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雨字,怎么以散文形式写雨景

发布时间: 2023-01-17 15:01:13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散文 点击: 100

写雨的作文,但不出现雨字雨,好像是千万支魔指,好像是千万条琴弦,弹出了千变万化的声音。,春雨柔软,夏雨粗犷,秋雨苍凉,冬雨肃杀;...

不提雨字,怎么以散文形式写雨景

写雨的作文,但不出现雨字

雨,好像是千万支魔指,好像是千万条琴弦,弹出了千变万化的声音。
春雨柔软,夏雨粗犷,秋雨苍凉,冬雨肃杀;因季节变化,情调各异。但是,雨色一样美丽,雨声一样动听。
在图画音乐和诗歌里,有许多描写雨的佳作。线条色彩和音乐旋律,空灵剔透。
轻细的雨花,像飘忽的雾,白茫茫的,轻吻着人的脸,微微觉着痒;又轻轻濡湿着衣裳。雨伞仿佛是风帆,在雨色蒙溕中载浮载沉;也像一只只大翅膀,东南西北,无边无垠,因风四处飘航。
沉默的雨,无声胜有声;逗人的雨,真叫人喜悦。可以不必穿雨衣,在户外踯躅漫步,雨似蜜似酒,滋润着心灵。
——这梦幻似的雨,这奇异的雨,梦幻似的教人幻想。
记得杏花春雨的江南,雨点敲打着船蓬,雨中也有梨花的幽香。记得西湖的夏雨,元气淋漓,满湖荷叶被打的笃笃地响。记得天目山的秋雨,重雾深锁,万木萧萧,撑天的松柏经雨洗涤,显得格外苍劲。记得富春江的冬雨,如泣如诉,两岸茅屋炊烟阴阴沉沉,像一幅染湿了的铅笔画。
细雨微风的夜,适宜读诗和散文。狂风暴雨的夜,则宜恐怖神怪小说。要不然,便邀几位知己,泡几杯浓茶,买一包花生米,点上一支洋烛,又当另有一番情趣。风雨更宜怀人,怀人常不寐;一声风一声雨,都似离人低诉。
那年夏天,和友人在春秋阁小坐。那时候,菱角已经成熟,莲池潭上,乡人驾着小船,忙于采摘;天空的白云,和水面的白鹭相映成趣。阵雨骤来,如万马奔腾;半屏山忽然不见了,只有密密的雨,密密地替莲池挂上了珠帘。阵雨里,那些采菱角的船,依然从容地游移摇荡。船上的人连蓑衣也不穿。
台湾南部雨量不多。尤其是高雄,灰土漫天;树枝树叶上厚墩墩地堆积着尘埃,经阵雨一淋,苍翠碧绿,焕然一新。雨后的寿山,妩媚地俯视默默的爱河;银鳞似的水波也被青青的山染绿了。
河堤上,那一排水泥柱上,那一排路灯的瓷罩,白玉球似的镶嵌在山水之间,依稀是西湖的景色。
“春雨楼头尺八萧,何时归看浙江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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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雨了,无语了

写雨的散文

  导语:岁月的帆,在回忆的目光下渐行渐远,耳际忽而响起<怒放的生命>的旋律,激起我心中一股莫名的渴望。轻轻拉开窗帘,一场春雨,淋湿了虔诚向往的花朵。以下是我为大家分享的写雨的散文8篇,欢迎借鉴!

   篇1写雨的散文

  这个雨期好长好长,整整下了十几天,从来没有过的潮湿天气,一时潮湿了情绪,潮湿了思绪,仿佛一切都被雨水湿润了。情绪宛如这雨季,阴霾霾的来,阴沉沉的去,在我的心尖上纠缠着丝丝缕缕烦扰。

  悸动心弦的情,宛如季节的雨水,柔柔的湿润了我的身,颤动灵魂的爱,又如这季节的风,带着湿润拂过我的额角,凌乱我的心。

  应对下个不停的雨水,好想离开那个喧嚷的街口,欲找一个清静明朗的地方,把压抑已久的思绪释放,把潮湿已久的心思晾晒。然后,一夜一梦去找寻过往的情缘,不知是否依旧。

  春雨迷雾,爱亦迷茫。迷茫中一时失去了方向,找不到你的踪迹,更摸不透你的心思。于是,我象迷路的小孩那样,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候。风雨中依稀听到你的呢喃,眼前仿佛晃动着你的身姿。而迷茫中,我的步履怎样也靠不近你的身边。

  你的蓦然离去,忧伤瞬间弥漫身心,就象这天阴沉的雨天,潮润得如此透顶。用灵魂编织着情丝,如柔似顺,和着细雨纷飞在灵空。既然不能拥有你的爱,但至少能够与孤独作伴。

  爱一个人注定要受伤。因为爱与痛是不可分割的情感组合体,有一种爱,感觉痛后才显甜美,伤了才懂得珍惜,才会更好地去呵护。

  这个雨季因爱而纷纷飘洒,那扑朔迷离的雨幕,让人眼花缭乱。你的世界却是阳光明媚,多姿多彩,我怎样也走不进你的岁月,匆匆追赶的步履越来越疲惫,拽不住你飞泻的身影,任凭我孤独伫立在你离去的地方,心泪、雨水无情地敲击地面,嘀嗒嘀嗒发出声声感叹。

   篇2:写雨的散文

  早年为了学写古诗,曾买过一部线装本的《诗韵合壁》,一函共6册,字体很小,资料很多。除了供查诗韵外,它还把各种物象、各种情景、各种心绪分门别类,纂集历代相关诗句,成了一部颇为齐全的诗歌词典。过去文人要应急写诗时,查一向,套一套,很可快速地炮制出几首来。但是毫无疑问,这样写出来的诗都是不值一读的。只有在不带写诗任务时随便翻翻,看看在同一名目下中国诗化语词的多方汇集,才有一点意思。

  翻来翻去,眼下出现了“夜雨”这一名目,那里的诗大多可读。既然是夜间,各种色相都隐退了,一切色彩斑斓的词汇也就失去了效能;又在下雨,空间十分逼仄,任何壮举豪情都铺展不开,诗句就不能不走向朴实,走向自身,走向情感,李商隐著名的《夜雨寄北》堪称其中典范。

  光听着窗外夜色中时紧时疏的雨声,便满心都会贮足了诗。要说美,也没有什么美,屋外的路泥泞难走,院中的花零落不堪,夜行的旅人浑身湿透。但正是在这种情境下,你会感受到往常的世俗喧嚣一时浇灭,天上人间只剩下了被雨声统一的宁定,被雨声阻隔的寂寥。人人都悄然归位,死心塌地地在雨帘包围中默默端坐。外界的一切全成了想象,夜雨中的想象总是个性专注,个性遥远。

  夜雨款款地剥夺了人的活力,因此夜雨中的想象又格外敏感和畏怯。这种畏怯又与某种安全感拌和在一齐,凝聚成对小天地中一脉温情的自享和企盼。在夜雨中与家人围炉闲谈,几乎都不会拌嘴;在夜雨中专心攻读,身心会超常地熨帖;在夜雨中思念友人,会思念到立即寻笔写信;在夜雨中挑灯作文,文字也会变得滋润蕴藉。

  在夜雨中想象最好是对富而立。黯淡的灯光照着密密的雨脚,玻璃窗冰冷冰冷,被你呵出的热气呵成一片迷雾。你能看见的东西很少,却似乎又能看得很远。风不大,轻轻一阵立即转换成渐沥雨声,转换成河中更密的涟漪,转换成路上更稠的泥泞。此时此刻,天她间再也没有什么会干扰这放任自由的风声雨声。你用温热的手指划去窗上的雾气,看见了窗子外层无数晶莹的雨滴。新的雾气又腾上来了,你还是用手指去划,划着划着,最后划出了你思念中的名字。

  夜雨是行旅的大敌。

  倒不是因为夜间行路艰难,也不是因为没有带着雨鞋和伞。夜雨会使旅行者想家,想得很深很深。夜雨会使旅行者企望安逸,突然憬悟到自我身陷僻远、孤苦的处境,顾影自怜,构成万里豪情的羁绊。

  不是急流险滩,不是崇山峻岭,而是夜雨,使无数旅行者顿生反悔,半途而归。我不明白法显、玄奘、郑和、鉴真、徐霞客他们在一次次夜雨中心境如何,依我看,他们最强的意志,是冲出了夜雨的包围。

  如我无用之辈,常常会在大雨如注的夜晚,躲在乡村旅店里,把地图拿出来细细查看。目光在已经走过的千里之间来回,痴想着其间在夜幕雨帐笼罩下的无数江河和高山。这样的夜晚,我常常失眠。为了把这种没出息的惰怠心绪驱赶,我总会在夜雨中邀几个不相识的旅人长时光闲谈。

