里滚过,再放进油锅煎熟。除了姐姐,父亲和我及家里的佣人也都很爱吃这道合肥丸子。

  姐姐 的健康情况比我好,没生过什么大病。但她有个毛病是我没有的,就是便秘。不知是因为偏食抑或后母来后情绪受影响,她常常便秘。寒暑假里,我常看到她为了通 便服用ENO果子盐,但不大能解决问题。要想畅快地排泄一次,就必须借助于灌肠;每次灌肠,都是如临大敌,非常紧张。

  生母的洋式淑女教育:画技娴熟 第一笔稿费竟来自画作

  张爱玲的母亲有心将女儿往洋式淑女方面培养,而如张爱玲在《银宫就学记》里所说:“西洋美术在中国始终是有钱人消闲的玩艺儿。”鼓励女儿习画当然就再自然不过了。

  后来以写作赢得大名声的张爱玲,谁能想到,最初获取的稿费,却不是来自她的“字”,而是她的画:“生平第一次赚钱,是在中学时代,画了一张漫画投到英文《大美晚报》上,报馆里给了我五块钱,我立刻去买了一支小号的丹琪唇膏。我母亲怪我不把那张钞票留着做个纪念……”

   中学时期的张爱玲,对 绘画的兴趣有增无减。她的中学老师回忆道:“她在教室里总是坐在末一排,不听讲,手里的铅笔则不停地在纸上划着,仿佛是很用心地记笔记的样子,可是实在她 在画教师的速写样。”弟弟则回忆姐姐道:“还有一次寒假,她仿照当时报纸副刊的形式,自己裁纸和写作,编写了一张以我家的一些杂事作内容的副刊,还配上了 一些插图。”而且当时张爱玲的画技已经相当娴熟,她发表在圣玛丽亚校刊《凤藻》上的插图可资佐证。

  四十年代初,在香港大学求学的张爱玲,在战争的刺激下,画了不少画,大多是市井图:有斗鸡眼突出得像两只水龙头、脾气暴躁的二房东太太,有头颈如同电吹风的少奶奶,还有蹲着的露出红丝袜的尽头与吊袜带的病妓……

  小说是变形的人生。张爱玲自小又生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里,世象人情在她的心目中多是阴暗的、变态的。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生来是一个写小说的人”的张爱玲走了一条漫画的道路。

   张爱玲画漫画的另一个 原因可能是社会环境的诱导。当时的上海,商品社会的一些特征已经较为明显,文化舶来品并不罕见,除了漫画书、卡通影片外,常以漫画为表现形式的广告影画更 是随见于报刊媒体、商店橱窗。而张爱玲对它们,除了具有一般女孩通常的兴趣外,还多一道艺术的眼光,这使得她的观感与心得也较之他人多一些。在她的小说与 散文里,就不时提及漫画。#p#分页标题#e#

  奇装炫人:爱臭美喜着奇装异服 发誓10岁穿高跟鞋

  张爱玲对于衣着的偏爱,除了作为女性通常的爱美天性外,可以简单归结为是受了她两位母亲的影响或刺激,一位是她的生母黄逸梵,一位是她的继母孙用蕃。

   黄逸梵爱做衣服,惹得 丈夫咕噜:“一个人又不是衣裳架子!”可见黄逸梵对衣饰的爱好一定不浅而衣服数量也一定不少。小时候的张爱玲有次看母亲对着镜子在绿短袄上别翡翠胸针,母 亲的动作一定不只别胸针那么单纯,这才会使年幼的女儿深受感染,以至“羡慕万分”,恨自己不能快点长大,并发誓“八岁我要梳爱司头,十岁我要穿高跟鞋” ——那时的她离8岁还远着呢。在同期她所怀着的一个理想是“要穿最别致的衣服周游世界”。就在此后不久,母亲因与丈夫不睦,愤 而离家留洋,行前伤心,“伏在竹床上痛哭”。那时的张爱玲还对离别之痛木然不觉,却注意到母亲穿的是海一样颜色的“绿衣绿裙”,以及衣裙上镶缀着的“抽搐 发光的小片子”。

  为了衣服,成年后的张爱玲竟对自己5岁时的情景记忆犹新。那是在母亲走后,父亲的姨太太老八曾为她“做了顶时髦的雪青丝绒的短袄长裙”,幼小的张爱玲竟因此真的觉得喜欢老八要胜过亲娘了!

