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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花门里的疯子

　　疯言疯语：

　　我想请你帮我生个孩子。

　　文：无微

　　省城最热闹的中山路上，有一家高档内衣店。

　　周末，早班开门的王娟，发现昨天晚班同事又没打扫卫生，连垃圾都没丢。她叹口气，自己动手。

　　王娟今年28岁，是内衣店的早班营业员，上班时间是上午9点到下午4点。

　　她是从下面偏远地区直接招上来的，普通话带着乡音，性格内向沉闷，上班一个月了，依旧独来独往，没有朋友。

　　手脚麻利地扫地拖地，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王娟沉默地忍耐着。

　　“您好！欢迎光临！”门口的电子语音，发出欢快的欢迎声。

　　王娟急忙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衣架，迎了上去，一个鞠躬：“您好！”

　　一个年过五十、雍容华贵的女人，轻轻摆摆手，步态从容地走进来。

　　这是店里的钻石VIP客户，孟姨。

　　王娟背过身，等着孟姨穿好内衣。

　　岁月不饶人，外表保养得再好有什么用？肚子上一层层的赘肉和松垮下来的xiong部，无一不表明，孟姨已是半百老妇了。

　　“王娟。”孟姨轻声喊，王娟急忙转过身，帮她调整肩带。

　　“改天来姨家吃饭。”孟姨付款的时候带着笑。这次，她买了8千多的内衣，业绩是王娟的。

　　王娟知道，这是孟姨在照顾自己。

　　上次孟姨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其他店员使唤她干活，还取笑她的土味普通话。孟姨当时深深看了那个店员一眼，没买东西就走了。

　　如今，不过几天，王娟一个人值班，孟姨特地过来照顾她生意，给她提成。

　　王娟感激：“谢谢孟姨，我才上班一个月，还没轮到休息呢。要过了三个月试用期，才能有休息日的。”

　　孟姨看她在整理台面，随口问了一句：“辛苦了，你是齐县人吧？”

　　王娟笑着点头。

　　“我也是齐县人呢。”

　　“是吗？”王娟又惊又喜，眼睛闪亮。齐县人少地偏，出门在外，能遇上一个老乡，实属难得，“可是孟姨的口音完全听不出来呢。”

　　“离家几十年，乡音早改了。”孟姨脸上有种奇怪的叹息，又问了一句，“齐县人天生恋家，但凡有口饭吃，都不会出门打工。你怎么出来了？”

　　闻言，王娟一下子红了眼，对孟姨倒了苦水。

　　她老公秦勇去年开车撞残了人，家里因为天价的赔偿金，早就山穷水尽，负债累累，否则，她也不会在儿子才五岁时，就跑到省城来打工。

　　在这里受了气，也只能忍下去，毕竟月工资比老家高两千多，可以快一点还清欠款，王娟别无选择。

　　“如果不是那件事，我应该还在原来的小工厂做会计。虽然工资不高，但好歹稳定，还能照顾儿子。”王娟抹眼泪。

　　“一下背了几十万的债，怎么还？这不，正好碰上这家店招员工，我呢，简单的财务能做，营业员也能做。一个月他们能省不少费用，我也能拿到比原来多一倍的工资，快点还债。”

　　王娟眼圈红肿，声声叹气。

　　孟姨绵软的手掌一下下拍王娟的肩膀，带着理解和温暖。

　　孟姨成了常客，有时候买东西，有时候不买，和王娟很快熟悉起来。

　　两个月后的休息日，王娟应约去孟姨家玩。

　　去之前，她想象过孟姨家有钱。可是真的到了别墅，看见那三层法式洋楼和里面的金碧辉煌，她还是吃了一惊。

　　家里两个保姆来回送上小吃、点心和水果，到了饭点，热腾腾的饭菜早已摆好，就等他们上桌。

　　像港片一样，孟姨的老公李大力穿着真丝睡衣下楼，举手投足，包括他那高高挺起的啤酒肚，都在彰显气派。

　　保姆在一旁剥蟹，李大力客气地招呼，可吃了几筷子，就上楼了。

　　孟姨笑：“别理他，他晚上减肥，吃得少。”

