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卫风伯兮》,反思战争对人民造成的灾难。

发布时间: 2021-07-20 19:59:00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经典文章 点击: 87

《诗经,卫风,伯兮》的故事,【内容】:《伯兮》是,一首思念的诗,描写,一妇女对久役于外的,丈夫的思念,反映了徭役给人民带来的痛...

赏析《卫风伯兮》,反思战争对人民造成的灾难。

《诗经 卫风 伯兮》的故事

  【内容】:《伯兮》是 一首思念的诗,描写 一妇女对久役于外的 丈夫的思念,反映了徭役给人民带来的痛苦。

  战争会破坏很多东西,而它首先破坏的是军人自身的家庭生活。军人尚未走到战场,他们的妻子已经被抛置在孤独与恐惧中了。她们的怀念不是一般的怀念,那永远是充满不安和忧虑的。等待出征的丈夫回来,几乎成为她们生活中唯一有意义的内容。

  自古以来女人爱美,先前都是打扮来打扮去的,而《伯兮》中这名女子如今却懒得梳妆,蓬头垢脸坐着等待,等待她心目中那个威武健壮的“为王前驱”的夫君归来。然而思念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想他想得头也痛心也病,真想得到一棵忘忧草把他忘却。但是尽管痛苦难忍,还是有点想念的好,想着他,也许生活还有些盼头与希望,心甘情愿地想念着,承受着煎熬,“愿言思伯,甘心首疾”,必要的时候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交付。

  也许他们是新婚夫妇,上战场前他还执画笔为她描眉,然后在云鬓旁别上几朵小花,娇羞脸庞,顿时生辉。这是她所盼望的现世安稳。哪知道,残酷的战事就把心爱的丈夫拉到生死未卜的战场。战场上,短兵相接,朝不保夕,自己在日日夜夜不安之中,肝肠寸断。天下女子所希望的也就是那现世安稳与岁月静好,有爱人,还可以被爱,长相厮守,到生命的尽头,这就是人生的完满。往往,天意弄人,连这仅有的一点美好都不成全,道不尽的离合,唱不完的悲欢。
1、诗歌总集。
2、305。
3、风、雅、颂。说明:风160篇、雅105篇、颂40篇。
4、赋、比、兴。
补充:关于《诗经》中诗的分类,有“四始六义”之说。“四始”指《风》、《大雅》、《小雅》、《颂》的四篇列首位的诗。“六义”则指“风、雅、颂,赋、比、兴”。“风、雅、颂”是按音乐的不同对《诗经》的分类,“赋、比、兴”是《诗经》的表现手法。

卫风:古代诗经 区别于国风。记载吴公子季札听了鲁国的乐队歌唱了“邶、鄘、卫”以后,评论时便将此三诗统称之为“卫风”。邶、鄘、卫三诗大部分难确定具体时代,大致说来西周末东周初的诗居多数。得到后来的传唱。

伯兮: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注释:
伯:古代兄弟姊妹中长者为伯。妇女也称丈夫为伯。
朅:音切,英武高大,威武健壮的样子。
桀:通“杰”才智出众的样子。
殳:音书,竹制兵器,长丈二。
前驱:走在前面的将士。
杲:音稿,明亮的样子
谖草:萱草,忘忧草
树:种植。
背:通“北”。古人以为指北堂。在北堂种植萱草。
痗:音妹,忧思成病

赏析:
《伯兮》描写在家思妇想念出外远征和丈夫,表达了无法忍受的强烈感情,诗首先想象丈夫在外“为王前驱”的英武形象,生动浮现在脑海中,这才更激起刻骨铭心的思念,连打扮也无心了,思念的深沉和强烈,有如久旱渴雨。但是,这种思念之强,简直叫人无法忍受,班干脆寄托在北堂下种植的忘忧草,来消解这种沉重的思念,一层深似一层,而又层层变换抒写的方式,正是《伯兮》特点。

简析《卫风.伯兮》的艺术特色。

1、艺术特色

在艺术构思上,全诗采用赋法,边叙事,边抒情。紧扣一个“思”字,思妇先由夸夫转而引起思夫,又由思夫而无心梳妆到因思夫而头痛,进而再由头痛到因思夫而患了心病,从而呈现 出一种抑扬顿挫的跌宕之势。

描述步步细致,感情层层加深,情节层层推展,主人公的内心冲突以及冲突的辗转递升,既脉络清晰,又符合人物的心理逻辑,使人物形象具有饱满的精神内涵。同时,诗情奇崛不平,充满辩证色彩。

2、原文

国风·卫风·伯兮

先秦:佚名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3、译文

我的丈夫真威猛,真是邦国的英雄。我的丈夫执长殳,做了君王的前锋。自从丈夫东行后,头发散乱像飞蓬。膏脂哪样还缺少?为谁修饰我颜容!