   未成年的张爱玲因为对 未来有许多明确具体的向往,因此老是盼望着快快长大,于是也就总觉得那时的日子“正像老棉鞋里面,粉红绒里子上晒着的阳光”——“温暖而迟慢”,但是也有 例外,那就是当她发现因身体长高而使漂亮的衣裳穿不下时,就嫌日子过得太快了。比如她八九岁时母亲从国外归来,一定是带了些国外的衣料,在给女儿做的衣服 中,就有一件“葱绿织锦”的——显然黄逸梵偏爱绿色。张爱玲却因“突然长高了一大截子”,新衣服“一次也没有上身,已经不能穿了”,这竟使她在以后一段时 间里,“一想到那件衣服便伤心”,甚至“认为是终生的遗憾”。

  张爱玲在生母的影响 下,对衣裳的喜爱膨胀,而就在她步入青春期,爱美意识大觉醒的年龄,偏偏继母来了,听说张爱玲身材与她差不多,带了两箱子旧衣裳给她穿。那些衣服虽然料子 很好,毕竟旧了,有些领口也破了,在贵族化的教会女校上学,穿这样的衣服,令张爱玲感到十分难堪:“永远不能忘记一件黯红的薄棉袍,碎牛肉的颜色,穿不完 地穿着,就像浑身都生了冻疮;冬天已经过去了,还留着冻疮的疤——是那样的憎恶与羞耻。一大半是因为自惭形秽,中学生活是不愉快的,也很少交朋友。”的确 “永远不能忘记”,晚年的张爱玲还旧事重提,耿耿于怀。可见着衣一项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心理了。

  正是生母与继母在张爱玲穿衣问题上的一正一反的刺激,纵然她原先是一个不好穿着打扮的人也不可能不变的了,何况她是天生的“衣裳迷”。张爱玲自己也认为如此:“……那都是因为后母赠衣造成一种特殊的心理,以至于后来一度clothes-crazy(衣服狂)。”

  在香港那样各色人等五方杂处的环境里,张爱玲将心里对衣裳的嗜好释放出来了,对早年的穿衣不幸进行报复。一涉报复,自然不免走得过远,逾出了正常偏好的范围。

   所以张爱玲穿衣的主要 目的,似乎并不在于通过别致的衣裳,彰显其长,隐藏其短,衬出自己的美来,而唯奇而异之、与众不同是求。她的目的似也只在于引人注意。张爱玲自己对此并不 隐讳。有次遇人相问,她道:“我既不是美女,又没有什么特点,不用这些来招摇,怎么引得起别人的注意?”话是没好气,但所说显然未必不是真心实情。她对胞 弟张子静也说过同样的话:“一个人假使没有什么特长,最好是做得特别,可以引人注意。”这可能与她童年少爱、被家庭忽略有关,也与她想“出风头”、亟盼出 名的愿望合拍。

  后来回到上海,她竟可以身着奇装异服招摇过市而毫不害羞,而她是知道在传统的观念里,奇装异服是伤风败俗的。

   张爱玲的胞弟当年这样 写他的姐姐:“……就拿衣裳来说吧,她顶喜欢穿古怪样子的。记得三年前她从香港回来,我去看她,她穿着一件矮领子的布旗袍,大红颜色的底子,上面印着一朵 一朵蓝的白的大花,两边都没有纽扣,是跟外国衣裳一样钻进去穿的。领子真矮,可以说没有;在领子下面打着一个结子,袖子短到肩膀,长度只到膝盖。我从没有 看见过这样的旗袍,少不得要问问她这是不是最新式的样子。她淡漠的笑道:‘你真是少见多怪,在香港这种衣裳太普通了,我正嫌这样不够特别呢!’吓得我也不 敢再往下问了。我还听别人说,有一次她的一个朋友的哥哥结婚,她穿了一套前清老样子绣花的袄裤去道喜,满座的宾客为之惊奇不止。”

