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发布时间: 2019-03-13 03:50:13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故事 点击: 119

曾健这几天脾气特别大,就跟一个移动的炸药包似的,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和周边的人炸的片甲不留。 熟悉他的朋友们都说是离婚后遗症才导致他如此内分泌失调的,曾健哭笑不得的骂:“扯淡,老子好不容易出围城了,庆祝还来不及呢,失调个毛呀?” 这话倒是事实,离婚是曾健

尘埃落定

  曾健这几天脾气特别大,就跟一个移动的炸药包似的,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和周边的人炸的片甲不留。

  熟悉他的朋友们都说是离婚后遗症才导致他如此内分泌失调的,曾健哭笑不得的骂:“扯淡,老子好不容易出围城了,庆祝还来不及呢,失调个毛呀?”

  这话倒是事实,离婚是曾健提出来的。说起前妻,那可是位千里挑一的美人儿,肤白貌美大长腿,从事的工作也很优雅——舞蹈,每次长袖一舞,就能离开家三五个月。结婚五年,足足有三年的时间需要他独守空房。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便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个围城。

  那场婚姻在世人的眼里,郎才女貌,是一处妙不可言的风景,但与曾健而言,却像炒菜忘记了放盐,嘴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事实上,他这几天的愁云惨雾全是拜何小云那个泼妇所赐。想想都憋屈,他一个堂堂大老爷们居然被一个娘们给整了个颜面扫地。这要让他的这帮朋友们知道了,估计他从此都没办法抬起头了。

  曾健是军人出身,性格耿直,行事磊落。退伍后他回到家乡,在电脑城租了个摊位,搞起了电脑批发。生意不太好,但也不算坏,足够让他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再腾出身心在股市里沉浮。

  那一天,曾健正在店里和几个同行研究股巿上的风云变幻,何小云却黑着脸走了过来,她径直走到曾健面前,粗声粗气地问:“那五块钱的线你结不结账?”

  曾健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女人的盛气凌人。当下便懒洋洋地说:“你去找我店里的财务对账吧,如果真有这个欠款,她会给你的。”

  何小云怒气冲冲地嚷:“不就五块钱的东西吗?至于对账吗?你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准备赖账了?”

  这话还真冤枉了曾健,他不是赖账,而是压根儿就忘记了从她店里拿根线的事情了。如果何小云轻声细语地跟他说,他情愿吃亏也早就给她五块钱了事了。可何小云越是这样咄咄逼人,他就越不想遂了她的愿。

  于是,他瞪着眼睛就开始据理力争说:“何小云,咱们同行之间调货都有票据和经手人签字的,你只要拿出一样证据说我欠你五块钱,我便给你结了,这总行了吧?”

  何小云气急败坏地说:“当时你都没有签字,我到哪里给你找票据呀?不就五块钱,你要不想给就明说?”

  曾健顿时火冒三丈:“去你妈的,老子什么时候赖过别人的账呀?”

  何小云一看曾健爆粗口,便把手里没有吃完的雪糕“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雪糕摔到坚硬的地板上,立刻化成了一滩黏稠的奶油。曾健黑色的皮鞋未能幸免,也被溅上了几滴白色的奶油。

  而与此同时,周围也围上一圈看热闹的人群。

  曾健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堂堂正正一个大老爷们居然会因为五块钱被一个娘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看着众人像围观大马猴一样对他指指点点,气的他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若不是看在何小云是个娘们的份上,他早就跳起来揍的她满地找牙了。

  曾健的皮肤黑,五官长得又很彪悍,他和颜悦色时,别人都尚且有点发怵,何况现在电闪雷鸣,怒发冲冠,看上去就更加的狰狞可怕了,偏偏何小云长了一副铮铮铁骨,不但不退缩,反而更加强硬地嚷了一句:“不就五块钱吗?老娘不要了。”

  曾健用手指着门口,大吼了一声:“滚。”

  何小云扔给他一个极度蔑视的眼神后,便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那个狂拽炫酷吊炸天的背影,就跟一根坚硬的木桩似的,直直地打进了曾健的胸腔里,差点没把他给堵死。