  但是,真正让心绪复归的,完全不是这种谈话,而是第二天晴朗的早晨。雨后的清晨,让人几乎把昨夜忘却;又不能完全忘却,留下一点影子,阴阴凉凉的,添一份淡淡的惆怅。

  在人生的行旅中,夜雨的魅力也深可寻探。

  我相信,一次又一次,夜雨曾浇媳过突起的野心,夜雨曾平抚过狂躁的胸襟,夜雨曾阻止过一触即发的争斗,夜雨曾破灭过凶险的阴谋。当然,夜雨也所折过壮阔的宏图、勇敢的进发、火烫的情怀。

  不明白历史学家有没有查过,有多少乌云密布的雨夜,悄悄地改变了中国历史的步伐。将军舒眉了,谋士自侮了,君王息怒了,英豪冷静了,侠客止步了,战鼓停息了,骏马回槽了,刀刃入鞘了,奏章中断了,敕令收回了,船楫下锚了,酒气消退了,狂欢消解了,呼吸匀停了,心律平缓了。

   篇3:写雨的散文

  临窗听春雨,相思千万绪,缕缕入杯酒,丝丝沁人心。——题记

  春雨嘀嗒,我独自举杯临窗听雨,淅淅沥沥几乎落在心底阴霾的角落,堆积起浅浅的湿意,缓缓淌过平滑的心脏,幽幽滋生出心的怅然。几番痴念尽在这一盏红酒中,举杯邀春雨,让我再次读懂春雨中你宛然的清歌,再次聆听你欲语还休的心事。

  雨中有几舟落叶飘零,落地的叶子湿得如此凄凉。凝望雨幕,若烟若云若绸若丝,几多缠绵,弥漫心头,几多失落,凝聚眉头。熟悉的旋律停留在秋的季节,菊坛边久久独守着一个被冬遗忘的过客。伸出的手悬在空中触不及熟悉的柔情,总被距离折转了方向。

  情人节的祝福还在耳鬓厮磨,却没有烛光相映此情可待追忆的感怀。渴望浪漫是心空中一弯无可比拟的新月,月光不是虚幻漂渺的,但月光下缺少玫瑰花的浪漫。所以我感怀春雨的夜,感激心窗中那盏不熄的炽烛。日夜相思的期盼,凝固在春雨间,纷扰的白天永远得不到释放的空间,只有在雨夜中倾诉满腹心思。我清楚明白自我,看似平静的沉默最终也游离不了季节的悸动与伤感,虽然不想染指什么超俗的感觉,但心里折叠了千层的情愫已在雨声中定格。企盼着在内心深处保留一条相会的幽径,在霓烟绿雾中相拥相叙。

  一窗春雨,一杯红酒,自酌自饮。习惯于夜夜与酒相伴,独酌已融入我的生活,酒是岁月的水墨,酒是文字的灵魂,酒是情感的酵母。酒从不醉人,只是杯盏惜情独自醉罢了,渐渐地在雨夜里醉下去,醉在温柔的遐思中,醉在怅然的痴情中。雨色正朦胧,把酒于风雨相邀,独醉你柔情似水中,那一声无意的呢喃,一次深情的凝视,一次送行的电话,足以让我用一生去感怀去抒写。每一个关于你的字,已沉浸在我的梦里。那深深浅浅的思念皆因你而起,那缥缥缈缈的爱恋在烟花三月里绵长。

  一幅雨景、一盏红酒、一缕烛光、一个痴念、一段醉情,我只能挽着秋时施舍的些许温情,怯怜怜地徘徊在涩涩的回忆中。有一种距离无法逾越,有一种记忆无法抹去,在疲惫的脑海里幻想你的身影。真是:相思相忆春雨中,

  回廊一寸畅饮地。

  揉和点点醇香酒,

  凝聚片片缠绵情。

  篇4:写雨的散文

  绵绵的细雨,落在屋顶上,清脆的声音在夜里很清晰。节奏很疏缓,却演绎一股寂寞的味道。从瓦片缝中汇成思念的细流,一向持续不断地流向屋檐,然后随风凌空飘落,吹散。

  你隔着窗倾听最真实的声音,偶尔也会凌乱一下,但是很快就整理黑夜下一个人伪装的坚强。打开窗,伸手,雨点的味道还夹带着忧伤,而心也随之彷徨。四面白墙与夜的格调,却始终包装不了你的心伤。谁说雨点落下,就会成池塘,谁说感情一出,就会见到阳光。

  四周的黑暗笼罩,你开始向外逃跑,却忘了外套。雨点在脸上,像刀,却深深割在心上,而从未让血流淌。雨过度的喧闹,忽略了一旁你的寂寥,于是冲刷了你记忆里的完美。

  完美的记忆不在回放,而你期盼一场华丽的邂逅。聚焦灯打在身上,大地是舞台,雨是背景音乐,上演一场爱的乐章,为何没有人鼓掌,也找不到心中的男主角。一个人在雨中尽情的跳,跳出华尔滋的忧伤。而期盼的邂逅却是如此的荒唐。

  只有猫在静静的欣赏,她的眼神同样和你忧伤,你们眼神对望,把心事看穿。原先猫的眼里已经残留背影离散,那样清晰,那样受伤。她久久没有离开,一向站在你身旁,也许她也看穿了你的眼里同样的折往…

  唯一的观众,却是一只悲哀的猫,于是你和她相抱,然后一齐流泪,把路忘掉。

   篇5:写雨的散文

  我憎恨天津的六月,其炎热度较之武汉有过之而无不及。某一刻,我会满怀激情的等一场雨的降临。近几日浑身肌肉的酸痛其实已经预示着,或者不久便有一场雨来临。

  这个夏日的夜里,经过黄昏漫长的浸染之后,一场雨终究与我不期而遇。我的目光穿过窗户,看着路灯下中跳跃的雨帘。雨滴轻轻的敲打着屋顶,如琴瑟和鸣;亦如一个人的轻轻低诉。这样的雨悄然落进六月的情怀,在流火的日子里,我早忘记了春雨的脚步。我凝望着天空,夜仿佛片刻被雨包围住。夜的温润如美人的怀抱,我拥抱着,轻吻着。原以为心能够在夜的清凉里恣意的流淌,但内心的孤单却总是那样的悠长,悠长!

  醉意如酒意阑珊,偶尔拾起的思绪也被窗外的雨打乱。路旁的银杏树不是很葱郁,但已然没有了冬日秃顶的沧桑,取而代之的将是焕发生命的渴。仿佛早有绿意探出了头来呼吸那久违的空气,又仿佛整个树冷得直打哆嗦,却又精神百倍。柳枝自是孤芳自赏了,她的曲线阿娜,楚楚动人。轻柔的节奏便是来自那偶尔飘过的清风,看似零乱,却又错乱有致。那种妩媚却不沾俗气,高雅得像纯洁的少女,初绽如羞答答的玫瑰。

  我眼里的六月雨,性子似乎很优雅平淡,只会带给一个人淡淡的愁意。或者淡淡的去想念一个人,某一件事。或者听一首忧伤的歌曲,在旋律去酝酿一种涩涩的幸福感。

  南方此刻因为暴雨的洗礼,导致了许多起无法预估的灾难。我在想,这样轻柔曼妙的雨,换了一副面孔后怎地就如此骄悍无情。这又何曾不似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呢?此时的雨下的豪无章法,却又显得别致得可爱,裹满了甜蜜的味道。似佛已经点燃了思念。绕过心灵的小道,一向漫延,蔓延到无边的天际,只是被一道朦胧的雨帘阻隔,隔断了万水,隔断了千山。夏日的午夜,雨悠扬的洒落在屋外的水泥路上,冒出一股股重重的湿气,似烟一般飘渺,或淡或浓看不真切。那溢出的水气透窗而入,气势虽不甚雄壮,却有冷洌的味道。

  也许,只有北方才有这样跌宕起伏的气温吧!

  其实,我一向在等一场雨。心里堆积了太多的思念,我期盼着一场雨的滋润。曾记得为妻写了篇散文《今夜,让我和你一齐倚窗听雨》。一时光,网络上关于这样的文字如春水般泛滥开来。那一篇篇凝聚着自我鲜血的文字,竟然署上了他人的名字,冠冕堂皇的出此刻各个网站上方。

  我在雨中舔舐的虚伪的味道,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独倚窗前,远处是雨水敲击瓦片滴滴答答的声,近处,雨滴尽情的敲打树叶,和着雨滴敲击地面的浑浊声,和成一片。此时的雨夜更似江南,静静的,淡淡的。

  滴滴答答的雨轻击瓦砾;轻吻叶尖;仿佛也滴在心间。思绪如细雨延绵不断,让我不由得想起纳兰容若的一句名词:山一程,水一程。。。。。故园无此声!

