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风姑娘没看过上一篇的宝宝，点击：实录|发现姐夫在外有了孩子，凉薄的姐姐和热忱的姐夫，我该站谁？01我8岁那年，爸爸妈妈没了。我理解死亡的含义，我以后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他们不管我了。我哭着问姐姐：姐姐，我怎么办？姐姐把我搂在怀里：别怕，姐姐管你。
文/南风姑娘
没看过上一篇的宝宝，点击：实录|发现姐夫在外有了孩子，凉薄的姐姐和热忱的姐夫，我该站谁？
01
我8岁那年，爸爸妈妈没了。
我理解死亡的含义，我以后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他们不管我了。
我哭着问姐姐：姐姐，我怎么办？
姐姐把我搂在怀里：别怕，姐姐管你。
随后，我们俩抱头痛哭。
爸爸妈妈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因为看动画片赖在姐姐家里不走，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姐姐说那是因为我命大。
从那以后，每当听到煤气泄露几个字，我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两块白布，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02
姐姐把我的东西搬去了他们家，安排我睡在大姨床上，就跟我平时留宿一样。
大姨是姐姐的婆婆，平时她带小楠，对我也很好。但是那天晚上，她一直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小楠是姐姐的女儿，她3岁，就比我小5岁，我们俩一起出去玩，别人都会以为我们是姐妹。为了解释清楚，我会让小楠大声喊我小姨。
我半夜起来上卫生间，听到姐姐的哭泣声，想推门进去看看，又听到姐夫的声音：别哭了，我们一起把她养大就是。
我知道他们说的是我，我也知道大姨不欢迎我。寄人篱下的感觉，原来也可以这么生动，只是这个词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03
大姨是个性子很直接的人，她从来不掩饰对我的不喜欢。为了少看我一眼，她说床太小，睡不下两个孩子。
她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我每天晚上都傍着床边睡，但还是被挤下去了好几次。
姐夫提议在她房间里放一张小床，大姨说人都走不开，哪还有地方放床。姐夫犹豫了很久，把储物间收拾了出来，刚刚好放下一张行军床。
他问，行吗？
姐姐说，行。
我就这样住进了储物间。
空间虽小，我总算有了一张自己的床。站在床上，那触手可及的房顶，就是姐夫给我的一片天空。
04
姐姐跟姐夫忙着上班，我放学回来，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大姨呆在一起。
因为知道她不高兴，她带小楠出去的时候，我尽量安静地呆在家里。
但是她去菜市场会主动叫上我，她买好菜给我拎着，一起回家。
爸妈在的时候，我没做过那些事情，拎个菜我手上立刻一道血红的印子，疼得忍不住流眼泪。
大姨小声嘟哝，都是你那好爹妈做的孽，四五十岁的人学人家年轻人生孩子，真不要脸。她第一次这么说我的时候，我回了她一句，她毫不犹豫地打了我一巴掌。
再后来我不敢反驳，她说过我姐姐也护不住我，想要滚蛋就尽管去告状。
我听妈妈说过我的到来纯属意外，但是爸妈还说，我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礼物。
在大姨嘴里，我成了一个孽。那句话像一根针，扎在我心尖上，那刺痛伴随着我的年龄一起长大。
05
有一次刚走到小区门口，碰上姐夫回来，他接过我手里的菜说，你买这么多菜，小孩子她能拎动吗？
大姨瞪了他一眼：是你的孩子吗？
姐夫无语，这样的对话多了，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就少了。
我不是姐夫的孩子，但是曾经差点以为我就是他的孩子。姐夫买回来的零食、玩具，都会让我跟小楠一起分享。
我爸妈给买的好东西，我也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搬去姐姐家，跟小楠一起分享。姐夫看我跟小楠一起玩耍，会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
他说有两个小孩，真好！
06
很快姐夫的梦想破土而出，姐姐又怀孕了。全家人都为这个消息高兴了一阵子。
高兴之余姐夫工作更卖力了，大姨看我的眼神更复杂了，她除了让我拎菜，开始让我洗碗、拖地。
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其实难度都不大，我也学着主动去做，只是在她言语中我感觉自己是个奴隶。
即使做得再好，她都会小声嘟哝我是个吃白饭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姐姐不在的时候。
那天我双手捧着一盆汤往饭桌上放，刚好姐姐下班回来，我一紧张，汤盆抖落，碎了一地。
我小心隐瞒的秘密被姐姐发现，她没去找姐夫诉苦，也没找大姨说道。一有空就教我做家务：洗衣服、做饭、铺床、叠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全会了。
姐姐挺着肚子笑着笑着就哭了，她说以后不管去哪，你总算饿不着自己了。
姐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他说有我在，你们哪也不用去。老太太做事没轻重，我都知道。
有多少委屈，因为有人知道，好像就不那么委屈了。我虽然年幼，也深刻体会到了靠山的温暖。
07
七月盛夏，赶上大姨生日。姐姐定了一个蛋糕，让我去取回来，说这样以后大姨就不会讨厌我了。
我不会骑电车，准备走路去，姐姐怕蛋糕拿回来融化掉，于是打电话让姐夫下班去带回来。姐夫刚好开会，说要晚点回来。
姐姐索性自己骑电车去拿。
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我们在家里等了半个小时，姐姐还是没有回来。
我们却接到姐夫的电话，电话那头他语无伦次地喊出事了。犹如晴天霹雳，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姐姐走了，还带着未出生的小外甥，她在一个转弯路口被机动车带倒。那时候，我们小县城的路口很少安装监控，对方肇事逃逸。
姐夫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两鬓的头发几乎一夜全白。很长一段时间，他精神恍惚，自说自话。
我躲在储物间里偷偷哭泣，不大的空间里满目漆黑，就像飘荡在冰冷的海面上。
我怨恨命运的不公，更害怕姐夫会因此倒下，他是我生命力最后一根稻草。
当我抱着小楠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姐夫的眼睛里放出一丝亮光，随即把我们搂在怀里说，对不起。
姐姐出事后，姐夫混沌，大姨卧病在床，小楠哭闹高烧，他们根本没注意到，我带小楠去了医院。
他哭，我哭，小楠也哭。
从彼此的哭声里，我们感受着失去同一个亲人的痛苦，那种感觉好像心连着心。
08
姐姐的离开对我的打击很大，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法集中精力听课，成绩下滑厉害。与此同时，我跟同学们的沟通也越来越少。
有人在背后说我假清高，还有偷偷说我是个扫把星，害死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又害死了姐姐。
只要他们不在我面前说，我就当作没听到。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越是无所谓，他们就越是变本加厉。
每天放学，只要一走出学校门，就有一群男生女生跟着我喊，扫把星，扫把星......
