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篇40-41

发布时间: 2021-07-10 10:27:31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故事 点击: 111

【40】既望当夜月如金盘,夜风寒凉,但因为大氅厚实暖和,小酒温和暖心,坐在捞月亭内的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捞月亭恰如其名,亭高有梯,...

情动篇40-41

【40】

既望当夜月如金盘,夜风寒凉,但因为大氅厚实暖和,小酒温和暖心,坐在捞月亭内的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捞月亭恰如其名,亭高有梯,正是吟赏烟云、雅叹风月的好地方。

此时此刻福康公公守在楼梯半中央处,我和秦允就对坐在一张石桌前,完成今日角色扮演。

现在后宫无人不知珉妃深受荣宠,风言风语自然也多,我也曾琢磨过秦允意图——这个琢磨的过程很不好受。

当公私不分明时,我退也不是,进更不可能。

我想我已经表示过我的态度,秦允自然也不是傻子,可是他一如既往给我荣宠,却也把分寸控制得极好,自然地让我都以为他只是在干净利落地“公事公办”。

以及,我时常会想起温婉端方的皇后宁漱柳。

我配合秦允恩宠,由此消减宁漱柳在后宫的气焰,可这也意味着我和宁漱柳必然对立——思及此我又自嘲一笑,其实作为后宫妃子,谁与谁不是对立的呢?

只是宁漱柳总令我胡思乱想更多——她仪态万千,落落大方,这样的女子放在何时何地都必然是出众拔萃的那一个,可是她进了宫,还是皇后,还是由于势力平衡需要被压制的皇后。

下一刻我拿起甜果的手忽然一顿,秦允已经察觉到我的不对:“怎么了?”

“皇后,会一直是皇后吗?”

许是困意和醉意,我下意识就将方才的心中震颤脱口而出。

是我后知后觉,才恍然意识到要压制宁漱柳肯定不只是换个妃嫔宠宠就行,针要扎在穴位上,压制皇后必然还是会直接落在皇后身上——那秦允,这个势在必得的帝王会怎么做?

秦允动作果然几不可察地顿了片刻,他身子本就侧着,此时转过头去更令在夜色下的我看不清他神情。

“那昭溪,想吗?”他再次转头看我,脸上带笑,语气也十分平和,但我俩都心知肚明他是在转移话题。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已仰头看向月亮:“今夜月色很美。”

情绪像藤蔓一样密密麻麻在爬满我的身体,我一瞬间不知该如何接话,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是就此糊里糊涂掀过?

目前秦允忌惮宁家,那皇后必然不能诞下龙子,可皇家怎么能无子嗣,皇后作为一国之母怎么能无后?——这就意味着,宁漱柳,绝对不会一直当皇后。

我依旧盯着秦允,秦允手指抚上温热的酒杯,二人半晌无言,最终还是他轻叹一声道:“今天月色真的很美,昭溪。”

所以他不想在此情此景下谈论这些。

可是我想到的事太多了——自庄将军案尘埃落定,我答应秦允尽心尽力后,我便按部就班地在宫里一天天过着,可是我也会想,我为秦允的“尽心尽力”到底指什么?又要到何时?

到朝廷势力平衡吗?到他大权独揽,稳坐江山吗?还是到——

“是,我希望是你。”秦允最终还是拗不过我,正襟危坐,神情认真看向我,回答了我的问题——

他打算让我成为皇后。

此刻变成他双眼紧紧锁住我。我心中应该早就明白,他根本不是彻彻底底地“公事公办”,他始终明白我的态度但他从来都没放弃。

“我在等你敞开心扉,这段日子一直都在。”秦允也敞开了话:“昭溪,你在慢慢接受我。”

他的声音如清泉过石,娓娓道来,循循善诱:“我们一同练字,一同看书,一同用膳,一同熄灯,一同去映枝湖看花,一同去醉莲池喂鱼……”

“昭溪,我们这样——”他顿了顿,松开酒杯以手握拳,端端正正置于桌前:“是可以这样一辈子的。”

不知何处吹来的寒风突然就钻进了领口,我或许是被冻得有些懵。

是这样吗……

是我一直在逃避,自我欺骗一切不过是公事公办,好让自己在逃避中躲开杂乱的纠结与痛苦——这样过一日是一日的蹉跎心态使我麻痹,使我迷惑自己沉湎于虚假的安逸。

如今我自己将它撕开,却又在撕开后更加茫然和困顿,甚至在一瞬间又想退缩逃避。

“昭溪,”秦允轻声开口:“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没有什么固定不变。”

比如人,比如你心悦的人,比如与你朝夕相处共至白头的人。

恰有夜风起,火盆内炭火被吹得更加橘黄明亮,我的几缕发丝也被吹得挠在脸上。

他待我是很好的。

和他待久了便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会甜言蜜语的人,往往三两句便把王公大臣噎得面红耳赤却无力还嘴,可偏偏在对我说了这么多撩人心弦的话。