  听着淡淡的雨入眠,夜间依稀梦见故乡此刻的栀子花的清香也颓废了一地。不知不觉中心里又多了些许感伤。都说离人最多愁,尤其在雨中。

  六月,本是一个多雨的季节。季节的变化任谁也无法改变,下雨的天空无星也无月,开朗的人却多不以为然。这样的雨,或多或少的褪去了夏日凝重的暑气,则另有一番月夜所没有的韵味。有时不由让人想起李商隐“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名句。只是李商隐的诗句有太多的离伤,此刻道来又平添了几分苍凉了。

  我想,心里如果有期望,阳光是淋不湿的。至少此刻我是这样想了,借着雨天的庇护,我能够如顽童一般赖在床上。身体极力的舒展开来,用雨声做了一床柔柔的被子。

  手机里的信息不停的传来,我明白,千里之外的家乡也在下雨。我还明白,妻子亲手包制了满满的一盆粽子。她笑着说给我寄一些过来。。。。。

  我说顺便把你也寄过来吧!

  在妻心里,下雨未必不是好事,趁着这样的雨天正好修身养息。别老记着打麻将,写写字也是好的,最好也把我写进去。

  那我就写雨吧!六月的雨夜。写雨的舒缓,雨的缜密,雨的柔情蜜意。他年他日人老时,我们再一齐倚窗听雨。。。。

   篇6:写雨的散文

  乡村的秋雨是农家欢悦的延伸,乡村的秋雨是农家澎湃激昂的开始,乡村的秋雨能让你在或急促或缓柔,或缕缕如丝或凌乱分飞之中,感受到真实的自我和自我真实的存在;感受到心灵空间那种难以了却的有和无的真实;感受到灵魂深处掩藏着的那份依然、那分执着、那份澹泊、那份宁静、还有那份激|情。乡村秋雨是柔情的,“天街小雨润如酥”是入肌后的温凉,“草色遥看近却无”是人和季节的渴望,“夜阑卧听风吹雨”是澎湃的壮怀激|情。

  秋雨,纯洁无瑕、清新透明,秋雨的天性总是让文人们欣喜若狂,自古以来有多少文人赋予她喜怒哀乐,有欣喜、有哀怨、有寂寞、有狂欢;为她涂抹上五颜六色的色彩,有冷、有暖、有畏缩、有夸张,成了文人抒发情感的寄托。我最喜欢苏东坡“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爽旷达的心态,众多的古代文人也许只有他才真的读懂了秋雨。

  秋雨是农家来年的期望。淅淅沥沥的秋雨给乡村披上了一袭妩媚持重的衣装。秋水,秋色,秋声,还有那漫野四溢的秋香,在乡村的周围匍匐着,氤氲着,张扬着,让农家沉醉在其中。也许很多人感叹秋天的萧瑟,流露着自我对秋雨的迷蒙,而我却在乡村的秋雨中看到了乡村的憧憬。此时的秋雨让乡村没有了浮躁,没有了焦灼,没有了火气。宁静中透露出农家内心的饱满、充实和丰盈。在自由自在的秋雨中,与我的乡亲一齐喝酒,一齐聊天,一齐享受农家的快乐。朗朗的笑声中夹带着酒的味道,弥漫在这秋雨之中,然后迷醉着农家的院落。笑看屋檐下熟睡的玉米和红辣椒,把那沉甸甸的秋韵拉到我的身边。

  我赞美秋雨,沙沙的雨韵总能使一个个圆满有韵的农家故事更加妙趣横生,收割后的土地极像一面面巨大的定音鼓,快活地理解雨点的敲打,跳溅着无数微细的水花。田间流动的雨水宛如千万条游动的蛇,亲情地舐吻着乡土,尽显无限温柔。秋雨就应用词典中最华丽的辞藻来讴歌,在即将入冬、百叶回归、候鸟南飞的季节,以一种生存的形态,在一个轮回中延展,用独特的生命旅程,在封存完美的日子之后,又重新拾掇情绪,让一切从新开始微笑前行。正如躬耕的人生,在短暂的时光内尽情展示多彩的历程和生命的价值。

  生活在乡村,我爱秋雨,我更爱人生。

   篇7:写雨的散文

  在乡村,我喜欢秋雨,它清脆、灵动、随和,在果子熟了的时候,以柔丽清新的旋律,犹如潺潺的清泉融进秋天,融入每个人的心灵。繁忙的农家也许只顾尽情地拥抱丰收而忽略了它的存在,但它总是温情脉脉的演奏在人们的耳边。你瞧,浪漫的它,步踩着金黄的稻浪,立于收割后的大地,跳着华尔的轻盈,淅淅沥沥,不紧不慢,飘飘洒洒。细细地品味秋雨的舞姿,静心倾听秋雨的`声音,在清新、淡雅、平静的雨境里,不由地畅想起关于秋雨的抒情。

  看雨

  只有在乡村的土地上方能看出秋雨的神韵,漫步田埂,手举雨伞,听雨声淅沥在伞面上跳跃,心就会不由地想跟其舞动。斜伞仰望,那颗颗雨滴如粒粒圆滑的晶莹,饱满地从天际飘落。如果再丢掉雨伞,闭上双眼,任雨丝滑过面庞,淋漓的清凉会让每一根心弦随之颤动,迅速产生一种既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此时若再情不自禁的将雨伞转上一圈,雨滴会向四周飞溅,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涡轮,秋雨里便多了一些童趣和欢乐。

  秋雨中,几棵昂首田间的老树,十分厚道地与田园交融在一齐。痴情不改地摇曳着枝杈,或挺立,或舒展,树叶沙沙沙地亲吻着土地,尽管风吹雨打,仍是生动活泼,因为雨是它的灵气,给了它的期望。那份深情、那种缠绵,成就了土地上不变的忠诚和永远的精彩。不由让人产生一股心旌摇荡的冲动和无穷无尽的遐思。那春雨虽然“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但绵绵如牛毛没有它来得活泼;那夏雨又过于粗犷,终究没有它来得潇洒。蓦然回首春夏秋冬的每个季节的真实变换,你也许才会真正的相信,自我设计的生活是虚幻的,而生活设计的自我才是真实的。最真实的生活也许更像秋雨,只有像秋雨的生活才能真的让人看出色彩。

  只有在乡村的秋雨中,才能看到秋天的深邃和高远中那一种丰富的蕴涵,才能体悟到了秋天的清凉和静默中的一种深刻表达。在沉静、优雅、高贵、清凉的秋雨中慢步,不仅仅心旷神怡,而且能看到秋雨那种超脱世俗的困扰、红尘的诱惑,登高临风、宠辱皆忘的情怀。无形中必须能拓宽自我的胸襟,熨平灵魂深处的皱褶,提升精神境界。乡村看秋雨是一份清爽的惬意,“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朦胧中舒展了博大和开阔,感受着无尽的怡悦、熨贴、默契和惬意!

  秋雨,有着春天的温馨、有着夏日的刚烈、也有着冬雨的典雅,更有自我的活力与情趣,在乡村,它是一个了不起的才艺家,从树上摘下一片又一片叶子,用金黄、深黄、橘黄、棕黄的色,贴在深棕的泥土上,近看象一篇农人致富的新记,远看更象一幅浓淡相宜的油画,一切显得那么自然和谐,完美得不留一点痕迹,多么的伟大呀!