  为了挽回被何小云践踏一地的尊严,他让人把她的老公找了过来。奶奶的,娘们不能修理,娘们的老公倒可以拿来泄泄愤。

  他本来已经做好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准备了,谁知道何小云的老公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虽然被曾健训的跟孙子似的,却始终唯唯诺诺的连一句大胆话都不敢说。

  这下子,曾健一肚子的熊熊烈火只好又化成木桩,继续横亘在胸口了。常言说,举手不打笑脸人,他总不能违逆古训,把一个温顺的如同小绵羊似的男人胖揍一顿吧。

  没办法,只好继续憋屈了。这一憋屈,整个人都变的易怒和暴躁起来,也怪不得朋友都调侃他内分泌失调了。

  那件事过后,他每次在市场上看到何小云,都会觉得衰字当头,倒霉透顶。而何小云看到他,也是一副横眉竖目,冷若冰霜的样子。

  从此,两家店再也没有了业务往来,两个人,也大有一股老死不相往来的势头。

  2

  时光飞逝,仿佛只是弹指之间,而十年的光阴就这样匆匆过去了。

  一天,曾健突然听别人说,何小云离婚了。这个消息太让人振奋了,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为之欢呼雀跃。老天真是善解人意,终于让那个刻薄而又傲慢的女人品尝到坠入地狱的滋味了。

  第一次,曾健决定主动出击,到何小云的店门口溜达一圈,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到她灰头土脸的样子让自己的心情更加美丽。

  但何小云的表现,却让曾健大跌眼镜,作为一个刚被踢出围城的半老徐娘,她居然还把自己打扮的像只展翅高飞的花蝴蝶?好吧,花枝招展可以理解为是女人爱美的本能,但她眉飞色舞地和别人聊天又说明了什么呢?好吧,聊天也可以理解成是为了打发寂寞,可是,短短十分钟之内,她居然前仰后合地“哈哈”大笑了两次?这……这又该怎么解释?

  一个本应该捶胸顿足,憔悴不堪的弃妇,居然还有脸笑的那么放肆,张扬?这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嘛。

  可怜曾健心里的那点小庆幸还没来得及开花结果,就被何小云的“哈哈”大笑给连根拔起了。这个该死的女人,连离婚这么倒霉的事情都不让他痛痛快快地幸灾乐祸一次,真他妈憋屈。

  可更让他觉得憋屈的是,何小云离婚不久,就有好事者跑来对他说:“曾健,也也离婚这么多年了,何小云也离婚了,你们两个怎么看怎么般配,不如就搭伴过日子吧。”

  曾健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什么?何小云?你没病吧,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找她。”

  但可怕的是,第一位好事者被他的疾言厉色镇压了,接二连三的好事者却又奋勇崛起了,他们无论怎么兜怎么绕,到后来总会语重心长地来上一句:“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这话听得多了,曾健都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了。夜深人静,他不止一次地问扪心自问,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情,让人们把他和那个尖酸刻薄的贼婆娘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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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路货色?有那么一段时间,曾健甚至害怕照镜子,唯恐一个不小心,会看到自己的躯壳上方,活脱脱长了一副何小云的嘴脸。

  撮合的人多了,两个不共戴天的宿敌再无意中碰面时,反倒不能理直气壮地剑拔弩张了。何小云低下了头,心慌意乱,脚步匆匆,而曾健呢,也尴尬得恨不得掉头而行。

  一天,市场清淡,曾健一伙人闲着无聊,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过道里摆起了龙门阵。说到吹牛皮,那可是曾健的强项,他可以从古到今,从天到地,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地连续讲几个小时。牛皮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包罗万象,从美国白宫到农家小院,从影坛大姐大梅艳芳到市场上卖菜的俏村妇……。

  聊的正在兴起,一转眼却发现何小云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了人群里?一双眼睛风含情水含笑的,正在默默地倾听着他的高谈阔论。

  曾健顿觉一个头两个大,这帮穷极无聊,以捉弄人为毕生乐趣的家伙一旦发现了她的存在,势必会拿他们两个开涮的。

  刚一念到此,已经有人开始了:“哦,小云,你怎么也来了?是来看曾健的吗?”

