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去无锡培训,恐舟车无聊,带了一本《围城》。不意翻读到方鸿渐的故乡,出名的产业是打铁、磨豆腐和做泥人。那不就是无锡吗?真是个有趣的巧合。书是好书,不过文人气重,终不似仲冬的无锡来得率直可爱。 抽空去了惠山古镇,见到古色古香的豆腐坊,就在石板路边的
十一月去无锡培训,恐舟车无聊,带了一本《围城》。不意翻读到方鸿渐的故乡,出名的产业是打铁、磨豆腐和做泥人。那不就是无锡吗?真是个有趣的巧合。书是好书,不过文人气重,终不似仲冬的无锡来得率直可爱。
抽空去了惠山古镇,见到古色古香的豆腐坊,就在石板路边的小圆木桌坐了,要了一杯豆腐脑。嫩白的豆腐,加了红红的酱油,黄黄的榨菜,吃下去暖暖的,五脏六腑都妥贴了。木铺子里是朴实的无锡人,冬日的斜阳,淡淡地照在门口的小旗上,有一种现世的滋味。不过镇上已无居民,做为古建筑被保护着。一家店面前,有几株梧桐灿烂着,桐叶斑驳,闪着冷艳的光泽。一阵凄美的二胡声传来,原来是流檐飞角的古戏台下,一位老人在弹奏二泉映月。这是冬日的黄昏,游人寥寥,冷风、夕阳,这曲声令街道显得越发空旷了。信步踱进一家泥人店,被一对彩绘娃娃所吸引,憨态可掬,便买下。
无锡虽近苏州,却断无后者的精致,显得粗砺、平民化。比如寄畅园,比如鼋头渚公园。但这样的粗砺,自有一份属于它自己的随性,更接地气。好像太湖的浩瀚,既有着海的宽广深沉,又有河的静美丰饶。无锡人的血液里,遂有了两者合一的气质。这从给我们上课的几位老师身上,可见一斑。
在鼋头渚公园,我们坐船到仙岛去,一大群海鸥在船尾,上下翻飞。它们一忽儿平稳地飞起,停留在半空,并不扇动翅膀,我几乎看到它们雪白的肚腹。一忽儿又优美地倾斜,或快速俯冲向水面,吊起什么又飞离。它们沙哑的鸣叫,与水浪应和着。岛上沙洲多芦苇,数米高的样子,簇簇拥拥地,在水中、冷风中摇曳。凡园林,少不了荷塘,鼋头渚这里亦有一处,是原主人爱极李清照词中一句,遂挖了荷塘,中造一亭,上有一匾额曰“藕花深处”。须撑船过去,然后人所添两座桥,实为画蛇添足。彼时荷已枯,水光青天,倒有另一番意趣。
这次来无锡,一大收获是与惠山寺前的一棵古银杏不期而遇。那是一棵600多年树龄,树干直径达一米的大树。在最美的季节,我千里迢迢而来,看到黄墙黑瓦的寺院前,古老又年轻的银杏婆娑盛开,华枝春满,该是怎样的缘分啊!风过处,片片黄叶飘洒,轻盈地栖落在青石地上,像一颗颗破除执念的心,完满安然。
晚上去了南长街闲逛。那是条建于古运河边的街道,从现代化的钢牙铁齿下抢过来,打造成餐饮住宿一条街。我独爱夜幕下,运河两岸的马头墙,无数红灯笼融在水中的古典情怀。
浩渺太湖边,芦苇丛生,渤公岛与太湖交界处,有一风雅所在,名曰“山水江南”。临湖而建,长长的栈桥伸向湖心。水岸对面有一石拱桥,接一长堤。入夜,石拱桥上灯火熠熠,甚为壮观。夏夜于栈桥上坐了,有湖风习习,或饮茶,或大啖太湖蟹,皆是美事。可惜我们去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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