  听雨

  深入乡村,拥抱土地,用一种情绪,一种心绪听雨,听懂飘飞的雨滴,如听懂煽情的诗歌,这才是听雨的真谛。

  乡村秋雨更是一片温润的情声,“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在收割后的田野里听雨,地下没有一星浊污,一切都是那么纯净、透明、坦荡、空灵。收割后的宁静、收割后的安详,凉爽中感受着无尽地丰收喜讯。雨中的秋虫在草丛中叫得格外响,可你走到近前却找不到它的身影,如果停下脚步静静地聆听,不一会儿“嘟嘟唧唧”的声音又响亮起来,那声音仿佛涂上了一层秋天的色彩,能够给你许多对生命韵律的想象。秋雨中,收割后的田野看起来空空荡荡,一无所有。实质上却有一种舍弃后的获得,一种付出后的拥有,一种追求后的超脱,执著后的顿悟。

  秋雨是一根根布满音符的弦,当季节的手轻轻拨动地它时,四处便是大自然的乐曲,那么和谐,那么动听。听到它,心中的烦恼和浮躁一扫而尽,在一切归于寂静时,心中却又涟漪不断。佩服秋雨制造美妙音乐的天赋,让人的心灵在自然中迅速得到升华,忽然间有了“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抱负;爽到你真想放开喉咙歌唱。

  我不明白过去的文人墨客为什么会写下“秋风秋雨愁煞人”,“一声梧叶一生秋,一点芭蕉一点愁”的诗句来。瞧那秋雨,在丰收后的土地上,用激|情擦洗着农人的汗迹,让田野变得更加锃亮之后,看到农人在阳光下继续耕种,自我便悄悄地变成水蒸气,在明亮的天空上尽情的快乐,笑声中根本没有一丝愁意。

   篇8:写雨的散文

  是的,秋本就是孤单的,本就是悲伤的,本就是溢满泪水的。它没有掩饰,无需掩饰,用最平淡的姿态应对了自我的所有孤单,所有悲伤,所有泪水和所有软弱。没有耻辱感,没有害怕丢面子,没有害怕被别人笑话,没有害怕被别人说成懦弱得无可救药。它告诉我,以自我的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不必害怕自我的孤单与悲伤,泪水与软弱。它们只是一种情绪,一种与快乐、自信、明朗毫无二致的情绪,它们一样美丽。甚至,当你勇敢地应对和表达这种情绪时,它们会变得更美。

  就是在这种孤单与悲伤中,我爱上了秋,就是在爱上秋之后,我学会了勇敢地应对自我的消极情绪。悲伤需要的不是强颜欢笑,强作坚强,它需要的是宣泄。孤单需要的不是伪装不是朋友,而是学会在静默中享受孤独。

  人生于世,哪能事事如意顺心,又如何能避免烦恼悲哀,只要用如秋一般勇敢,如秋一般坦然,如秋一般平静的心态去对待,便作,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世上本无死角,本无过不去的坎,奈何强作坚强而终不得坚强的人太多,生生将自我逼入了无边悲苦之幻境,何必!何必!

不提雨字,你认为该怎么描述雨很大?

关于“不提雨字来描述雨很大”的问题,可以用以下四个方式来解决,1、利用相关替代词;2、利用影视剧台词;3、利用比喻句、排比句;4、利用象声词。

1、利用相关替代词

首先,形容雨很大,最主要的方式就是相关的替代词,其实在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过我们“词语的替换”,就拿大雨来说吧,完全可以用“瓢泼”、“倾泻”、“一泻千里”等词语来替换,这些词本身也是形容雨很大,所以即便是没有雨字,也能够让人觉得雨很大。

2、利用影视剧台词

其次,其实很多影视剧中都有下大雨的场景,所以网友们纷纷戏称,可以用影视剧台词来形容雨很大,例如“今天的雨比瓜尔佳氏死的那天还大”、“今天的雨比楚雨荨和慕容云海分手那天还大”,甚至有机智的网友直接用“你们不要再打了啦”来形容雨很大,网友们都表示“瞬间就有画面了”。

3、利用比喻句、排比句

其次,在中华文化中,其实形容是最简单的一种,小学课文中就有将雨水比作钻石和星星的,所以我们可以说“天上的钻石倾泻而下”、“天空中的星星画作水滴一粒一粒往下掉”,这都是形容雨很大的方式,所以说这个问题并不难,只是大部分人找不到合适的方法而已。

4、利用象声词

最后,我们在说下雨的时候,一般喜欢用象声词来比喻下雨的大小,例如“滴滴答答”、“哗啦啦”、“噼里啪啦”就是三个不同程度的象声词,“滴滴答答”是小雨,“哗啦啦”是比较急促又大的雨,“噼里啪啦”则是狂风暴雨,我们在写作文的时候,也完全可以用这三个象声词来描述雨的大小。

应该去写屋顶上的瓦片被洗得非常的亮,院子里的动物也好看,回到了窝里面,这样就可以描述雨很大了。
如果不提雨字后,我觉得可以用水漫金山来形容,当然用萧敬腾也可以代替雨这个词。
我认为可以写一些人们被雨淋了的状态,这样的话是可以很好的表现出雨大的。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描写雨的散文

  六月的雨
  2009-06-05 作者:青竹幽兰
  六月的雨下得很安静,有点夏天的味道,来的没有一丝声响,玻璃窗上便缀满了水珠,那不是整合的珍珠,而是散落的精灵。带点泡沫的情怀,静静地滑落。悬浮却有着透过窗的朦胧,不甚清晰,不曾整齐划一,只是在不经意之间撩动心绪。或静密,或温暖。

  醉意如酒意阑珊,偶尔拾起的思绪也被窗外的雨打乱。夏日树很葱郁,没有了冬日秃顶的沧桑,取而代之的是焕发生命的渴。仿佛早有绿意探出了头呼吸那久违的空气,仿佛整个树都冷得跺唆,却又精神百倍。柳枝孤芳自赏舞蹈,曲线幽雅,节奏便来自那偶尔路过的风声,看似零乱,却又错乱有致。那种妩媚却不沾俗气,高雅得像纯洁的少女。

  雨下的错落而豪无章法,却又别致得可爱。似佛已经点燃了思念。绕过小道,一直漫延,蔓延到无边的天际,只是被一道朦胧的雨帘阻隔,溢水的水便从水帘倾泻而出。一时间水声哗哗做声。夏日傍晚散落在地上的水珠,“扑哧”一声,冒出一股股湿气,似烟一般飘渺,浓得看不真切。那溢出的水气扑面而来,气势虽不甚雄壮,却有冷洌的味道。

  路旁的三角梅也应散尽了吧。也许就混合着空气,感染那满身的香气。就连晕晕噩噩的雨也忍不住打喷嚏,却掩饰得极好。果然是大家闺秀,只是在经过树梢的时候不经意间露出了马脚。看似无甚改变,却不知精神多了几倍,那松树上挂满的水珠就可以作证。

  整个松树便似挂似挂着水晶灯的装饰,晶莹中仿佛有着光亮。在白里虽极其微弱,却有感染你的情绪。那些梅花也曾散落一地,挤着下地面的草。那么完好不残,仿佛不是被风吹落,而是自己消消逃走的,像偷欢的孩子,让你不忍苛责。就让它静静的躺在那罢,别惊扰那雨中的梦境。

  只是不经意间看到你流出的那点妩媚,却让人舍不得离去。原谅我不能写出你的美态,因为你将在这短暂的瞬间离去。也许再没有时间看你一颦一笑的样子。但我会把你模样画下,不时温习。

  散文:春雨的色彩
  琥珀千千

  春雨,像春姑娘纺出的线,没完没了地下到地上,沙沙沙,沙沙沙……一 春雨,像春姑娘纺出的线,没完没了地下到地上,沙沙沙,沙沙沙……一 …… 群小鸟在屋檐下躲雨,他们在争论一个有趣的问题:春雨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群小鸟在屋檐下躲雨,他们在争论一个有趣的问题:春雨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小白鸽说: 春雨是无色的。你们伸手接几滴瞧瞧吧。 小白鸽说:“春雨是无色的。你们伸手接几滴瞧瞧吧。” 小燕子说: 不对,春雨是绿色的。你们瞧!春雨落到草地上,草地绿了! 小燕子说:“不对,春雨是绿色的。你们瞧!春雨落到草地上,草地绿了! 春雨淋在柳树上,柳枝儿绿了……” 春雨淋在柳树上,柳枝儿绿了……” 小麻雀说:“不不!春雨是红色的。你们瞧!春雨洒在桃树上,桃花红了! 麻雀说: 不不!春雨是红色的。你们瞧!春雨洒在桃树上,桃花红了! 春雨滴在杏树上,杏花儿红了……” 春雨滴在杏树上,杏花儿红了……” 小黄莺说:“不对,不对,春雨是黄色的。不是吗?春雨落在油菜地里, 小黄莺说: 不对,不对,春雨是黄色的。不是吗 春雨落在油菜地里, 油菜花黄了;春雨落在蒲公英上,蒲公英的花儿也黄了……” 油菜花黄了;春雨落在蒲公英上,蒲公英的花儿也黄了……” 春雨听了大家的争论,下得更欢了,沙沙沙,沙沙沙……它好像在说: 春雨听了大家的争论,下得更欢了,沙沙沙,沙沙沙……它好像在说: 亲 ……它好像在说 “ 爱的小鸟们,你们的话都对,但都没说全面。我本身是无色的, 爱的小鸟们,你们的话都对,但都没说全面。我本身是无色的,但能给春天的 大地带来万紫千红…… 大地带来万紫千红……