天要下雨就下雨,却出太阳亮灿灿。一心想着我丈夫,想得头痛也心甘。哪儿去找忘忧草?种它就在屋北面。一心想着我丈夫,使我伤心病恹恹。

扩展资料:

《卫风.伯兮》赏析

诗一开篇,写一个女子用自豪的口吻在描述她的丈夫。“伯”本是兄弟间排行的第一位,也就是老大,这里转用为妻子对丈夫的称呼,口气中带着亲切感。这位丈夫值得骄傲的地方在于:一则他长得英武伟岸。

是一国中的豪杰,同时也因为他非常勇敢,充当了君王的先锋(由此看“伯”身份,当是贵族阶层中的武士)。而骄傲的来源,主要恐怕是在后一点上。假如“伯”虽然长得高大英武,在战争发生时却畏缩不前,妻子就没什么可以公然夸耀的了。

转入第二章,写自从丈夫出征,妻子在家就不再打扮自己了,任由头发——女性身体最富装饰性的部分——零乱得像一蓬草。这是以对女性的美丽的暂时性的毁坏,表明她对异性的封闭,也即表明她对丈夫的忠贞。

不过,作为军人的妻子,这种举动还有进一步的意味。在古代,妇女是不能上战场的,因此妻子对从军的丈夫的忠贞,实也是间接表现了对于国家的忠贞——这就不仅是个人行为,也是群体——国家的要求。

假定一个军人在前方冒着生命危险打仗,他的妻子却在后方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走东家串西家,哪怕并无不轨之举,他也不能够安心。这不仅对于家庭是危险的,对于国家也有极大的不利。所以,社会尤其需要鼓励军人的妻子对其丈夫表现彻底的忠贞。

此诗不管是出于什么人之手(它可能是一位妇女的自述,也可能是他人的拟写),这样写才是符合上述要求的。后来杜甫的《新婚别》写一位新娘对从军的丈夫表示“罗襦不复施”,还要“当君洗红妆”,好让他安心上战场,与此篇可谓一脉相承。

然而,尽管诗中的女主人公算得上“深明大义”,她对自己的丈夫能“为王前驱”很感骄傲,但久久的盼待一次次落空仍然给她带来巨大的痛苦。对于古代妇女来说,生活的全部内容、幸福的唯一来源就是家庭;家庭被破坏了,她们的人生也就被彻底破坏了。

而等待从军的丈夫,这与一般的别离相思是不同的——其背后有很深的忧惧。隐藏在字面之下的恐怕丈夫最终不能归来的忧惧。这一点是理解第三、四两章所描写的女主人公的期待、失望与难以排遣的痛苦之情的基础。

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忘忧”,因为这“忧”已经使她不堪负担了。诗必须有真实的感情,否则不能打动人;但诗人的感情也并非可以尽情抒发的,它常常受到社会观念的制约。

拿《卫风·伯兮》来说,如果一味写那位妻子为丈夫的报效国家而自豪,那会让人觉得不自然——至少是不近人情;反过来,如果一味写妻子对丈夫的盼待,乃至发展到对战争的厌恶(这在事实上绝非不可能),却又不符合当时社会的要求。

所以最后它成为这个样子:对亲人的强烈感情经过责任感的梳理而变得柔婉,有很深的痛苦与哀愁,但并没有激烈的怨愤。

《诗经》中表达的爱情淳朴自然,表现手法有含蓄婉转,也有真挚直白。《卫风.伯兮》中“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以直接的言语表达了女主人公对爱的忠贞不渝,丈夫从军,妻子情愿蓬首以待,因为再没有人可以让她为他梳妆打扮。

诗经中的讽刺诗

想写关于诗经中的讽刺诗的论文,不知可以有哪些研究方向?

先秦·佚名《诗经》中的讽刺诗有:

1、《国风·鄘风·鹑之奔奔》

鹑之奔奔,鹊之彊彊。人之无良,我以为兄!

鹊之彊彊,鹑之奔奔。人之无良,我以为君!

译文:鹌鹑双双共栖止,喜鹊对对齐飞翔。那人腐化又无耻,我竟尊他作兄长。

喜鹊双双齐歌唱,鹌鹑对对共跳奔。那人腐化又无耻,我竟尊他为国君。

古代学者一般认为此诗是谴责、讽刺卫国国君的诗,现代学者一般认为这是写女子责怪男人的诗。

2、《国风·唐风·羔裘》

羔裘豹祛,自我人居居。岂无他人?维子之故。

羔裘豹褎,自我人究究。岂无他人?维子之好。

译文:穿着镶豹皮的袖子,对我们却一脸骄气。难道没有别人可交?只是为你顾念情义。

豹皮袖口的确荣耀,对我们却傲慢腔调。难道没有别人可交?只是为你顾念旧交。

此诗讽刺了那些穿着羔羊皮袄豹袖、抛弃故旧的人,突出了官员的傲慢态度和虚伪的高贵下,浅薄的德行。

3、《国风·魏风·硕鼠》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译文:大田鼠呀大田鼠,不许吃我种的黍!多年辛勤伺候你,你却对我不照顾。发誓定要摆脱你,去那乐土有幸福。那乐土啊那乐土,才是我的好去处!

大田鼠呀大田鼠,不许吃我种的麦!多年辛勤伺候你,你却对我不优待。发誓定要摆脱你,去那乐国有仁爱。那乐国啊那乐国,才是我的好所在!

大田鼠呀大田鼠,不许吃我种的苗!多年辛勤伺候你,你却对我不慰劳!发誓定要摆脱你,去那乐郊有欢笑。那乐郊啊那乐郊,谁还悲叹长呼号!

此诗讽刺奴隶主剥削阶级为贪婪可憎的大老鼠、肥老鼠。

4、《国风·召南·羔羊》

羔羊之皮,素丝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

羔羊之革,素丝五緎。委蛇委蛇,自公退食。

羔羊之缝,素丝五总。委蛇委蛇,退食自公。

译文:羔羊皮袄蓬松松,白色丝带作钮扣。退出公府吃饭去,摇摇摆摆好自得。

羔羊皮袄毛绒绒,白色丝带作钮扣。洋洋自得出公府,回到家里吃饭去。

羔羊皮袄热烘烘,白色丝带作钮扣。洋洋自得出公府,回到家里吃饭去。

此诗讽刺尸位素餐的官员。

5、《国风·陈风·株林》

胡为乎株林?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

驾我乘马,说于株野。乘我乘驹,朝食于株!