  “小云,你看你一来,曾健连牛皮都不吹了。”

  何小云手足无措,张口结舌,白皙的脸蛋像蒙了层红布似的,瞬间便是娇羞一片。这种小女儿姿态落在曾健的眼里,竟让他有一些微微的失神,没想到这个早已经被他标注上泼妇的女人,也会有这般不胜凉风的娇弱一面?

  这“娇弱”两字一经出现,曾健“英雄救美”的男儿气概便熊熊燃烧了。他先是表情夸张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又大大咧咧地命令道:“何小云,口渴了,去买雪糕吃。”

  慌乱之中的何小云也来不及理会曾健语气里面的颐指气使了,借着这个台阶,立刻逃之夭夭了。曾健怕那帮人没完没了,也借口有事,回到自己的店里去了。

  十分钟后,居然有人给他打电话,嚷嚷着让他去吃雪糕,据说,何小云买了一整箱雪糕请大家吃。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像何小云那种为了五块钱都会不依不饶的铁公鸡,居然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痛下血本买来整整一箱雪糕?这基因突变的画风,直接让曾健想到了一个谚语,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为了不当那只倒霉的鸡,曾健最终还是没有去吃雪糕。

  再后来,不管别人再怎么浓墨渲染,极力撮合,曾健都始终坚守着宁缺勿滥的革命立场,又守身如玉地打了三年的光棍。

  3

  三年后,电脑城准备整体迁移到一个新市场,曾健选好新店的位置后,便等待着签约交租金了。

  就在这时,何小云却风风火火地找到了他,说:“曾健,我刚得到消息,我们两家店的位置是挨着呢。”

  曾健一下子跳了起来,直愣愣地说:“什么?给你的店挨着?不要,我打死也不给你做邻居。”

  何小云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撇撇嘴说:“你以为我稀罕和你做邻居吗?你和市场部的领导熟,赶紧找他调调位置吧。”

  说完,便像原来一样,昂首挺胸地大步离开了。

  曾健跟火烧屁股似的,立即去找市场部的领导调换了店铺的位置。

  调换的新位置虽然有点差强人意,但比起和何小云朝夕相对的尴尬,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又过了几天,市场部突然通知,让商户们缴纳一年的租金。

  曾健暗暗叫苦,前两天刚把手上宽裕的钱都买了股票,没想到在这个山穷水尽的节骨眼上,偏偏就要缴纳租金了。

  万般无奈,他只好拿着四五张很久没用的银行卡来到市场部,准备把这些卡都轮流刷一遍,凑一下数。

  可他刚到市场部,却发现何小云也在。他不禁叹了口气,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都能碰到她。

  付款的时候,曾健先拿出一张农业银行的卡,说:“把里面的钱都刷出来。”负责收钱的是个面容呆板的中年女人,她把卡往POS机里一插,立刻翻了个白眼:“先生,这里面才四千块钱,而你的租金却是四万,差很多呢。”

  曾健说:“四千不是钱吗?先刷出来。”

  呆板女隐忍着,刚把四千刷了出来,曾健又递过去一张卡,说:“把这里面的钱也刷出来。”

  呆板女查看了一下余额,冷冷地说:“这里面只有三千。”

  曾健说:“刷出来。”

  然后曾健又递过去一张卡,再递过一张卡,呆板女的脸都快刷成锅底了,也才刷出来两万元。

  气氛突然微妙起来,那些数钞票的,签约的,看合同的,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静静地盯着曾健和他手里剩下的唯一一张卡。饶是曾健的脸皮堪比城墙,此刻也有点手足无措了。他心里很清楚,要是把剩下的这张卡都刷完了还凑不出四万块钱,铁定要在总目睽睽之下出糗了。

  正在这时,何小云却突然站了起来说:“算了,算了,他还剩多少钱,我给刷吧。”说着,“啪”的一声就丢过去一张金灿灿的银行卡。

  这所谓的雪中送炭给曾健感动的呀,就差抱着何小云的大腿山呼女王了。而那一刻的何小云,也突然变的优雅高贵起来,都跟身披彩衣,脚踩祥云的九天仙女似的,令曾健那颗清心寡欲,包裹森严的心,都忍不住裂开了一道缝。