  《雨》郁达夫

  周作人先生名其书斋曰苦雨,恰正与东坡的喜雨亭名相反。其实,北方的雨,却都可喜,因其难得之故。像今年那么的水灾,也并不是雨多的必然结果;我们应该责备治河的人,不事先预防,只晓得糊涂搪塞,虚糜国帑,一旦有事,就互相推诿,但救目前。人生万事,总得有个变换,方觉有趣;生之于死,喜之于悲,都是如此,推及天时,又何尝不然?无雨哪能见晴之可爱,没有夜也将看不出昼之光明。

  我生长江南,按理是应该不喜欢雨的;但春日暝蒙,花枝枯竭的时候,得几点微雨,又是一件多么可爱的事情!“小楼一夜听春雨”,“杏花春雨江南”,“天街细雨润如酥”,从前的诗人,早就先我说过了。夏天的雨,可以杀暑,可以润禾,它的价值的大,更可以不必再说。而秋雨的霏微凄冷,又是别一种境地,昔人所谓“雨到深秋易作霖,萧萧难会此时心”的诗句,就在说秋雨的耐人寻味。至于秋女士的“秋雨秋风愁煞人”的一声长叹,乃别有怀抱者的托辞,人自愁耳,何关雨事。三冬的寒雨,爱的人恐怕不多。但“江关雁声来渺渺,灯昏宫漏听沉沉”的妙处,若非身历其境者决领悟不到。记得曾宾谷曾以《诗品》中语名诗,叫作《赏雨茅屋斋诗集》。他的诗境如何,我不晓得,但“赏雨茅屋”这四个字,真是多么的有趣!尤其是到了冬初秋晚,正当“苍山寒气深,高林霜叶稀”的时节。

  听听那冷雨

  作者: 余光中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不过那—块土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山,千伞万伞。十五年,一切都断了,只有气候,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不能扑进她怀里,被她的裙边扫一扫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吧。

  这样想时,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这样想时,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而是金门到厦门。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摇过去又摇过来。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纭纭黔首、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

  在报纸的头条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恩聪的跳弓拨弦?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还是呢,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柜内,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

  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他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雨气空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林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也许那竟是蚯蚓的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那腥气。

  第三次去美国,在高高的丹佛他山居住了两年。美国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里干旱,天,蓝似安格罗萨克逊人的眼睛,地,红如印第安人的肌肤,云,却是罕见的白鸟,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很少飘云牵雾。一来高,二来干,三来森林线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国诗词里“荡胸生层云”或是“商略黄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难睹的景象。落基山岭之胜,在石,在雪。那些奇岩怪石,相叠互倚,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给太阳和千里的风看。那雪,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露入看无”的境界,仍须来中国。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氛题雨意迷离的情调。两度夜宿溪头,树香沁鼻,宵寒袭肘,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缀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弯弯,步上山去。溪头的山,树密雾浓,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时稠时稀,蒸腾多姿,幻化无定,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堑,要纵览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上山两次,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回到台北,世人问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问,故作神秘之外,实际的印象,也无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云绦烟绕,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那天下也许是赵家的天下,那山水却是米家的山水。而究竟,是米氏父子下笔像中国的山水,还是中国的山水上只像宋画,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吧?

  雨不但可嗅,可亲,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再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这更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窗外在喊谁。

  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王禹的黄冈,破如椽的大竹为屋瓦。据说住在竹楼上面,急雨声如瀑布,密雪声比碎玉,而无论鼓琴,咏诗,下棋,投壶,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这样岂不像住在竹和筒里面,任何细脆的声响,怕都会加倍夸大,反而令人耳朵过敏吧。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在古老的大陆上,千屋万户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来这岛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来,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啮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幺说,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听四月,霏霏不绝的黄梅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湿黏黏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舌底,心底。到七月,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上一夜盲奏,千层海底的热浪沸沸被狂风挟挟,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整个海在他的蝎壳上哗哗泻过。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烟一般的纱帐里听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一阵寒潮泻过,秋意便弥湿旧式的庭院了。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万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咯咯,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要听鸡叫,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黑白的默片。

  正如马车的时代去后,三轮车的夫工也去了。曾经在雨夜,三轮车的油布篷挂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里的世界小得多可爱,而且躲在警察的辖区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只手里握一只纤纤的手。台湾的雨季这么长,该有人发明一种宽宽的双人雨衣,一人分穿一只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而无论工业如何发达,一时似乎还废不了雨伞。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任雨点敲在黑布伞或是透明的塑胶伞上,将骨柄一旋,雨珠向四方喷溅,伞缘便旋成了一圈飞檐。跟女友共一把雨伞,该是一种美丽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恋,有点兴奋,更有点不好意思,若即若离之间,雨不妨下大一点。真正初恋,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轻的长发的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不过那要非常年轻且激情,同时,也只能发生在法国的新潮片里吧。

  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上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

  汪国真 雨的随想

  有时,外面下着雨心却晴着;又有时,外面晴着心却下着雨。世界上许多东西在对比中让你品味。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时候,晴也是雨。不过,无论怎么样的故事,一逢上下雨便难忘。雨有一种神奇;它能弥漫成一种情调,浸润成一种氛围,镌刻成一种记忆。当然,有时也能瓢泼成一种灾难。

  春天的风沙,夏天的溽闷,秋天的干燥,都使人们祈盼着下雨。一场雨还能使空气清新许多,街道明亮许多,“春雨贵如油”,对雨的渴盼不独农人有。有雨的时候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人们却多不以为然。或许因为有雨的季节气候不太冷,让太阳一边凉快会儿也好。有雨的夜晚则另有一番月夜所没有韵味。有时不由让人想起李商隐:“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名句。

  在小雨中漫步,更有一番难得的惬意。听着雨水轻轻叩击大叶杨或梧桐树那阔大的叶片时沙沙的声响,那种滋润到心底的美妙,即便是理查德.克莱德漫钢琴下流淌出来的《秋日私语》般雅致的旋律也难以比拟。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造化,真是无与伦比。

  一对恋人走在小巷里,那情景再寻常不过。但下雨天手中魔术般多了一把淡蓝色的小伞,身上多了件米黄色的风衣,那效果便又截然不同。一眼望去,雨中的年轻是一幅耐读的图画。

  在北方,一年365天中,有雨的日子并不很多。于是若逢上一天,有雨如诗或者有诗如雨,便觉得奇好。

  雨的抒情(散文)
  (台湾)季薇

  雨,好像是千万支魔指;好像是千万条琴弦,弹出了千变万化的声音。
  春雨柔软,夏雨粗犷,秋雨苍凉,冬雨肃杀;因季节变化,情调各异。但是,雨色一样美丽,雨声一样动听。
  在图画音乐和诗歌里,有许多描写雨的佳作。线条色彩和音乐旋律,空灵剔透。
  轻细的雨花,像飘忽的雾,白茫茫的,轻吻着人的脸,微微觉着痒;又轻轻濡湿着衣裳。雨伞仿佛是风帆,在雨色蒙蒙中载浮载沉;也像一只只大翅膀,东南西北,无边无垠,因风四处飘航。
  沉默的雨,无声胜有声;逗人的雨,真叫人喜悦。可以不必穿雨衣,在户外踯躅漫步,雨似蜜似酒,滋润着心灵。
  ——这梦幻似的雨,这奇异的雨,梦幻似的教人幻想。
  记得杏花春雨的江南,雨点敲打着船篷,雨中也有梨花的幽香。记得西湖的夏雨,元气淋漓,满湖荷叶被打得笃笃地响。记得天目山的秋雨,重雾深锁,万木萧萧,撑天的松柏经雨洗涤,显得格外苍劲。记得富春江的冬雨,如泣如诉,两岸茅屋炊烟阴阴沉沉,像一幅染湿了的铅笔画。
  细雨微风的夜,适宜读诗和散文。狂风暴雨的夜,则宜恐怖神怪小说。要不然,便邀几位知己,泡几杯浓茶,买一包花生米,点上一支洋烛,又当另有一番情趣。风雨更宜怀人,怀人常不寐;一声风一声雨,都似离人低诉。
  那年夏天,和友人在春秋阁小坐。那时候,菱角已经成熟,莲池潭上,乡人驾着小船,忙于采摘;天空的白云,和水面的白鹭相映成趣。阵雨骤来,如万马奔腾;半屏山忽然不见了,只有密密的雨,密密地替莲池挂上了珠帘。阵雨里,那些采菱角的船,依然从容地游移摇荡。船上的人连蓑衣也不穿。
  台湾南部雨量不多。尤其是高雄,灰土漫天;树枝树叶上厚墩墩地堆积着尘埃,经阵雨一淋,苍翠碧绿。雨后的寿山,妩媚地俯视默默的爱河;银鳞似的水波也被青青的山染绿了。
  河堤上,那一排水泥柱上,那一排路灯的瓷罩,白玉球似的镶嵌在山水之间,依稀是西湖的景色。