译文:为何去株邑之郊?只为把夏南寻找。不是到株邑之郊?只想把夏南寻找。

驾大车赶起四马,停车在株邑之野。驾轻车赶起四驹,抵株邑早餐息歇。

此诗讽刺了陈灵公君臣与夏姬淫乱的丑恶行径。

诗精现场——专注于古诗词的现代场景应用的短视频。将诗词在生活中用起来!《诗经》中这首叫做《相鼠》的诗讽刺小人就令人极度舒适!这首诗大约是《诗经》讽刺小人最露骨、最直接、最解恨的一首了!

比如对阶级剥削的讽刺如 魏风《伐檀》《硕鼠》
对统治阶级政治阴谋的讽刺如 陈风 《墓门》
对统治阶级虚伪形象的讽刺如 《狼跋》
还有讽刺统治者荒淫乱伦的如 齐风《南山》《载驱》
讽刺殉葬陋俗的如 秦风《黄鸟》
诗经·国风·魏风·硕鼠》: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诗经》中的诗篇,除三颂全是宗庙祝颂乐歌外,国风和二雅部分主要可分为情、赞、怨、刺四体,刺体,即讽刺诗。《诗经》中的讽刺诗,大约有三十来首。这三十来首虽然都叫讽刺诗,但从讽刺对象、讽刺目的,以及讽刺色彩几方面进行分类考察
  政治讽刺诗
  《大雅》
  《桑柔》
  芮良夫讥刺厉王的诗

  《板》
  假托讽刺同僚,指斥朝政的昏暗

  《荡》
  借古喻今的手法,假托周文王哀伤商纣的亡国,比喻厉王将会有同样的下场。

  《民劳》
  讽刺厉王不理朝政,专用坏人当政,使人民不得安宁。

  《小雅》
  《十月之交》、《小旻》、《正月》、《瞻昂》

  参考哈
  《诗经》中政治讽刺诗的现实意义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所谓「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人民将自己生活中的感受诉诸於诗歌当中.在纷乱的西周末年,东周之际,由於国家政治之因素,和社会环境的动汤之下,人民对於社会现实的愤懑,诸如统治者的暴虐贪残,对人民造成生活上的压迫;对内外的战争让人民产生经济方面的影响,精神上的痛苦等,抒发其内心郁结的感受,於是有「讽刺诗」的出现.
  诗,言志也.在《诗经》中关於这方面的著墨占有大量篇幅,其主题内容包含战事扰民的影响,在位者无道的统治方式,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或喜或悲,透过直言无讳的抒发,或由动物的比拟,其形象思维将讽刺意味表露无遗.这些作品所代表的意涵及对后世诗歌创作,文学理论的影响也占有一席之地.经由对这类作品的直观探讨,更可以清楚《诗经》讽刺诗的存在具有其相当的重要性,故本文针对其作更深入的分析探讨.
  关键词:诗经,讽刺诗,讽刺

  第一章 绪论
  第一节 研究动机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也是我国纯文学的鼻祖.它收集了从西周初年至春秋中期大约五百年间黄河长江流域各国民间歌谣,士大夫作品,以及祭神的颂辞,三百零五篇(不包括六篇「笙诗」),蕴含著丰富的语言学和社会史的资料.
  《诗经》中大部分的「国风」及一部分的「大小雅」作品,原是流传在各地的民歌,是劳动人民有感於社会现实生活而发出的歌唱.所谓「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东汉 何休《春秋公羊传 宣公十五年解诂》),这些来自民间的歌唱,从不同角度,切面,广泛而深刻的对社会作出真实的反映.《说文》曰:「诗,志也.」《诗 大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古人认为「诗」的命名与「志」有关.而「志」是意志精神的意思,也就是说「诗」是用来抒发心中喜怒哀乐的体裁.
  随著封建制度下领主奢侈欲望的增长,剥削不断加重,社会开始动汤.到周厉王,幽王时期,更达极至,造成民不堪命,怨声载道.於是一些较有政治远见的士大夫或受到压抑,损害的下层官吏,抑或是劳动阶级的人民,便写出了怨刺积弊,感叹时艰,讽喻政治的诗篇.
  蒋伯潜在《十三经概论》中提到「诗人对当时之社会政治,有所赞美,或有所讽刺,则於发抒情感之外,恒带有评论事理之性质.三百篇之诗,以东周前后作品为中坚;此一时期,周之王室以日渐陵夷,诸国之纷争,政治黑暗,社会之变动,已开春秋战国之局.故此时期之诗,讽刺之作,多於赞美.」
  故司马迁云:「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作也,此人皆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显然指的是《诗经》中的讽刺诗.其对各方面种种不平的社会现实所产生的反映,目的在使「言之者无罪,听之者足以戒.」
  目前有关《诗经》中的讽喻诗,重要的研究有夏传才在《诗经语言艺术》中的〈言志与美刺〉篇中提及一些关於「讽」的诗篇并加以分析;还有关於讽刺诗的产生背景也因为西周及东周交接之际的纷乱,再加上国内外战争及执政者的影响也在殷光熹的〈《诗经》征战诗中的历史画卷〉中作过探讨.傅兆宽在〈《诗经 国风》中的怨刺诗〉也曾探讨国风中的怨刺诗;张松如主编《中国诗歌史—先秦两汉》中的第二章第五节〈宗周倾圮时期的讽喻诗(《小雅》)〉中提及小雅中的讽喻诗.本研究利用这些研究成果再加以《毛诗序》,郑笺注,朱熹 《诗集传》……等资料的增补辅助,以期进一步分析探讨《诗经》中的讽刺诗.
  对於《诗经》,已有一定的探讨及分析的作品.至於讽刺诗则可说是《诗经》中的精华,占有大量篇幅,也代表著《诗经》的最高成就;故特以《诗经》中的讽刺诗为主题,作一分析探讨.