  成名后的张爱玲,更将自己在衣饰上的兴致更加率性表现,将出新出奇推向极致。女作家潘柳黛对此有一段十分生动的记录:

  有一次我和苏青打电话和她约好,到她赫德路的公寓去看她,见她穿一件柠檬黄袒胸裸臂的晚礼服,混身香气袭人,手镯项链,满头珠翠,使人一望而知她是在盛装打扮中。

   我和苏青不禁为之一 怔,问她是不是要上街?她说:“不是上街,是等朋友到家里来吃茶。”当时苏青与我的衣饰都很随便,相形之下,觉得很窘,怕她有什么重要客人要来,以为我们 在场,也许不方便,便交换了一下眼色,非常识相地说:“既然你有朋友要来,我们就走了,改日来也是一样。”谁知张爱玲却慢条斯理的说:“我的朋友已经来 了,就是你们俩呀!”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她的盛妆正是款待我们的,弄得我们俩人感到更窘,好像一点不懂礼貌的野人一样。

  还有一次相值,张爱玲忽然问我,“你找得到你祖母的衣裳找不到?”我说:“干吗?”她说:“你可以穿她的衣裳呀!”我说:“我穿她的衣裳,不是像穿寿衣一样吗?”她说:“那有什么关系,别致。”

  ……她着西装,会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十八世纪少妇,她穿旗袍,会把自己打扮得像我们的祖母或太祖母,脸是年青人的脸,服装是老古董的服装,就是这一记,融汇了古今中外的大噱头,她把自己先安排成一个传奇人物。#p#分页标题#e#

  被埋葬的初恋:遇渣男胡兰成脚踏三船 果断甩之

  胡兰成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前两句是胡兰成写的,后两句出自张爱玲之手。证婚人为炎樱。是年胡兰成38岁,张爱玲23岁。

  随着日本侵略者放下屠刀,缴械投降,当年依附于日寇讨生活的胡兰成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蛰伏温州一带。

   他确实变为张姓,但不 叫张牵、张招,而叫张嘉仪。他本不是一个管得住自己的人,恐慌之中更急切地想抓住一点儿实在的东西,于是又“牵”“招”了一个叫范秀美的女子,跟她结了 婚。他本以为自己带罪潜逃,不知何时才有安稳,更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爱玲,这段情算是完了。又怕连累这个已很有名气的作家妻子,因此逃走后就没告诉她地 址。没料到张爱玲竟从他密友处探得去处,一路寻来。

  寒冷的1946年2月, 张爱玲远去温州,去看望她的夫君。胡兰成惊而不喜,甚至有怒。对此,他后来的解释是,夫妻难中相别,妻子寻踪探夫,本是令人感动的人情之常,但爱玲是超凡 脱俗的,就不宜了。这种解释是无力的,更真实的原因是并没有告诉她他与秀美的事,“不是为要瞒她,因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惭愧困惑。”男人向来是只顾原谅自 己,不愿委屈自己的。

  君本多变,侬仍痴情, 女人对感情向来比男人持久认真。张爱玲住在公园旁的一家小旅馆里,胡兰成白天去陪她——爱玲,晚上去陪她——秀美。这次的相见,亲近中已有了生分。有时四 目相视,半晌没有一句话,忽听得牛叫,两人面面相觑,诧异发呆。一日爱玲告诉胡兰成:“今晨你尚未来,我一人在房里,来了只乌鸦停在窗口,我心里念诵,你 只管停着,我是不迷信的,但后来见它飞走了,我又很开心。”