  资金周转正常后,曾健就想把钱还给何小云,可是,何小云却跟人间蒸发了似的,连续一个多礼拜都不见人影。

  其实,如果单纯的只想还钱,何小云就算不出现,他也可以把钱直接交给何小云的妹妹,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想把钱亲手交到何小云的手里,然后,再借此机会看看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

  又等了几天,他终于忍不住给何小云打了个电话,说:“何小云你在哪里,我把钱还你。”

  何小云说:“不着急,你先拿着吧。”

  那声音,沙哑,虚弱,俨然是一副缠绵于病榻的模样。

  曾健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努力压下了冲到嘴边的关切,吊儿郎当地说:“怎么了这是?女汉子还有这么虚弱的时候?”

  何小云“咳嗽”了几声说:“没事,有点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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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健“呵呵”一笑说:“这样吧,看在你曾经雪中送炭的份上,我去看看你……。方便吗?”

  何小云也不客气,立刻就把自己家里的地址发给了他。

  为了避免独处的尴尬,曾健还约了几个朋友,一块去了何小云的家里。

  病中的何小云穿着一套宽大的红色家居服,走起路来飘飘悠悠的,颇有几分不胜怯弱的病态之美。

  曾健的心,又忍不住狂跳了几下,原来卸尽铅华,慵懒如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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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的何小云,竟是如此的亲切可人,我见犹怜。

  4

  一伙人整了一桌子丰盛的美食,正在大块朵颐,其中一个人突然问了一句:“何小云,一场小小的感冒就把你撂倒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林黛玉呀?”

  何小云抿了抿嘴唇,再开口时,已经红了眼圈,她哽咽着说:“我真的……真的有点扛不住了,我以为自己只要足够坚强,别人的嘲笑和讽刺就伤不到我了,可没想到……,身边的打击太多,太重了……,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就是离婚吗?为什么……?他们要这样不依不饶地冷嘲热讽……?”

  何小云泉涌而出的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来,瞬间便把曾健的心给打湿了。

  何小云的心情他深有体会。现实就是这样,无论从围城里爬出来的人是多么的遍体鳞伤,九死一生,都免不了要雪上加霜地饱尝人情冷暖,蜚短流长,甚至连那些平素最为依赖的亲朋好友,都会打着关心的名义往早已经血肉模糊的心上再撒上几把盐,个中滋味,就连他这个糙爷们都一度觉得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一介女流之辈?

  何小云这一哭,轻松愉快的吃饭氛围一下子变的沉重无比。在坐的诸位,都是擅长在别人春风得意时锦上添花,在别人悲痛欲绝时自动隐身的成熟人士。毕竟,在这个逢人只说三分话的人际交往中,恰如其分的冷漠和沉默也是表达尊重的一种方式,可此刻,面对着何小云突如其来的崩溃,他们一下子便措手不及了。选择视而不见吧,显得太过冷血,出言相劝吧,又找不到恰如其分的切入点。况且,安慰人这种事,一语不中愆尤骈集,他们泛泛旁人,自然不想平白无故地落个一身骚。

  就在他们面面相觑,一筹莫展的时候,曾健已经拍案而起了,他说:“何小云,别哭了,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来保护你。”

  曾健说那番话时,就跟穿着军装在红旗底下庄严起誓似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何小云一怔,心里那些纷繁杂乱的忧伤跟受了惊吓似的,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此以后,这对宿敌之间便有了那种传说之中的暧昧之情,见了面欲言又止,不见面却又牵肠挂肚。曾健从不否认对何小云有好感,但这些好感,却不足以他痛下决心斩断十多年的自由散漫,再度跻身到那阴森恐怖的围城里面。

  他深知,两个人的城一旦荒芜,便是黄沙万里,令人窒息的沙漠,而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昏天暗地,早已经成了他心中不敢触碰的殇。

  他,真的怕了。

  相比之下,何小云却比他勇敢多了。她见曾健迟迟没有表示,便主动出击,精心挑选了一件半袖体恤,大大方方地送给了他。

  对于何小云这种直白的表示,曾健本能地想要抗拒。可那衣服的质地实在太好了,穿在身上,清凉又舒适。一试之下,他便舍不得脱下来了。

  他安慰自己,不就一件衣服吗?权当是朋友之间的馈赠了。于是,他给何小云发了个信息:“谢谢你的礼物,衣服很合适,改天我把钱还给你吧?”