  第三章 诗经讽刺诗的主题内容
  《诗经》三百零五篇,依其内容分为「风」,「雅」,「颂」三大类.
  「风」有十五国风,依次为:周南,召南,邶,鄘,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桧,曹,豳,共计一百六十篇,周南,召南,豳为地名,王是指东周王畿洛阳,其馀是诸侯国名,故多为民间歌谣,地方土乐,可看出各地之政情及民风,国风中,豳风全部是西周作品,其他除少数产生于西周之外,大部分是东周作品.《诗序》:「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又说:「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
  「雅」即正,指朝廷正乐,西周王畿的乐调,「雅」分为小雅及大雅.小雅七十四篇,多作于西周末期,以宴飨之乐为多;大雅三十一篇,皆为西周作品,多作于西周初期,以朝会之乐为多.注8小雅的作者,既有上层贵族,也有下层贵族或是地位较低微者;大雅则主要是上层贵族.其中尤以小雅之诗篇多以表现西周衰世,可看出当时政治之暴乱,天怒人怨的情形.
  「颂」则有:周颂三十一篇,是西周初期的诗;鲁颂四篇,产生于春秋中期鲁僖公时;商颂五篇,大约为殷周中后期的作品.颂为祭祀时颂神或是颂祖先的乐歌.此外,尚还有南陔,白华,华黍,由庚,崇丘,由仪六篇,在《毛诗》里还存有著这些篇名,但是只有「有其义」而「亡其辞」.注9
  《说文》曰:「诗,志也.」《诗 大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志」是意志精神的意思,也就是说「诗」是用来抒发心中喜怒哀乐的载体.注10「饥者歌其时,劳者歌其事.」故可由以上得知,「国风」,「大雅」及「小雅」的部分篇章,内容多为流传各地的民歌,是人民有感於社会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现状,并从不同身分及角度产生各种的讽喻,反映出真实情感的歌唱.

  第一节 讽喻战事扰民
  周王朝自厉王以降,王道陵替,礼崩乐坏,再加上阶级矛盾,民族矛盾和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相行产生,对周王室来说,是进入了一段极为动汤不安的时局.然而,周王朝统治者却不体恤人民,反而对下阶层的民众进行残酷的剥削及压迫,驱使人民服各种劳役,对外也不断地用兵.虽然在宣王时,征伐过西戎,玁狁,荆蛮,淮夷,徐夷等,并获得胜利,为国家社会起了一定的安定作用,但是却也因为长年用兵,耗费不赀,对人民而言,为另一种变相的负担.诸侯国之间相互残杀,兼并,造成兵连祸结,民不聊生,战争为服役者带来沉重的痛苦,也影响正常的农业生产,陷入一片悲惨的境地.《诗经》中反映战事所激汤的民怨,包括写征人行役之苦,闺妇之愁思及征夫在外挂念双亲的种种不安.

  行役之苦怨
  〈小雅 何草不黄〉一诗,真实的描写出征夫诉怨奔波在外,远离乡井,日夜匪懈,朝夕不暇,行役之痛苦及愤怒情绪,正因为眼前见到野兽的闲适自在,发出了人不如兽的悲愤.
  作者藉著行军征战的途中,眼前所见到的荒草及野兽反兴出征夫之劳苦.朱熹《诗集传》曰:「周室将亡,征役不息,行者苦之,故作是诗也.」注11全诗一开始即以草之枯萎,短命,任人践踏来比喻征夫,可知征夫的命是相当低贱.然而诗中的「何草」,「何日」,「何人」接连三句冲口而出,便是写出了人民遭受行役之苦的普遍性,战争非一时,也非一人,但是统治者为了经营四方,人人皆当兵,时时皆行役,长年在外,征役劳苦,过著非人的生活.所以在第二章及第三章道出了「哀我征夫,独为匪民!」的沉痛呼喊以及「哀我征夫,朝夕不暇.」的严正抗议.《诗序》云:「何草不黄,下国刺幽王也.」注12全诗贴切的控诉繁重的劳役给人民带来的痛苦,正好反映了广大人民对劳役的强烈不满.
  其他如〈小雅 大东〉中的第三章中描述到东国困於役的状况:

  闺妇之愁思
  《诗经》里反映兵役及徭役所带给人民的痛苦怨恨中,还有一些是透过思妇对长期在外行役亲人的愁念,如〈卫风 伯兮〉,〈王风 君子于役〉等.
  外有征夫,内必有思妇,人民对战争兵役的不满和痛恨,从不同的角度反映出战事带给人民的沉重苦难.

  行役者思亲
  战争,严重破坏正常的社会生产以及家庭生活.征人打仗,除了行役之苦,最直接的感发还会忧心在家里的亲人,因此对战事的发生提出沉重的控诉,如〈唐风 鸨羽〉

  农民为了战争而服役,荒废了农耕,家中的双亲还无人奉养,然而那些征役的「王事」,也不知何时才会结束.「悠悠苍天,曷其有所 」怎叫人能不悲痛欲绝,由衷的呼喊出对安定生活的渴望!
  由以上可以得知战争对人民带来种种的不幸和影响.人民的感情相当直接,对农事的激汤,亲人的分隔,征戍者的痛苦,一再再的指出战事扰民的情况,因而产生了这些哀怨沉痛的诗句,表现出激越的情感及强烈的不满.