时间久了，我觉得他们说的好像有道理，我的爸妈，我的姐姐，全家为什么就剩下我一个人？
那种感觉很可怕，我发了疯地想要逃避。
为了躲避他们，我下午经常逃课，提前请假回家。时间久了，老师打电话到家里去问，姐夫才知道我逃课了。
怕他也认为我是个扫把星，我没敢跟他说实话，硬着头皮去上课。
一下课那群学生照样追我，我照样拼命往家里跑。因为跑得太快，我摔了一脚，牛仔裤摔破了洞，膝盖上破了一大块皮。
我爬起来，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姐夫站在我面前，眼睛直盯着后面那群学生：谁说她是扫把星？来！过来！
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叫我扫把星。
姐夫说，别人怎么说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怎么想，如果你也认为自己是扫把星，那你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09
姐姐走后不到两年，我们的生活越发艰难。小楠上小学，我上中学，每次为了交学费，姐夫都用信用卡透支。
有人劝他说别那么累，两个供不起就供一个。姐夫没理会，他说你只管好好念书，我不会让你辍学的。
他跟我商量，把爸妈的房子重新装修出租。前些年，我爸妈刚出事，房子租不出去。
我不同意，那套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最直接的记忆，那里存放着我所有的过往。
也许是被逼急了，姐夫通过实地走访的方式，在附近工地找了一份临时工作。每天晚上下班，他脱下工作服，去工地上和水泥。
我不知道他一晚上挣多少钱，但是他每天回来都很晚，第二天早上红着眼睛去上班。
他表面上就像平静的湖面，内心深处隐藏着汹涌的波涛。他学会了抽烟，很多个晚上，看到他房间里亮着灯，浓浓的烟味从里面飘散出来。
经过一番挣扎，我同意了。他依然每天打两份工，早出晚归。
10
我高一那年，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人。小楠又哭又闹，说什么也不要后妈。
我知道，我无权干涉，但是心里面也是一百个不愿意。他娶了别的女人，也就不再是我的姐夫。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因为姐姐而产生的一种可有可无的亲情。
小楠找我哭诉的时候，我理所当然地给出了不少损招，包括叫那个女人后妈。
小楠的折腾没能拆散他们，因为姐夫跟那个女人聊得来，两个人都相互满意。那女人不介意姐夫的孩子，也不介意他管我上学，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一套婚房。
她说的那套婚房就是我爸妈的房子，姐夫一听当场就回绝，这样的事情他做不来。
这些事情都是大姨跟我说的，为了姐夫的婚事，她特意打电话把我从学校叫回去。
要知道，因为听说姐夫要再婚的事情，我为了逃避尴尬特意减少回去的次数，真想不明白她有什么事情非得跟我商量。
当她说出你爸妈的房子也有你姐姐的一份，我点了点头，她接着说你姐姐的就是你姐夫的，我有点懵了。
11
想到自己无亲无故，就要这样任人摆布而无能为力，我的情绪低落到极点。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学校，也没有留在姐夫家里，我去了爸爸妈妈留给我的家。
家里住着我不认识的别人，我站在楼下看着那个窗口，有人在阳台上收衣服，客厅里的光忽明忽暗，有人拉窗帘......
仿佛爸妈都还在，妈妈在帮我收衣服，我猫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我的眼睛湿润了。
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后我蹲在门口的楼梯上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姐夫找到我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怒火燃烧的痕迹。
他怒吼着，找了你一夜，为什么不接电话？
回去之后，他当着大姨的面表示，房子的事儿以后谁也不准再提。
我大学毕业后，姐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产证还给我，上面清晰地写着我一个人的名字。
12
薄薄的几张纸，我拿在手上感到无比沉重。发黄的纸张记录着岁月的痕迹，那么多年，姐夫孤独一人，为它放弃了自己的幸福，为我守住一个记忆中的家。
我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还不起了。都说长兄如父，我是何其有幸遇到姐夫这样的人。
我人生最大不幸是失去了三位至亲，最大的幸运莫过于有姐夫护佑。
姐夫就像我人生路上的灯塔，引着我在黑暗中一步步地往前走。
我把毕业证和房产证放到姐姐面前，告诉她这些年姐夫带我走过的点点滴滴，天堂的姐姐可以安心了。
（汤碗指导）
- END -
往期精彩：
实录|发现姐夫在外有了孩子，凉薄的姐姐和热忱的姐夫，我该站谁？
倾诉|她每月挨打一次，宁愿偷偷正骨，也不离婚
汤碗种草：
TA的浴室布满少女体香？
59块9买两套的家居服，大方穿出门，还被人夸着要链接！
有故事的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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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婚姻/情感/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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