  因爱可以爱屋及乌,因爱亦可以感时恨别,见鸟心惊。但爱玲心中的黑乌鸦是永远赶不走了。她此番来,一为看夫君,二为要与他摊牌。她要胡兰成在她和另一个女人之间选择。这另一个女人不是秀美,而是小周,一个在武汉与胡兰成有染的女子。

   1944年11月,胡兰成来到了武汉。不到一个月,他便与汉阳医院的一个17岁的小护士周训德如胶似漆。小周是见习护士,她是父亲与小老婆生的,因此, 对胡兰成要求结婚的反应是,不能娘是妾,女儿也是妾。于是胡兰成又举行了一次结婚仪式,虽然他早已与张爱玲有婚姻之约,而且他告诉过小周他与张爱玲的关 系。9个月后,日本投降了,武汉又回到中国人手中,胡兰成成了丧家之犬,开始了逃亡之路。先到上海,与张爱玲相处一夜,第二天去了杭州,又往绍兴,到了诸 暨斯家。斯家是他中学同窗斯颂德的家。胡兰成年轻时在他家住了一年,却对同学的妹妹有非分之想(他当时已结婚),被斯家礼貌地请出。不多久,他又来斯家做 客,这家人仍把他当客。现在,他逃亡的落脚点还是斯家。斯家人带他东躲西藏,仍不安生,又由斯家人带他去了温州。投奔斯君的丈人家即小娘范秀美的母家。

   范秀美大胡兰成两岁,与斯家老爷生有一女。老爷亡故后,她在一家蚕桑场工作。她送胡兰成去温州,他又与范秀美结成了夫妻。他给自己找的说法是:“我在忧 愁惊险中,与秀美结为夫妇,不是没有利用之意。要利用人,可见我不老实。”(《今生今世》)他忘记了张爱玲、周训德没有?而此时,周训德正因与他的关系入 狱受苦,而张爱玲呢?一路寻过来了。

  在温州的这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无论怎么短暂的三角关系,亦是一个尴尬的故事。有时三人一起上街,有时三人一起在旅馆里聊天。秀美却不愿意爱玲上她家,怕邻居们对三人的关系作种种猜忌,自己不好做人。

   胡兰成说他和爱玲的爱 是在仙境中的爱,与小周、秀美的爱是尘境中的爱,本不是一档,没有可比性。他还说他待爱玲如待自己,宁可委屈爱玲,也不委屈小周,如克己待客一样。视妻为 己,视情人为客,两相冲突时而“克己待客”,这本是某些喜欢拈花惹草而道德感未彻底丧失的男子的通性,因此,胡兰成的这一条解释或有部分真实。

  他还对爱玲说:“我等你,天上地下,没有得比较。若选择,不但于你是委屈,亦对不起小周。人世迢迢如岁月,但是无嫌猜,安不上取舍的话。而昔人说修边幅,人生的烂漫而庄严,实在是连修边幅这样的余事末节,亦一般如天命不可移易。”

   爱玲自有其理:“《美 的画报》上有一群孩子围坐吃午时茶苹果,你要这个,便得选择美国社会,是也叫人看了心里难受。你说最好的东西是不可以选择的,这个我完全懂得。但是这件事 还是要请你选择,说我无理也罢。”而且她第一次作了这样的质问,“你与我结婚时,婚帖上写现世安稳,你不给我安稳?”

  胡兰成答道:“世景荒芜,已没有安稳,何况与小周有无再见之日也无可知。”爱玲道:“不!我相信你有这样的本领。”她叹了一口气,自伤自怜地说:你到底是不肯。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够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今生今世》)

   第二天,她走了。胡兰 成送她,天下着雨。不几日爱玲有钱寄来,亦有信来:“那天船将开时,你回岸上去了,我一人在雨中撑伞在船舷边,对着滔滔黄浪,伫立涕泣久之。”都说女人情 多泪亦多,但张爱玲是很少流泪的。与父亲反目时,她大哭过,在香港求学时有次放假,炎樱没等她,先回了上海,她伤心痛哭又追她而去。再就是这一次……