  第二节 刺在位者无道
  西周后期至平王东迁之际,由於戎族的侵扰,诸侯的兼并,统治秩序的破坏,造成社会的剧烈动汤.「国风」,「大雅」,「小雅」中产生於此一时期的诗篇,有许多则为批评时政或是揭露统治者丑态的作品,其篇章内容大致可分为四大类:

  贪敛与残暴之丑行
  周代,多数《诗经》作品反映了厉王,幽王赋税苛重,政治黑暗腐朽,社会弊端丛生,民不聊生的现实.如「大雅」中的〈民劳〉,〈板〉,〈荡〉,〈桑柔〉,「小雅」中的〈节南山〉,〈正月〉,〈雨无正〉等等.
  「大雅」中的讽刺诗,大多出自身分和地位较高的作者,如〈民劳〉,〈荡〉,为召穆公谏厉王之诗,《诗序》曰:「民劳,召穆公刺厉王也.」
  〈荡〉则假托文王责商纣,而刺厉王败政乱国..

  〈小雅 雨无正〉道出幽王昏暴失政,其他大臣只图避祸,不故国家大局,人民遭殃.故《诗序》曰:「雨无正,大夫刺幽王也.」注24
  「国风」中也有统治者的贪婪重敛,使得老百姓困苦无告,如魏国地隘民贫,农民伐木,稼穑,狩猎,终年勤劳,仍难温饱;然而统治阶层重敛农民,不劳而获,却过著安逸而丰衣足食的生活,可以在〈魏风 伐檀〉及〈魏风 硕鼠〉中得知.

  统治阶级不仅贪婪重敛,而且残暴.如〈秦风 黄鸟〉一诗,即揭露了秦穆公惨无人道的人殉制度.

  淫乱误国
  《诗经》中还有部分揭露和讽刺统治阶级的淫乱丑行,如「大雅」中的〈瞻昂〉,《诗序》曰:「瞻昂,凡伯刺幽王之大坏也.」注30则是因为周幽王宠幸褒姒以致乱,褒姒祸国,幽王疏於治国,贤人逃去,届时,国运为殆.
  〈邶风 新台〉中也是因为贪色无耻的卫宣公利用自己的政治权力,把原本要给儿子娶回家的美娇娘据为己有.齐女原本盼嫁美男,熟知出现一个丑老头,光天化日之下,把卫宣公的丑行无情的讽刺殆尽.《毛诗序》:「新台,刺卫宣公也.纳伋之妾,作新台于河上而要之,国人恶之,而作是诗也.」
  〈陈风 株林〉也是指其国君—陈灵公淫於臣妻夏姬的诗.

  近小人,贤者离
  周幽王任用小人,其在位时又适逢两年的地震注33,天下饥馑,在天命与人事的不顺遂之下,人民流亡,国土日削,一些兢兢业业的官吏被贬官,因而纷纷求去,举国内外空虚,造成天怒人怨,从「大雅」的〈召旻〉及「小雅」的〈十月之交〉注34,〈小旻〉可以看出.《诗》序:「召旻,凡伯刺幽王大坏也.」注35故作此诗慨叹文,武开国时召康公日辟地百里,然而今非昔比了.
  而「小雅」中的〈巧言〉及〈巷伯〉,〈曹风 候人〉则为刺谗人的讽刺诗.周幽王听信谗言以致祸乱,《诗序》曰:「巧言,刺幽王也.大夫伤於谗,故作是诗也.」注37
  《毛诗序》:「候人,刺近小人也.共公远君子而好近小人焉.」注38〈曹风 候人〉指出朝中一些所谓无功受禄的大臣三百多人,可见在位者没能用贤人,反而小人聚近,此诗讽刺在位者之失政昏乱.
  以上,在位者的不当政治权力,造成士大夫或是人民的反弹,不论是直言进谏,亦或在文字间抒发,都是反映出居下位者的不满,因而产生了大量讽刺诗来表露心声,或期上位者悉听,振其国势,为求太平,民心安定;或是显露出在位者之丑行恶状,作为警戒.

  第三节 反映社会丑态
  人民共同生活相处,造成各种的社会现象,也会产生各种的社会问题.人与人的接触,像是五伦中就可以说出其中的关系,君臣,父子,夫妇,兄弟,友情等,但是因为制度上的压迫,不合情理的对待,或是人性中的黑暗层面,都会产生出令人不满,哀怨或是愤怒的情绪,所以在《诗经》中也会有反应社会上的种种丑态的怨刺诗.以下就说明其中的三个方向:
  对婚姻爱情之怨旷
  人们最直接的情感寄托,除了双亲家人,就属对婚姻爱情的寄寓,但并不是人人都是幸福美满,有的也会对当时的婚姻制度有所不满,当然也会有遭受遗弃的痛苦,失恋的痛苦,相思的烦恼等.如〈邶风 谷风〉及〈卫风 氓〉就道出了不自由的恋爱和不幸的婚姻.
  〈谷风〉是一名弃妇对自己不幸被遗弃的遭遇作出沉痛的哭诉.这位妇人在艰苦的日子里,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为丈夫操劳家务,艰难的日子过去了,原以为可以共享清福,孰料丈夫喜新厌旧,另结新欢,背信弃义的抛弃了她.还被逐家门,但是却依然留恋旧情,心中仍旧牵系著不愿被截断的情丝.希望丈夫送她一程,叮咛丈夫不要让新人动到她的捕鱼器具:「毋逝我梁,无伐我笱」.愿丈夫回心转意,抚今追惜,充满了不忍割舍的情谊.这篇章真实深刻的反映了我国封建社会劳动妇女的悲惨命运.《毛诗序》:「谷风刺夫妇失道也.卫人化其上,淫於新婚,而弃其旧室,夫妇离绝,国俗伤败焉.」朱熹《诗集传》曰.「妇人为夫所弃,故作此诗,以叙其悲怨之情.」注39