　　她热情地给王娟夹菜，说着家乡话，说着对老家的怀念，让王娟渐渐不再拘谨。

　　“以后放假就过来吧，在这里，我们就当亲人处，你多来走动，陪姨姨说说话。”孟姨眼睛里泪水闪烁。

　　王娟心软得一塌糊涂，立马答应。

　　一来二去，不过又两个月的功夫，王娟就开始在孟姨家来去自如，孟姨甚至给了她一把钥匙，吩咐她把这儿当家。

　　所以，孟姨家做卫生的住家保姆辞职时，王娟主动提出来接班。保姆一个月工资八千，而内衣店的工资加提成，也不过五千多。

　　别墅三层楼，七个房间，却只有主人的卧室、工作房和一个单独的棋牌室是常用的，保姆房在楼下。

　　工作非常轻松，王娟很快就得心应手，她只负责卫生。至于做饭，由另外一个专职做饭且不住家的保姆负责。

　　孟姨的女儿一直在国外读书，家里就老夫妻两口，丈夫李大力还常常出差，孟姨也好说话，王娟工作得很顺心。

　　这天下午，孟姨在外屋接电话，王娟收拾棋牌室时，两个牌友在窃窃私语。

　　“她那个女儿不是李大力的，是之前那段婚姻带过来的。”一个小个子的女人低声说。

　　另一个穿旗袍的牌友张大嘴巴：“那李大力就没有自己的种啰？”

　　“对啊，听说试了很多办法，都怀不上。前些年，孟姐还去香港美国都治过呢，这两年岁数大了，也就死心了。”小个子女人瘪着嘴，“可惜了，李大力那么有钱，却没有儿子继承。”

　　王娟眼观鼻鼻观心，手上干着活，心里却惊如鹿撞。

　　怪不得，她曾隐隐听到孟姨在电话中，说什么代/孕，什么没办法之类的。

　　也怪不得，李大力和孟姨之间淡淡的，不像寻常夫妻那样热络。

　　王娟暗自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向戴着钻石戒指走进来的孟姨，心里也不禁有了半分怜悯。

　　日子久了，见多了孟姨微笑下的叹息，王娟做事越发小心，也越发怜悯心善的孟姨。

　　在家里，李大力总是沉默寡言，虽然还算和颜悦色，但能不开口说话就不开口。

　　王娟想，这世界也并不是有钱人的世界，他们也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啊。

　　春节假期，王娟回到齐县家里，为了尽快还清借款，她这大半年都没回家，哪怕从省城回来，只需要三小时大巴。

　　满心欢喜的她，先赶到母亲家接了幼儿园放假的儿子，再去菜市场买菜，接着回去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一想到马上就能看见老公秦勇，她心里就美滋滋的。

　　孟姨那么有钱，可未必有她这么幸福吧？

　　王娟把手上的水甩了甩，煲上骨头汤，然后去阳台洗衣服。

　　打开洗衣机，秦勇的衣服被揉成一团，塞在洗衣机里，王娟取出来清理口袋，万一有纸巾被绞碎了，清理起来可就麻烦了。

　　可掏出来的东西，让她没了笑容。秦勇口袋里，是一张家附近快捷酒店的发票，和一个非常小巧精致的耳环。

　　王娟犹如晴天霹雳。

　　晚上，秦勇回来，她拿着证据质问，没想到人家倒承认得快。

　　第二天，她又找到了那个女孩儿，对方一头红毛化着浓妆，除了青春新鲜的rou体，一无是处。

　　可是，青春和新鲜，恰恰是秦勇稀罕的。

　　从女孩儿得意洋洋满不在乎的话里，王娟才知道自己心目中的好老公，结婚六年，竟出/轨过四次，平均每次半年。

　　他常常拿着战绩对着女孩儿炫耀，所以，在王娟找过去的时候，女孩才会轻轻松松就卖了他。

　　王娟永远记得女孩儿脸上无所谓的表情，和秦勇的振振有词。

　　“你知道我身体好，还跑去那么远打工不回来，我忍不了找人解决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之前的几次算怎么回事？”

　　秦勇嬉皮笑脸：“不就是身体跑个偏，又不是家里的公粮不交，你生什么气？”