  春夜听雨(散文诗)

  张蜀君 丘峰

  编者按:《春夜听雨》原发表于《扬子晚报》,后来被江苏电视台制作成电视散文,并在江苏电视台首播。播放后引起强烈反响,很快被中央电视台一台、四台等转播,成为中国率先播出的电视新品种“电视散文”,并获“全国首届全国电视散文优秀奖”,《人民日报》、《文汇报》等还发表评论文章,对本文作了较高的评价。从2000年首播起至今,在全国各地电视台转播,在欧美及东南亚华文电视台也争相转播。

  《春夜听雨》被列为2006年至2008年高考必背散文,并被各地选为中学语文教材。

  春夜好静。

  春风又春雨。

  我独坐书斋听雨,静静地,静静地。

  春风邀春雨,听雨好情致。

  窗外.细雨滴在屋檐上,细雨落在梧桐树上,细雨飘在木芙蓉上,细雨洒在芭蕉叶上,轻轻地,轻轻地,丝,丝;丝,丝……

  门前,春风吹着树叶,春风拂着柳枝,春风和着春雨,春风掠过庭院,轻轻地,轻轻地,像江南丝竹,如梦中仙乐,丝,丝;丝,丝……

  雨丝转成雨点,似催春鼓点,如澎湃心潮,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春雨谱成乐曲,和着江南春讯,携来仙间妙舞,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我品着香茗听雨,静静地,静静地。

  春风化春雨,春雨好韵味。

  春风送着春雨,绵绵雨丝飘洒在窗前悬铃树上,枝叶上凝聚水滴,在灯下闪着透亮的光,犹如晶莹玉珠坠落在地上,宛如弦乐节拍,动听悦耳;细密的细雨串成丝线,丝线穿过窗外的竹林,沙沙索索,轻吟浅唱,那是夜雨的情怀。

  我竚立在窗前遥望。

  春风送春雨,春雨好诗情。

  窗外广阔的天幕下,衬托出的长长的雨丝,扯动着我长长的思绪。我不禁低吟昔人的一首听雨词来:

  少年听雨歌楼上,

  红烛昏罗帐。

  中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

  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

  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雨中人生,含蕴丰富。确实,光阴易逝,“逝者如斯夫”!从风华正茂的少年,转眼间,“鬓已星星也”,白发如青丝!青春易逝,人生易老。但细细想来,也不必为此感慨,更不必为此而哀伤。岂不闻文学大家朱自清诗云:“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

  春夜听雨,牵来细长的情丝。

  夜雨疏雨不堪听,

  独坐寒斋万感生。

  今夜故人江上宿,

  如何禁得打篷声。

  这是项世安的《雨夜》诗,对离别故人的思念真是写得绝妙无比。夜雨中思绪连绵,春的寒,雨的冷,独坐寒斋,孤灯只影,容易牵动人们对亲友的离愁别绪,思念情怀。可不,听春夜潇潇细雨,忆亲友茫茫人生,想起与亲友的离愁别绪,你会顿觉怅然,感慨系之。

  春夜听雨,细品苦涩人生,自有一番难言的滋味。且听张来的《雨中题壁》:

  去年此日泊瓜洲,

  衰柳萧萧客系舟。

  白发天涯叹流落,

  今宵听雨古宣州。

  诗中写出诗人在秋风竦竦、秋雨蒙蒙中,在雨中读诗,雨中题诗,雨中品诗,感叹人生的苦涩,老来沦落天涯的悲痛,此情何等清凄!这种对雨思忆,感叹人生境遇,品忆人生况味,是生命体验苦涩的回味。

  夜雨读书,也是人生的乐趣。古人常有夜雨读书的习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雨夜静谧,雨声和谐,引人夜读。读着读着,你可以想见此时正是春耕季节,茫茫大地,万物生机,农人忙着抢抓春种的情景:

  绿满山原白满洲,

  子规声里雨如烟。

  乡村四月闲人少,

  才了蚕桑又插田。

  你可以想见春风春雨给农人带来的喜悦。由此你也会觉得,自己也像农人一样,在这宁静的雨夜,犹如细雨滋物,灯下静静地读书,静静地思索,书中的奥秘给你带来甜蜜。。。

  春夜听雨,是休闲的好方法,这时你可以体味雨的韵律,雨的情致,自己也仿佛融进无限的春雨之中。


周作人先生名其书斋曰苦雨,恰正与东坡的喜雨亭名相反。其实,北方的雨,却都可喜,因其难得之故。像今年那么的水灾,也并不是雨多的必然结果;我们应该责备治河的人,不事先预防,只晓得糊涂搪塞,虚糜国帑,一旦有事,就互相推诿,但救目前。人生万事,总得有个变换,方觉有趣;生之于死,喜之于悲,都是如此,推及天时,又何尝不然?无雨哪能见晴之可爱,没有夜也将看不出昼之光明。 

  我生长江南,按理是应该不喜欢雨的;但春日暝蒙,花枝枯竭的时候,得几点微雨,又是一件多么可爱的事情!“小楼一夜听春雨”,“杏花春雨江南”,“天街细雨润如酥”,从前的诗人,早就先我说过了。夏天的雨,可以杀暑,可以润禾,它的价值的大,更可以不必再说。而秋雨的霏微凄冷,又是别一种境地,昔人所谓“雨到深秋易作霖,萧萧难会此时心”的诗句,就在说秋雨的耐人寻味。至于秋女士的“秋雨秋风愁煞人”的一声长叹,乃别有怀抱者的托辞,人自愁耳,何关雨事。三冬的寒雨,爱的人恐怕不多。但“江关雁声来渺渺,灯昏宫漏听沈沈”的妙处,若非身历其境者决领悟不到。记得曾宾谷曾以《诗品》中语名诗,叫作《赏雨茅屋斋诗集》。他的诗境如何,我不晓得,但“赏雨茅屋”这四个字,真是多么的有趣!尤其是到了冬初秋晚,正当“苍山寒气深,高林霜叶稀”的时节。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关于写雨的散文

我想要一些关于雨的散文,或者是优美的散文诗,都可以,请帮我找一些!!!
  听听那冷雨

  作者: 余光中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不过那—块土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山,千伞万伞。十五年,一切都断了,只有气候,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不能扑进她怀里,被她的裙边扫一扫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吧。
  这样想时,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这样想时,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而是金门到厦门。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摇过去又摇过来。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纭纭黔首、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
  在报纸的头条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恩聪的跳弓拨弦?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还是呢,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柜内,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
  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他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雨气空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林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也许那竟是蚯蚓的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那腥气。
  第三次去美国,在高高的丹佛他山居住了两年。美国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里干旱,天,蓝似安格罗萨克逊人的眼睛,地,红如印第安人的肌肤,云,却是罕见的白鸟,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很少飘云牵雾。一来高,二来干,三来森林线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国诗词里“荡胸生层云”或是“商略黄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难睹的景象。落基山岭之胜,在石,在雪。那些奇岩怪石,相叠互倚,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给太阳和千里的风看。那雪,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露入看无”的境界,仍须来中国。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氛题雨意迷离的情调。两度夜宿溪头,树香沁鼻,宵寒袭肘,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缀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弯弯,步上山去。溪头的山,树密雾浓,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时稠时稀,蒸腾多姿,幻化无定,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堑,要纵览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上山两次,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回到台北,世人问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问,故作神秘之外,实际的印象,也无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云绦烟绕,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那天下也许是赵家的天下,那山水却是米家的山水。而究竟,是米氏父子下笔像中国的山水,还是中国的山水上只像宋画,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吧?
  雨不但可嗅,可亲,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再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这更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窗外在喊谁。
  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王禹的黄冈,破如椽的大竹为屋瓦。据说住在竹楼上面,急雨声如瀑布,密雪声比碎玉,而无论鼓琴,咏诗,下棋,投壶,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这样岂不像住在竹和筒里面,任何细脆的声响,怕都会加倍夸大,反而令人耳朵过敏吧。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在古老的大陆上,千屋万户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来这岛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来,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啮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幺说,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听四月,霏霏不绝的黄梅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湿黏黏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舌底,心底。到七月,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上一夜盲奏,千层海底的热浪沸沸被狂风挟挟,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整个海在他的蝎壳上哗哗泻过。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烟一般的纱帐里听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一阵寒潮泻过,秋意便弥湿旧式的庭院了。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万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咯咯,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要听鸡叫,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黑白的默片。
  正如马车的时代去后,三轮车的夫工也去了。曾经在雨夜,三轮车的油布篷挂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里的世界小得多可爱,而且躲在警察的辖区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只手里握一只纤纤的手。台湾的雨季这么长,该有人发明一种宽宽的双人雨衣,一人分穿一只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而无论工业如何发达,一时似乎还废不了雨伞。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任雨点敲在黑布伞或是透明的塑胶伞上,将骨柄一旋,雨珠向四方喷溅,伞缘便旋成了一圈飞檐。跟女友共一把雨伞,该是一种美丽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恋,有点兴奋,更有点不好意思,若即若离之间,雨不妨下大一点。真正初恋,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轻的长发的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不过那要非常年轻且激情,同时,也只能发生在法国的新潮片里吧。
  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上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
雨的随想