  刺友之卖友求荣
  好朋友之间,如果发现自己被出卖,其愤愤之心,必定昭然若揭.如同〈小雅 何人斯〉,甲乙两人原为好朋友,但是后来乙突然对甲疏离,而且这个时候甲也遭受祸害,甲的政敌暴某来甲的门前幸灾乐祸的示威,突然发现好朋友乙就在暴某的身后,经过甲门而不入.甲则知道被乙出卖了,而且乙也没来解释清楚,所以甲便作此诗以刺之.

  刺贵妇心胸狭窄
  人性百种,在周代阶级体制相当明显的社会中,还可以见到人性虚伪的一面,如〈魏风〉中的〈葛屦〉,
  《诗集传》云:此篇作者即为逢衣之女.注43诗中亦有「维是褊心,是以为刺.」来说明此为一讽刺诗——刺贵妇之心胸狭窄.
  社会丑态从人性的恶面而发展开来的,社会乱象,生活苦闷,造就出人与人情感间的无奈和不信任.
  人是有感觉,有感情的生物,必然会对社会或是自身的遭遇产生一定的感受,无论是攸关国家民族之间的战事,抑或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统治者,甚至是最亲近的家人朋友等,藉著诗篇中的文字来抒发讽刺自己所不满的情况,也在这个以阶级观念相当重视的周代社会中,产生了大量的讽刺作品.讽刺之声,如同人民心中对各种情况的社会现实作出抗议的呐喊声.

  第六章 结论
  《论语 阳货篇》云:「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其中的「可以怨」正是在宣泄人的情志,人是有七情六欲的,情虽然有很多种,但是人生中不顺心如意的事也十常八九,各种情态郁结心中,常常会有欲吐不得之势,此即怨.而因为诗可以怨,也就可以将心中的各种感受抒发出来,所以在西周中期之后,特别是西周末期,东周之际,周室衰微,朝刚废弛,社会动汤,政治黑暗,大量反映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及针砭时政的「讽刺诗」随即产生.
  《诗经》中讽刺诗的出现,也将文学发展出其具有的特殊社会作用.时势所趋,造成讽刺诗的产生,其背景因素是因为周王朝对周遭的蛮夷久戍用兵,周王室对国内诸侯国间的纷战,甚至有的是诸侯国与诸侯国之间的战争等,一切的战事均会落在为国出战的士或是普通平民身上,人民最因切期盼的是社会的安定,然而战争所带来的却是家人的分离,农事的荒废,经济的窘态等,当然会激起民怨,故将心情诉诸於言志的「讽刺诗」中.除了战事扰民,在位者的贪残与暴虐,不顾民生疾苦,甚至是淫乱於美色而误国,统治者的无道,听信小人的谗言,驱使贤者的远离,国家正处於危急之际,一些忧国忧民的有心之士,不畏强权直言进谏,亦或是将内心的不顺遂比拟成日常生活中丑陋的动物来讽刺,再加上兴起的思维,即志之所之,正表达出讽刺的意味.社会现实中的种种丑态,在这男遵女卑的中国社会中,尚有丈夫的善变对妇女造成伤害,人性的贪婪将友情的出卖,严苛的阶级制度揭示出社会上各式各样的不公平,而这些社会现象及人性的黑暗面,在诗中的讽刺表现也显露无遗.
  而《诗经》讽刺诗的思维产生及对文学理论的建立,也造成对后世诗歌创作的影响,讽刺诗的精神正视了社会现实主义,它所代表的社会意义及社会作用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意涵深远,故《诗经》中的讽刺诗,具有一定的价值.