他也不是一个事事耐心的人,看到一些奏折文书时会冷眼一瞥就丢到一旁置之不理,可偏偏能在映枝湖醉莲池旁等我赏花、看我喂鱼,待我写完一帖再说熄灯。

他也不是一个以笑迎人的人,面色平静甚至眼藏利光冷霜才是他的寻常模样,可偏偏能在看我临摹书画时嘴角噙笑指点一二。

……

就算我如何自欺欺人也不能辩驳否认——他待我如此不同,如此不同得好。

圆月高照,天上无星。他起身,倾身帮我别开碎发,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是令我诧异不已的言语:“她无法生育,进宫只求一个安稳,后位于她本就可有可无,你不必对她有愧。”

也是到很久以后,我们才知道为这早已时过境迁的一面之词,我们会付出多大多惨痛的代价。

【41】

春天姗姗而来,翠叶萌发、百鸟啾鸣。

小木子的秋千大功告成,在金灿灿的日光下光滑齐整的木材流转柔和悦目的光泽。

在对小木子一顿拍掌夸赞之后,我便被诗情画意先推着坐了上去。

牢靠结实又舒服。

我不禁松开一只手对小木子比了个大拇指,小木子淡淡一笑——

其实秋千完工时期是延迟了,前段时间小木子突然身体不适,在房里闷声不吭躺了许多天——太医也找不出缘由,最后玄乎说是心病。

那时祁佑已经是中央大将军,我无法在太医署找到他,又不便向秦允开口请祁佑来——除了坏规矩之外,还因为念及秦允的一些小性子。

不久前我曾和秦允提过,想让祁佑带我去看一次庄樾坟墓,因为最后将庄樾安顿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是祁佑。

他闻言神色如常,颔首同意并迅速叫福康公公安排。下午我便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祁佑,也和他一起在含苞待放的桃树林下看到了庄樾的坟墓。

庄樾下葬那天我没有来,我来不了——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

那天我也无缘无故发起高烧,往事如烈火般煎熬着我晕乎混沌的脑袋,似乎一闭眼就会死去。

那时诗情画意和小木子都围在我旁边,我被烧得热泪纵横又哭又闹,直至服药后又因为折腾太累才消停睡去。

我想庄樾肯定再也不想见我了。

在我浑身滚烫脑袋冲胀几欲炸裂的时候,我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脸,我只看到一个背影在越走越远。

我觉得我要疯了,难受,从内到外都难受,忍不住就要坐起身跳下床往外冲时却突然被人按住。

我不知道当时诗情画意是在一旁还是去问太医还是去打热水了,我只感觉有一只手有力地按住我的肩膀,而他另一只手直接覆在了我摊开向上的掌心之上。

随后,手指收拢,十指相扣,而我,动弹不得。

我也不知自己挣扎了多久,或许短短几秒,或许很长时候,沉沉睡去,这一次老天终于怜我,虽然依旧看不清庄樾的脸,我却似乎在迷蒙之间听到了久违的他的声音,低沉、略哑、却使人安定:“好好休息,不准有事。”

我激动地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哑无法出声,只有细细的气音呜咽而无力……再之后,

什么也不记得了。

醒来清醒时,右手指缝间似乎还有那只手的触感和温度,我呆愣地张了张手:“小木子呢?”

“哦,小木子在院子里干活呢。”诗情关切看我:“娘娘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

“他昨晚一直待在这,怎么不好好休息现在还干活?”

“啊?他昨晚没有一直待在这啊,”诗情恍然一笑:“娘娘,昨晚一直待在这的是陛下,陛下下朝后就赶了过来,是他一直在陪你。”

我有些出神,看着窗外正低头扫地的小木子:“哦,这样啊……”

生病时人总是糊涂,秦允也确实喜欢十指相扣握住我的手。

“陛下才回去休息不久,娘娘现在醒了,我终于可以去传话啦!”诗情满脸开心。

我点头,随即补了一句:“让他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

我确实没事了,可后来几天,便是小木子闭门不起了。

……

“在想什么?”祁佑的问话打断了我对庄樾下葬那天的回忆。

我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在想庄樾下葬那天。”

祁佑默然片刻:“……你不必愧疚。”

我垂眸,祁佑弯腰放下酒坛:“你今天来不也是要放下吗,此时此刻就更不该纠结难受了。”

他总是能看明白我。

离开庄樾坟墓后我与祁佑在街上分道,正思忖是否要同祁佑说些什么时他却先开了口。那天日光璀璨,他满身光华,上挑的桃花眼中却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昭溪。”

“嗯?”