“淅沥淅沥……”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就下起了细雨。
大地接受完太阳公公慷慨赠送的明媚的阳光之后,又迎来了温柔的雨的洗礼。世间万物仿佛久逢甘霖,在细雨中摇摆腰枝。我撑起一把伞,漫步在雨中,仿佛用这把小小的雨伞撑起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望着雨中朦朦胧胧、若有若无的雨景,心中有种莫名的冲动。我毅然抛开伞,走进雨中,真实地感受大自然赋予人类的恬美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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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心已百念,孤游重千里。江暗雨欲来,浪白风初起。——南北朝·何逊【相送》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唐·白居易《长恨歌》
月光雨(散文诗)
月光雨,月光雨,沙啦啦地跳响在树叶上,像快乐的小兔子。
月光下的孩子们咯咯地笑起来,他们高兴地跳呀跳,头上的小草帽也跳呀跳,周围的树林和小河也跳呀跳。月亮姑娘羞红了脸,遮遮掩掩,莞尔一笑,她那颗藏起来的芳心也一定在云彩后面跳呀跳的。
天赐的金色,天赐的月光雨,从头顶到脚根,从外表到内里,从骨头到灵魂,都是金色的,都是透明的,都是像绿色一样悦目像冰片一样清凉的。
孩子们偷来几顶荷叶,他们用荷叶把这金色的小精灵接住,小精灵们欢快地打滚。孩子们要把月光雨放起来,等明年春天种在地里让它们发芽、开花、结出满树的月光雨,然后再把这些金色的果实送给小伙伴们,送给幼儿园的老师们……
屋檐听雨《散文》

每逢雨季,想起屋檐听雨,别有美感,虽不似小河旋涡的戏水,沙滩赶海的涉足,小城胡同的幽藏,但也有细雨浅唱低吟,中雨呼东道西,暴雨飞沙走石之快感。且不说,那涓涓细流给我的,雨的梳妆,雨的详和;且不说,那滚滚荡荡给我的,雨的玩耍,雨的火暴,让我目不接暇,情感四溢。雨是我儿时的惊喜,雨是我儿时的欢乐,我就在这雨的天地,寻觅童趣的皈依,我就在这雨的视野,铭记龙江成长如许。

时间的味道弥漫我的家乡。时间剥蚀我的家乡。

好多年过去,我总存有上世纪中叶的一个画面:北国乌裕尔河畔矗立的北安小城,那连绵起伏的茅屋,那生满绿苔竖着蒿草的屋檐下,一个小男孩,光着半截身子,穿着裤头赤着脚,怀揣想象,依站门阑,听着苔鲜底茅草尖儿淌下的雨滴,有时候象珠子成串,有时候象帘子摇摆,脚踩雨滴溅造的一趟小沟沟,瞧那副神态,一半是观雨的美丽,演绎无穷的变幻,一半是等爸爸掌着的油纸伞,妈妈牵着的遮雨布,等那日子成为界碑留在雨中。这是一幅动人的“小城童子听雨图”?!究其实,在那憧憬写满的幼年,幽幽的深巷,宛若悠长悠长隧道,连通我走向四面八方的梦,惟独这雨能守住我的心,让我象读懂古道,热肠般的读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我背起行囊远离。家乡的雨,已然是浇在我生命的额头的印痕。

迷恋雨就象那潺潺的流水徜徉于我的记忆。

还记得一连数日,听雨上隐,老天爷仍是雨意不减,凉怨洒尽。那雨过了头,水慢过门槛,冲进屋里没及腰,时孤寂一人,想起岳飞与母逃逸洪水之事,没有大缸,在漂浮的洗衣盆上打横,两手似桨滑翔屋外,荡向街口,遇一好心的叔叔救起,我仍在喊笑不止并不觉怕。甚而还狂想,雨大城沟子可以摆船;我的木舰,纸船,都会围满嬉戏。屋檐听雨,竟似童年的篝火,忽燎忽燎迷人。虽然雨大水大,淹牲畜淹房屋淹人总还有的,但我仍喜雨,表演的情趣,那就是大大的雨滴,瓢泼如注,哗哗作响,“倒”得满街是“河”,随处可见。瞧那,水面绽放朵朵翻卷的雨花,清一色的,亮丽可人,煞是好看,它们开开谢谢,明明灭灭,仿佛瞬间生瞬间死,生也壮烈死也壮烈,比那昙花更难扑捉,我满心去收藏,却数不清数儿。借着兴致,冲“河”伸出小手,摘采那雨花,可惜没了花身,易碎,不能将其装进花瓶。我捧起又放下,放下又捧起,雨花开开落落我的掌里,我的脚底,无穷无尽,开的远远的,直到迷茫望断视野。这份天地,天大浴缸无比的爽,透心的惬意,我不知一生能有几回!然而我终生没忘记,这雨的亲切含有浑浊贫瘠。

我听到时间,在我身边刷刷地流过去。

客居它乡,我没了这样的雨。也许是遇到了,我却长断了孩提时的梦。

我有了大厦听雨,所在环境不同,感受也就不一。蛰居在钢筋水泥框架丛中,混浊的空气里听雨,无非是喧嚣的压力寻求释放,繁杂事物的一刻超脱,然闹市的雨不那么清新。那年,我到西双版纳旅游,伫立三星级宾馆的门檐,倾听热带的雨林,感到雨是热的,雨是绵的,雨是甜的,来的快走的急。那洋洋洒洒的雨丝,挑战了蒙蒙亮了的梦,纱罩雾笼了南国的热带植物,四周蓬蓬团团,冠层叠迭更显神秘。远方,三五株两人高的棕榈挺拔伟岩,傲雨斗风;近处,七八棵椰树点缀绿毯,相拥成伞。满眼的披翠挂绿,雨乳般的诗情画意,吟唱了欲说还羞的美,观雨胜过观景的爽,我在洗浴,大自然在洗浴。其实,我们寻美不常在雨中吗?那撑着花伞穿着花衣的导游,婀娜袅袅,轻步轻脚,衬有周围的楼台亭阁探出半边的葱郁,人景相宜水墨淡青,无不是种温馨,沁入心脾。这云南的雨,象一首早已谱好的曲,哼得我记忆犹存。国外听雨也长眼力,我到了新加坡,那家酒店挺静仪高雅,印刷狮子城的标记。我以一老外身份,在它豪华玻璃门窗站立。这雨如城市一般干净,没有一丝纤尘。雨下多久,我站多久。眼前的异国风情,着意藏躲雨中,任我猜任我想。新加坡是高度文明之国,地上没有痰啧,没有烟头,空气有股绿茶般的清新。这雨也就格外引我注意。我知道,穿几天的白衬衫领口袖头,仍不见尘痕,那雨经过云的升腾飘逸,在天空摸爬滚打几个回合,几声闷雷掉下来,会不会有染变脏?可是,我潜心发现,大雨淌下的积水,仍是清亮如许。

我想,我家乡的雨,何时净化这样程度?

家乡屋檐听雨,也罢。国外酒店听雨,也罢。走过的路,总有人记得。我弄不准哪天,我到其它地方听雨,或到联合国麾下听雨,那雨肯定有一番感触,不是吗?!在不断听雨之中,时光那条大河,已经波澜壮阔,从我眼前流过,青春转瞬间就远在彼岸。我想到“逝者如斯夫”,我心在战栗,含泪聆听,聆听我生命深处,始终不曾变易的,对爱和美的等待和追求。如果眼前有个比较具象的画面,我的笔耕应该就是那,在无星无月的夜里,在山林中艰难寻路的旅人,期盼天际出现明亮的闪光,只为灵感潜存热望的,屋檐听雨。

雨好象淘气的小孩。,经常出其不意地闯进人们的生活,让人们措手不及;雨更象一位慈祥的母亲,轻抚着大地,冲刷着大地的身躯;雨仿佛是夏姑娘的使者,为人们带来清凉;雨更象一位清新的俏姑娘,在炎热的夏季给人们带来新的希望。
雨,多么令人遐想的雨!你的轻柔,你的俏影,你淘气时的样子,你温顺时的乖巧,以及你的含义,早已深刻地铭记在我心间。我将把你永远珍藏。
多么美好的雨啊!它轻轻拍打我的肩膀,我的脸,我现在才领悟到,这才是最美好的生活,青春、活力,在我的体内奔腾。迎着路人惊异的目光,我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大步向前走去……

诗歌:
雨说

郑愁予

(雨说:四月已在大地上等待久了......)