   1947年11月, 胡兰成悄悄来到上海,他在张爱玲处住了一夜,又走了。他不忏悔和谴责自己的滥情,反倒指责张爱玲在日常生活中的某些细节处理“不当”。他又问张爱玲对自己 写的那篇含有与小周交往内容的《武汉记》印象如何,又谈起与范秀美的事,张爱玲十分冷淡。当夜,二人分室而居。第二天清晨,胡兰成去张爱玲的床前,俯身吻 她,她伸出双手紧抱着他,泪涕涟涟,哽咽中一句“兰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这是张爱玲惟一的爱,她不会有第二次。她爱得如火如荼、如生如死,全身心投入而忘了一切。她曾经得到千万人之中遇见惟一的人的欢悦,她曾经得到千万年之中守住恋爱一刻的永恒,但欢悦无永恒,永恒无欢悦,因为似乎到底不是那惟一的人……#p#分页标题#e#

  36岁嫁65岁美国老作家 终老异国

  张爱玲应该是传统的,她一生只传出两段爱情故事,只爱过两个男主人公。

  风流倜傥的胡兰成,以滥情埋葬了张爱玲的第一次婚姻之后,时隔多年,张爱玲才遇到她最后的爱情归宿——赖雅。

   赖雅一生以才华横溢而著名,但他的文学成就并没有达到他可能达到的高度。他的剧作《以色列城堡》(Castle Israd)、长篇小说《我听到他们歌唱》(I heard them sing)都是很出色的作品。但他一生兴趣太广泛,又热心交友,生性好动,不太专注,创作盛年时期又在为好莱坞写一些迎合观众的剧本,再加上中年以后身体 状况大不如前,因此妨碍了他才能的进一步发挥。1943年赖雅不幸摔断了腿,还轻度中风,此后中风的毛病时有发作,1954年他又一次中风住院。1955 年,他申请到去麦克道威尔文艺营写作的机会,他没想到,在一年后的寒冷的冬季,他与一个来自中国的年轻的女作家相遇了,并相伴相随了十来年。

   3月13日,他们第一次相遇。第二天,有了几分钟的小叙。赖雅了解到这个东方女子来美国的经历,并在当天的日记中称赞起Ms Eileen Zhang的庄重大方、和蔼可亲的东方美德。张爱玲和赖雅则常常在餐桌旁、走道上对谈。到3月底,已开始互相到对方的工作室做客。4月1日,他俩并肩在大 厅享受复活节正餐。又过了几天,张爱玲的小说《秧歌》已摆在了赖雅的书桌上,赖雅对之欣赏不已。他还对《粉泪》的结构提出过建议。这时他们开始了单独的来 往,关于中国政治、中国书法、共产主义运动等话题均有交谈。彼此的好感已日益增加。及至5月12日,赖雅的日记中有了这样的记载:

  Went to the shack and shacked up.司马新的中译为:“去房中有同房之好&rdquo。p>

  这一对不同国籍的老少作家恋爱了。这一年赖雅65岁,张爱玲36岁。

   关于两人的感情及婚 姻,亲访过赖雅的女儿霏丝、查阅过赖雅日记的传记作家司马新的看法是:张爱玲虽然结过一次婚,而且这时也不是一个羞答答的少女,但是,她始终是一个矜持的 女人,因此人们不免会感到惊诧,为什么这一次的罗曼史会发展得如此之快。其实张爱玲已意识到自己既寂寞又像是片无根之萍,尽管已搬到彼得堡来住了,但是这 种居无定处、事无定职的漂泊感却依旧如故……她对自己朦胧的未来心中无数,而且感到焦虑。面临多方面的窘迫,她选择了赖雅作依靠。赖雅是个热情而又关心人 的男人,对她的工作有兴趣,对她的幸福也很关怀,这样生活的挣扎促使张爱玲挑中了赖雅。

本文标题: 华丽与苍凉:张爱玲生命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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