《诗经·卫风》 伯兮的诗歌鉴赏

主要写 主要内容和表达的思想感情rn 具体内容分析(有层次,分层叙述) rn 诗歌艺术特色
战争会破坏很多东西,而它首先破坏的是军人自身的家庭生活。军人尚未走到战场,他们的妻子已经被抛置在孤独与恐惧中了。她们的怀念不是一般的怀念,那永远是充满不安和忧虑的。等待出征的丈夫回来,几乎成为她们生活中唯一有意义的内容。
然而战争又总是不可避免的。不管一场正在进行的战争其必要性如何、能否被评判为“正义”,从事这场战争的群体和它的领导者,总是要勉励群体中的成员为之付出最大的努力、最大的牺牲。国家给军人以荣誉,使他们认为自己付出的努力和牺牲是值得的;这荣誉也会影响他们的家人——尤其是妻子,使她们认为家庭生活的破坏以及自身的痛苦都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因此,写妻子怀念从军的丈夫的诗篇,通常会包含两方面的内容:为丈夫而骄傲——这骄傲来自国家、来自群体的奖勉;思念丈夫并为之担忧——这种情绪来自个人的内心。
《伯兮》就是典型的这种诗篇。
诗一开篇,读者看到一个女子用自豪的口吻在描述她的丈夫。“伯”本是兄弟间排行的第一位,也就是老大,这里转用为妻子对丈夫的称呼(所以译作“大哥”),口气中带着亲切感。——现代的歌谣还常见这种情形。这位丈夫值得骄傲的地方在于:一则他长得英武伟岸,是一国中的豪杰,同时也因为他非常勇敢,充当了君王的先锋(由此看“伯”身份,当是贵族阶层中的武士)。而骄傲的来源,主要恐怕是在后一点上。假如“伯”虽然长得高大英武,在战争发生时却畏缩不前,妻子就没什么可以公然夸耀的了。——其实,一般人所知道的光荣,也就是社会所认定的光荣,个人在这方面是没有多少独立判断的能力的。
转入第二章,写自从丈夫出征,妻子在家就不再打扮自己了,任由头发——女性身体最富装饰性的部分——零乱得像一蓬草。这后来成为中国古代情诗最典型的表达方法,如“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徐干《室思》),“终日恹恹倦梳裹”(柳永《定风波》),“起来慵自梳头”(李清照《凤凰台上忆吹箫》)等等,不胜枚举。这是以对女性的美丽的暂时性的毁坏,表明她对异性的封闭,也即表明她对丈夫的忠贞。不过,作为军人的妻子,这种举动还有进一步的意味。在古代,妇女是不能上战场的,因此妻子对从军的丈夫的忠贞,实也是间接表现了对于国家的忠贞——这就不仅是个人行为,也是群体——国家的要求。试想,假定一个军人在前方冒着生命危险打仗,他的妻子却在后方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走东家串西家,哪怕并无不轨之举,他也不能够安心。这不仅对于家庭是危险的,对于国家也有极大的不利。所以,社会尤其需要鼓励军人的妻子对其丈夫表现彻底的忠贞。此诗不管是出于什么人之手(它可能是一位妇女的自述,也可能是他人的拟写),这样写才是符合上述要求的。后来杜甫的《新婚别》写一位新娘对从军的丈夫表示“罗襦不复施”,还要“当君洗红妆”,好让他安心上战场,与此篇可谓一脉相承。
然而,尽管诗中的女主人公算得上“深明大义”,她对自己的丈夫能“为王前驱”很感骄傲,但久久的盼待一次次落空仍然给她带来巨大的痛苦。对于古代妇女来说,生活的全部内容、幸福的唯一来源就是家庭;家庭被破坏了,她们的人生也就被彻底破坏了。而等待从军的丈夫,这与一般的别离相思是不同的——其背后有很深的忧惧。潘岳《寡妇赋》用此诗为典故,有云:“彼诗人之攸叹兮,徒愿言而心疼……荣华晔其始茂兮,良人忽已指背。”正是揭示了诗中未从正面写出,而又确实隐藏在字面之下的恐怕丈夫最终不能归来的忧惧。知道这一点,读者才能真正理解第三、四两章所描写的女主人公的期待、失望与难以排遣的痛苦。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忘忧”,因为这“忧”已经使她不堪负担了。
诗必须有真实的感情,否则不能打动人;但诗人的感情也并非可以尽情抒发的,它常常受到社会观念的制约。拿《伯兮》来说,如果一味写那位妻子为丈夫的报效国家而自豪,那会让人觉得不自然——至少是不近人情;反过来,如果一味写妻子对丈夫的盼待,乃至发展到对战争的厌恶(这在事实上绝非不可能),却又不符合当时社会的要求。所以最后它成为读到的这个样子:对亲人的强烈感情经过责任感的梳理而变得柔婉,有很深的痛苦与哀愁,但并没有激烈的怨愤。由于此诗所涉及的那种社会背景在中国历史上是长期存在的,所以它的感情表现也就成为后世同类型诗歌的典范。
关于此篇的题旨,《毛诗序》解释为:“刺时也。言君子行役,为王前驱,过时而不反(同“返”)焉。”意思就是:理想的政治不应该使国人行役无度,以至破坏了他们的家庭生活。实际所谓“刺”在诗中并无根据,不过作者所表达的儒家政治理想,却是符合诗中女主人公的愿望的。
原文】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注释】

1、伯:或是男子的表子。女子也可以叫她的爱人为“伯”、“叔”。“朅(怯qiè)”:见《硕人》篇注。
2、桀(杰jié):本义是特立貌,引申为英杰。
3、殳(殊shū):兵器名,杖类,长一丈二尺,用竹制成。
4、前驱:在前导引。
5、蓬:草名。蓬草一干分枝以数十记,枝上生稚枝,密排细叶。枝后往往在近根处折断,遇风就被卷起飞旋,所以叫“飞蓬”。这句是以飞蓬比头发散乱。
6、膏沐:指润发的油。
7、适(迪dí):悦。谁适为容:言修饰容貌为了取悦谁呢?
8、杲杲(搞gǎo):明貌。以上两句言盼望下雨时心想:下雨吧!下雨吧!而太阳偏又出现,比喻盼望丈夫回家而丈夫偏不回来。
9、愿言:犹“愿然”,沉思貌。
10、疾:犹“痛”。甘心首疾:言虽头痛也是心甘情愿的。
11、谖(宣xuān):忘。谖草:是假想的令人善忘之草。后人因为“谖”和“萱”同音,便称萱草为忘忧草。
12、树:动词,种植。背:古文和“北”同字。这里“背”指北堂,或称后庭,就是后房的北阶下。以上二句是说世上哪有谖草让我种在北堂呢?也就是说要想忘了心上的事是不可能的。

【译文】
夫君夫君,邦之英杰。执仗执枪,保家卫国!
夫君赴东,乱发如蓬。无人悦己,为谁而容!
盼雨盼雨,又见日烈。惟念夫君,头痛欲裂!
忘忧草啊,哪里去找?惟念夫君,忧心如捣!