  这几个字,礼貌,疏离,他相信,聪明如何小云,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愿意伸开双臂,像亲人一样守护她帮助她,却不愿和她躲进两个人的城,相爱相杀,同归于尽。

  等了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等来了何小云的信息,他打开一看,短短三个字,却是浓烟滚滚,杀气腾腾,“还你妹。”

  曾健手一抖,手机便掉到床上了。

  5

  四月,沉寂了很久的股票市场达到了一种井喷境界,满屏都是红艳艳的春暖花开,人们跟打了鸡血似的,捧着钞票纷纷跑向了证卷市场。

  而此时,已经碰过一次软钉子的何小云却再度找到了曾健,问:“听说这段时间炒股票能赚钱?”

  曾健点点头,说:“是。”

  何小云拿出一张卡,说:“这里面有十万块钱,你帮我炒股票吧。”

  曾健愣住了,刚准备说出门左转便是证券市场,何小云却把卡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他的手机上便出现了一串数字,是何小云发来的卡号密码。

  曾健顿感压力山大,股票市场诡谲怪诞,瞬息万变,上一分钟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分钟则有可能是天昏地暗,连巴菲特那样的股神都不能确保百发百中,更何况他这个靠运气来投机取巧的小股民呢?自己的钱亏损了大不了骂一声时运不济,可别人的钱要是亏损了,那可就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思索再三,曾健还是决定给何小云打了个电话。拨通电话后,曾健絮絮叨叨地刚把股市的风险分析了一半,何小云就打断了他的话,干脆利落地说:“我相信你。”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犹如一束耀眼而又火热的阳光,瞬间就把曾健心里的那座冰山消融了。现在的社会,真真假假,尔虞我诈,所谓的信任就跟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似的,要多稀缺有多稀缺。可何小云却那么斩钉截铁地对他说:“我相信你”。

  而他何德何能?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有几分好感的陌生人而已。

  那天晚上,曾健失眠了。他躺在宽大的仿佛没有边际的床上,突然觉得自己像一粒漂浮在空中的尘埃,渺小,孤单,无依无靠。就在那一刻,他突然很想择一处土壤,然后让自己尘埃落地。

  而何小云,是属于自己的那片土壤吗?

  带着十二分的谨慎,曾健帮何小云选了几只股票,这几只股票倒也不负所托,两天的功夫就净赚了一万块钱,曾健见好就收,连本带利一股脑儿地还给了何小云。

  何小云一看短短两天之内就有一万块钱的收入,大喜过望,立即邀请曾健共进晚餐。

  环境高雅的餐厅里,浓妆艳抹的何小云颇有几分世俗女子的铜臭之气,除了谈论如何经商赚钱外,便是闷头吃着碗里的东西。

  但在曾健看来,这样的她却真实,自然,丝毫没有故作姿态的矫情和做作。若在他意气风发的青年时代,他会认为这样的女子庸俗不堪,但经过时间的摔打和沉淀后,他早已经明白,生活不是一帘幽梦,更不是半阕清词,再浪漫的风花雪月最终也会败给最俗气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吃完饭,曾健盯着何小云,郑重地问:“敢不敢再一次走进围城?和我一起。”

  何小云一双略显沧桑的眼睛里,立刻漾起了一圈似水涟漪。她微微歪着脑袋,调皮地说:“你又不是豺狼虎豹,我有什么不敢的?”

  曾健说:“难道,你不怕吗?”

  何小云答非所问地说:“人只要活着就会难逃一死,难道为了怕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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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活了吗?”

  曾健暗暗赞许:好一个幽默,睿智的女子。

  他想:两个人的城固然会有荒芜成沙漠的风险,但一个人的空旷也会让心裂开难以填补的黑洞。与其让灵魂在黑洞里坠毁,不如()努力从沙漠里寻找出一片赖以生存的绿洲。

  至此,他终于决定解甲归田,让自己放心大胆地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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