“……没什么。”他顿了顿,神情因垂眸有些不明:“很多事都阴差阳错,你跟着你的心来就好,有些事无可避免,原因不在你。”

我有些茫然,他没有待我回话,一如既往一笑,拉缰转头向前。

当时的他知道的远比我多,是在对将来的我说话;可当时的我只当他在安慰过去的我,便只是心存感激而没再深究了。

……

终于要回到正题说秦允的小性子了。

也就是看完庄樾坟墓与祁佑告别那天,晚上秦允似乎空闲,停轿明溪宫。

一如既往,他看他的书,我摹我的画。

可我去拿画卷时便听他冷不防一句:“你好吵。”

我压下疑惑小心翼翼捧画卷坐回:“下次注意嗷,不好意思。”

继续安静,他突然就放下书走到我身边来看我摹画。

“你这里用笔太轻了。”

“哦,好的。”

“这里颜色太重。”

“嗯嗯。”

“你画的是一只猫?”

我看着原画上一只威猛的老虎:“……”

下一刻我将笔“啪”一搁就抬头瞅他:“秦允你做什么啊!”

我再看不出他是在没事找事我就是自己笔下这只“傻猫”了!

他却被我噎住似的愣了一下,随即立马瞥过头去,步伐整齐到僵硬地坐回桌前:“……没事。”

我:……

他就差把“我有事”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我眨了下眼,将画拿起走到秦允身旁:“陛下,我是在画老虎,不是一只猫。”

他看画不看我:“嗯。”

“不过确实没画好,”我诚恳反思:“陛下能否指点我一下?”

他这才瞥向我,似乎是在揣度我葫芦里卖什么药,随即他将桌上的书放向一旁:“放下吧。”

我毕恭毕敬将画纸放好,随即递上羊毫,他却看了我的手片刻后没有接笔:“你握着。”

我正疑惑时他继续让开位置:“你站到桌前。”

既然要哄人自然是顺着他,我提笔站到桌前,正转头要问他“然后呢”的时候一只略冰凉的大手已经裹住我拿笔的手,而他的另一只手越过我腰际撑在桌上,整个人就把我贴贴实实环在身前。

这段时日我们二人的关系虽然已经在悄无声息发生微妙的转变,但这样身子紧贴身子的亲密接触却从未有过。

我知道他今天是醋了。

却没想到醋后是这样。

“珉妃看朕做什么?”当这熟悉的话落下时我还在愣怔。

“陛下……”回过神来的我心思一转,轻笑:“陛下好看。”

我原以为这熟悉的一来二去的调侃就可以调节氛围,可下一刻,我只感觉身子被人揽住随即迅速一转,笔的墨水在随意飞溅时我已是和秦允面对面的姿态。

我一只手还捏着笔悬在半空中,秦允已将双臂撑在桌上将我环住,微微倾身,薄唇微张:“那就这样看。”

您怎么不按剧本来呢……

他微抿的唇显示他还在闹脾气,我将笔拿远以免墨水滴到我们身上:“嗯,那陛下什么时候教我画虎?”

“我想教的时候。”

“那你什么时候想教?”

“……你觉得呢?”

啧,熊孩子还把问题丢给我。

“今天祁大将军都知道我去的目的,陛下还不知道吗?”

他愣了片刻,眼里有惊喜闪过,但又随即板正脸:“呵,祁佑真是懂你。”

……挑刺狂魔秦三岁。

我喉头那句“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差点就要蹦出来时秦允却像看破我一般立马开口:“昭溪,是我在吃醋,你要哄我。”

……多大脸。

“怎么哄?”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啊,这不也得请教陛下……”

秦允面色复杂,难以言表,唇瓣微动半天终于蹦出一句:“算了,我指点你画虎吧。”

他颇为无奈地松开双臂往后稍退,正此时我将笔往身后桌上一搁,上前张开双手将他一抱,踮脚靠近他耳侧轻声道:“好,谢谢陛下。”

没等他回应我已经迅速转身拿起画笔,低头看着桌上的“傻猫”半成品。

身后许久没有动静,就在我都已经冷静下来疑惑什么情况打算转身看看时,那只原本冰凉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温暖,再一次将我拿笔的手裹住:“昭溪,你明明什么都会。”

会摹画,会看人脸色,会知道如何能将我拿捏得恰到好处。

贪欢一晌、甘之如饴。

本文标题: 情动篇40-41
本文地址: http://www.lzmy123.com/gushi/147828.html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

支付宝扫一扫赞助微信扫一扫赞助

  • 支付宝扫一扫赞助
  • 微信扫一扫赞助
  • 支付宝先领红包再赞助
    声明:凡注明"本站原创"的所有文字图片等资料,版权均属励志妙语所有,欢迎转载,但务请注明出处。
    天津话的男主如果把小红帽和哈利波特和迪士尼童话结合起来编一个故事,要怎么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