　　一句句话，像刀子一样，捅在王娟心上。

　　她一直以为老公是条忠心耿耿的狗，不想却是咬死人不偿命的狼。她真是要疯了，想起结婚6年中的所有恩爱，都觉得无比痛心。

　　假期没结束，王娟就回了孟姨家，一脸难掩的悲愤。她对着和蔼可亲的孟姨，把委屈吐了个干净。

　　“可是离婚吗？孟姨，怎么离？去年那场车祸，我掏空了家当，欠下几十万！”

　　王娟泣不成声：“如果离婚，就算债务全部都由这个混蛋承担，他也不会干干脆脆还钱的，再说，他也没钱还。”

　　“说起来，那些都是我娘家和娘家邻居的钱，他硬赖着不还，即便打官司，也没那么容易要回来。我还能拿他怎么办？”

　　“那可都是别人的血汗钱，谁都不容易。”王娟字字泣血，憔悴不堪。

　　可是忍下去，又该怎么忍？

　　孟姨轻声叹气，抱住了崩溃的王娟。

　　还没等想明白，不过几天时间，老妈给王娟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哭声震耳，王娟的父亲被查出胃癌，三期。

　　“我该怎么办啊？家里的钱去年全给你了，现在不光家里没钱，人也要没了！”妈妈哭得撕心裂肺，仿佛世界坍塌。

　　王娟急忙赶回老家，动身前，孟姨给了三万块，说给她父亲先看病，其他的以后再说。

　　病情来势汹汹，病床上的父亲，不过短短几日，已经瘦成副骷髅。

　　王娟眼睛都要哭瞎了，又跑回家跟秦勇商量卖房子，想着，就算父亲救不回来，也希望他临走前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

　　可秦勇暴跳如雷：“卖房子？好啊，你要是要卖，先把钱给我一半，日子也不用过了，离婚！”

　　五岁多的儿子被父亲的暴怒吓得直往后躲，王娟辩解：“给你一半？你还有四五十万欠款没还呢，这房子，顶破天也不过20万，连一半的窟窿都堵不上。”

　　自从被老婆抓到出/轨后，秦勇连戏都无心演，整个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小/情/人的倩影，原配王娟，早就不在他心上了。

　　他斜着眼睛哼笑：“欠款我不管，当初车子也是在你名下的，借条也都是你写的，我可什么都没干……”

　　王娟气得眼睛发花，嘴却更笨了，只知道哆嗦，不知道反驳。

　　两个人正吵着，妈妈的电话又打来，父亲再度吐血。王娟急匆匆带着儿子往医院跑，路上接到了孟姨的慰问电话。

　　就算儿子在身边，王娟也没忍住，在电话里放声大哭。

　　夜晚，医院的长廊上，王娟静静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呆成木雕。

　　孟姨刚才在电话里说：“王娟，我给你个选择，你可以考虑一下，考虑清楚再告诉我……我和老李，想请你做代/孕，帮我们生个孩子。”

　　王娟木木地看着病房门，妈妈从里面走出来，坐下：“医生说化疗后做手术，还可以多活几年。可是，钱怎么办？哪里还有钱啊？”妈妈眼泪直流。

　　王娟的心纠成一团：“妈，我和你说件事。”

　　夜已深，正月的风很大，吹得住院部大楼的玻璃咯咯作响，听起来瘆人而绝望。

　　妈妈流泪，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边发白。

　　走廊传来早起病人拖着鞋子走路的声音，王娟妈才开口：“我要见见那个孟姨，亲自和她谈。”

　　当天下午，接到电话的孟姨，就赶到了齐县医院。

　　见面的那一瞬间，孟姨和王娟妈，都当场愣住。

　　王娟妈甚至瞬间气汹汹冲过去，抬起了手掌……

　　（上篇完，下篇在今天三条，去看吧~）

　　1. 疯情好物：

　　马伊琍42岁，王艳42岁，大S的42岁，统统比不过她的4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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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往期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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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我是三花门里的疯子。

　　孟姨和王娟妈妈竟然是旧相识？她们有何渊源？王娟会不会同意去做代/孕？能不能顺利离婚？父亲的病又该如何？看下集，为你揭开谜底。

　　好了，喜欢三花门故事的，

　　别忘了常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