【鉴赏】

战争会破坏很多东西,而它首先破坏的是军人自身的家庭生活。军人尚未走到战场,他们的妻子已经被抛置在孤独与恐惧中了。她们的怀念不是一般的怀念,那永远是充满不安和忧虑的。等待出征的丈夫回来,几乎成为她们生活中唯一有意义的内容。

  然而战争又总是不可避免的。不管一场正在进行的战争其必要性如何、能否被评判为“正义”,从事这场战争的群体和它的领导者,总是要勉励群体中的成员为之付出最大的努力、最大的牺牲。国家给军人以荣誉,使他们认为自己付出的努力和牺牲是值得的;这荣誉也会影响他们的家人——尤其是妻子,使她们认为家庭生活的破坏以及自身的痛苦都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因此,写妻子怀念从军的丈夫的诗篇,通常会包含两方面的内容:为丈夫而骄傲——这骄傲来自国家、来自群体的奖勉;思念丈夫并为之担忧——这种情绪来自个人的内心。

  《伯兮》就是典型的这种诗篇。

  诗一开篇,读者看到一个女子用自豪的口吻在描述她的丈夫。“伯”本是兄弟间排行的第一位,也就是老大,这里转用为妻子对丈夫的称呼(所以译作“大哥”),口气中带着亲切感。——现代的歌谣还常见这种情形。这位丈夫值得骄傲的地方在于:一则他长得英武伟岸,是一国中的豪杰,同时也因为他非常勇敢,充当了君王的先锋(由此看“伯”身份,当是贵族阶层中的武士)。而骄傲的来源,主要恐怕是在后一点上。假如“伯”虽然长得高大英武,在战争发生时却畏缩不前,妻子就没什么可以公然夸耀的了。——其实,一般人所知道的光荣,也就是社会所认定的光荣,个人在这方面是没有多少独立判断的能力的。

  转入第二章,写自从丈夫出征,妻子在家就不再打扮自己了,任由头发——女性身体最富装饰性的部分——零乱得像一蓬草。这后来成为中国古代情诗最典型的表达方法,如“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徐干《室思》),“终日恹恹倦梳裹”(柳永《定风波》),“起来慵自梳头”(李清照《凤凰台上忆吹箫》)等等,不胜枚举。这是以对女性的美丽的暂时性的毁坏,表明她对异性的封闭,也即表明她对丈夫的忠贞。不过,作为军人的妻子,这种举动还有进一步的意味。在古代,妇女是不能上战场的,因此妻子对从军的丈夫的忠贞,实也是间接表现了对于国家的忠贞——这就不仅是个人行为,也是群体——国家的要求。试想,假定一个军人在前方冒着生命危险打仗,他的妻子却在后方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走东家串西家,哪怕并无不轨之举,他也不能够安心。这不仅对于家庭是危险的,对于国家也有极大的不利。所以,社会尤其需要鼓励军人的妻子对其丈夫表现彻底的忠贞。此诗不管是出于什么人之手(它可能是一位妇女的自述,也可能是他人的拟写),这样写才是符合上述要求的。后来杜甫的《新婚别》写一位新娘对从军的丈夫表示“罗襦不复施”,还要“当君洗红妆”,好让他安心上战场,与此篇可谓一脉相承。

  然而,尽管诗中的女主人公算得上“深明大义”,她对自己的丈夫能“为王前驱”很感骄傲,但久久的盼待一次次落空仍然给她带来巨大的痛苦。对于古代妇女来说,生活的全部内容、幸福的唯一来源就是家庭;家庭被破坏了,她们的人生也就被彻底破坏了。而等待从军的丈夫,这与一般的别离相思是不同的——其背后有很深的忧惧。潘岳《寡妇赋》用此诗为典故,有云:“彼诗人之攸叹兮,徒愿言而心疼……荣华晔其始茂兮,良人忽已指背。”正是揭示了诗中未从正面写出,而又确实隐藏在字面之下的恐怕丈夫最终不能归来的忧惧。知道这一点,读者才能真正理解第三、四两章所描写的女主人公的期待、失望与难以排遣的痛苦。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忘忧”,因为这“忧”已经使她不堪负担了。

  诗必须有真实的感情,否则不能打动人;但诗人的感情也并非可以尽情抒发的,它常常受到社会观念等状况的制约。拿《伯兮》来说,如果一味写那位妻子为丈夫的报效国家而自豪,那会让人觉得不自然——至少是不近人情;反过来,如果一味写妻子对丈夫的盼待,乃至发展到对战争的厌恶(这在事实上绝非不可能),却又不符合当时社会的要求。所以最后它成为读到的这个样子:对亲人的强烈感情经过责任感的梳理而变得柔婉,有很深的痛苦与哀愁,但并没有激烈的怨愤。由于此诗所涉及的那种社会背景在中国历史上是长期存在的,所以它的感情表现也就成为后世同类型诗歌的典范。
殳是什么样子的兵器
本文标题: 赏析《卫风伯兮》,反思战争对人民造成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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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和清朝各方面比较,哪个更好些绿箩叶子枯萎了,好多上面发黑被我剪掉了,现在茎上面长了许多小痘痘,这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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