等待久了的田圃和牧场

等久了的鱼塘和小溪

当田圃冷冻了一冬禁锢着种子

牧场枯黄失去牛羊的踪迹

当鱼塘寒浅滞留着游鱼

小溪渐渐喑哑歌不成调子

雨说,我来了,我来探访四月的大地

我来了,我走得很轻,而且温声细语地

我的爱心像丝缕那样把天地织在一起

我呼唤每一个孩子的乳名又甜又准

我来了,雷电步宣嚷,风也不拥挤

当我来临的时候你们也许知悉了

可别打开油伞将我拒绝

可别关起你的门窗,放下你的帘子

别忙着披蓑衣,急着戴斗笠

雨说:我是到大地上来亲近你们的

我是四月的客人带来春的洗礼

为什么不扬起你的脸让我亲一亲

为什么不跟着我走,踩着我脚步的拍子

跟着我去踩田圃的泥土将润如油膏

去看牧场就要抽发忍冬的新苗

绕着池塘跟鱼儿说声好

去听溪水练习新编的洗衣谣

雨说:我来了,我来的地方很遥远

那儿山峰耸立,白云满天

我也曾是孩子和你们一样地爱玩

可是,我是幸运的

我是在白云的襁褓中笑着长大的

第一样事,我要教你们勇敢地笑啊

君不见,柳条儿见了我笑弯了腰啊

石狮子见了我笑出了泪

小燕子见了我笑斜了翅膀

第二样事,我还要教你们勇敢地笑

那旗子见了我哗哗地响

只要旗子笑,春天的声音就有了

只要你们笑,大地的希望就有了

雨说: 我来了,我来了就不再回去

当你们自由地笑了,我就快乐地安息

有一天,你们吃着苹果擦着嘴

要记着,你们嘴里的那份甜呀,就是我祝福的心意
听听那冷雨

作者: 余光中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不过那—块土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山,千伞万伞。十五年,一切都断了,只有气候,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不能扑进她怀里,被她的裙边扫一扫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吧。
这样想时,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这样想时,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而是金门到厦门。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摇过去又摇过来。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纭纭黔首、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
在报纸的头条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恩聪的跳弓拨弦?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还是呢,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柜内,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
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他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雨气空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林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也许那竟是蚯蚓的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那腥气。
第三次去美国,在高高的丹佛他山居住了两年。美国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里干旱,天,蓝似安格罗萨克逊人的眼睛,地,红如印第安人的肌肤,云,却是罕见的白鸟,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很少飘云牵雾。一来高,二来干,三来森林线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国诗词里“荡胸生层云”或是“商略黄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难睹的景象。落基山岭之胜,在石,在雪。那些奇岩怪石,相叠互倚,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给太阳和千里的风看。那雪,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露入看无”的境界,仍须来中国。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氛题雨意迷离的情调。两度夜宿溪头,树香沁鼻,宵寒袭肘,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缀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弯弯,步上山去。溪头的山,树密雾浓,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时稠时稀,蒸腾多姿,幻化无定,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堑,要纵览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上山两次,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回到台北,世人问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问,故作神秘之外,实际的印象,也无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云绦烟绕,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那天下也许是赵家的天下,那山水却是米家的山水。而究竟,是米氏父子下笔像中国的山水,还是中国的山水上只像宋画,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吧?
雨不但可嗅,可亲,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再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这更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窗外在喊谁。
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王禹的黄冈,破如椽的大竹为屋瓦。据说住在竹楼上面,急雨声如瀑布,密雪声比碎玉,而无论鼓琴,咏诗,下棋,投壶,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这样岂不像住在竹和筒里面,任何细脆的声响,怕都会加倍夸大,反而令人耳朵过敏吧。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在古老的大陆上,千屋万户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来这岛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来,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啮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幺说,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听四月,霏霏不绝的黄梅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湿黏黏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舌底,心底。到七月,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上一夜盲奏,千层海底的热浪沸沸被狂风挟挟,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整个海在他的蝎壳上哗哗泻过。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烟一般的纱帐里听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一阵寒潮泻过,秋意便弥湿旧式的庭院了。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万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咯咯,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要听鸡叫,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黑白的默片。
正如马车的时代去后,三轮车的夫工也去了。曾经在雨夜,三轮车的油布篷挂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里的世界小得多可爱,而且躲在警察的辖区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只手里握一只纤纤的手。台湾的雨季这么长,该有人发明一种宽宽的双人雨衣,一人分穿一只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而无论工业如何发达,一时似乎还废不了雨伞。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任雨点敲在黑布伞或是透明的塑胶伞上,将骨柄一旋,雨珠向四方喷溅,伞缘便旋成了一圈飞檐。跟女友共一把雨伞,该是一种美丽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恋,有点兴奋,更有点不好意思,若即若离之间,雨不妨下大一点。真正初恋,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轻的长发的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不过那要非常年轻且激情,同时,也只能发生在法国的新潮片里吧。
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上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
雨之歌([黎巴嫩]纪伯伦)
我们是上帝从天上撒下的银线;大自然将我们接住,用我们来美化山川。
我们是从阿斯塔特女神王冠上落下的美丽的珍珠,早晨的女儿抢走了我们,将我们撒遍大地。
我在哭,一个个小山丘却在笑;我往下掉,花儿们却高高的昂起了头。
乌云和大地是一对恋人,我同情他们,并为他们传递书信。我倾注着冲淡了他们俩中间的这一个强烈欲念,抚慰了另一个受创心灵。
雷声和闪电预示着我的到来,天空的彩虹宣布了我的终结。生活就是这样,他从愤怒的雷电脚下开始,然后在安谧的死亡的怀抱里结束。
我从海里升起,在太空的羽翼上翱翔。看到美丽的花园,我就下降,我去亲吻鲜花的嘴唇,拥抱树木的枝条。
万籁俱寂,我用纤细的手指敲着窗上的水晶玻璃,这声音组成了歌曲,使多愁善感的心灵沉醉。
大气的炎热生育了我,我却要趋散这炎热的大气,正象女人一样,她们总是从男人那里取得了征服他们的力量。
我是海洋的叹息,是苍穹的眼泪,也是大地的微笑。爱情也是这样,它是感情的海洋里发出的叹息,是沉思的天空滴下的泪水,是心田里浮出的微笑。雨说
最爱梅雨时的江南,听着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在窗子上、屋檐上、房顶上,那种感觉让人难忘,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幼时的我住在江南的小城,古老的砖瓦房伴随我长大。老屋年久失修常常在梅雨时和自然合而为一,屋里屋外都在下着雨。都说孩子无忧,不错的,那时侯的我,总是开心地听着雨声,数着雨点,看着床上摆上了木桶、瓦盆,别是一番趣味。感觉和自然贴得特别的近,在雨里我恍然闻到了来自天幕的清新气息。忘不了童年的老屋,忘不了那时的梅雨。
真的,不同的人对雨的情感不同。住在城里的孩子盼着下雨,乡间的孩子爱天晴。农时的需要,老农渴望及时雨;生活的便利,上班族期望干干净净地走在马路上,而不需要施蛰存笔下朦胧的梅雨。
窗外下着雨,雨点很大,有豆粒大小,只是不密,偶尔的这么几粒,砸在窗户上也是一番惬意的音符!
  窗外有的不只是雨还有风,算是狂风,学校近山,这山中的风也就格外的大,真是惬意的一对,使这雨声多了几分质感。
  听着雨声,很想沉迷其中去欣赏,却又不能定下心来,因为心中装的不是着雨声,心里想的是别的事情,事情很琐碎,不想说也不值得说,或是根本不想去想,却又挥之不去,充斥着心中的每一处空间,使我不得不去思考,去思索,去深究!
  雨本只是外物,或说与我并不太相干,我与它只算是路人,过客,只是不经意间发现了它的神奇,分担了一点注意力。固然不会也不能全身心的投入,那只是外物,再美好也无法占据你的心灵。
  雨小了或说在本来就很小的基础上变的更小,但事情却仍然在,挥之不去,或者可以说想的越来越多了,想的越来越深刻了!
  雨停了,思想却在继续。
本文标题: 不提雨字,怎么以散文形式写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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