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皇子 HE)

发布时间: 2021-06-10 15:26:40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故事 点击: 105

1.北海至极,有一处仙宫名唤赤松。宫中奉着的是一位司掌战事的神君,尊号为武阳。这几日,赤松宫里很是忙乱,听那看门的小道童说,原是...

番外(六皇子 HE)

1.

北海至极,有一处仙宫名唤赤松。

宫中奉着的是一位司掌战事的神君,尊号为武阳。

这几日,赤松宫里很是忙乱,听那看门的小道童说,原是自家仙君去凡间历劫,却不想竟早了这么十数日提前归来,众人一时筹备不及,只好手忙脚乱的张罗了个大概。

可奇怪的是,本早该出现在大殿上的武阳神君,却迟迟不见了踪影。

待差人再去打探消息时,却听这武阳神君方一归位,便一溜烟儿的跑到了司命星君那里喝酒去了。

众人一时哑然,可又有些习以为常。

他们家的神君向来行事如此,随性散漫又自由不拘,哪怕是他老人家去这人间走了一趟,仍是没有半分的长进。

众人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各自散去,各回各家。

而另一边的司命星君此时却有些头疼。

他垮着个脸,看着眼前那绯衣男子翻箱倒柜的从自己的书箧子里刨出两坛好酒,而后兴高采烈的跑到他跟前炫耀道:

“司命老儿,我就说你这人惯会私藏些好东西,这不让我找到了吧。”

“呸,你才老。”

司命星君恨恨地啐了他一口,随即不无嫌弃道:

“我说你怎么回来的这般早啊,想来你那赤松宫如今怕是已经乱作一团了。”

“甭管他们。”

云业笑着摆了摆手。

“我和你是什么交情,一回来定是要到你这儿讨酒喝的呀。”

司命懒得搭理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抬手将另一坛酒也十分不耐烦的推到他的身前。

“喝喝喝,喝完赶紧滚。”

“别啊,我还有事相求呢。”

云业挑了挑眉,冲着司命谄媚笑道:

“此次下凡历劫归来,我总觉得这心里好像是欠了个什么似的,可偏偏一回来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忖量着你能不能将我在人间的命简拿来瞧瞧,省的让我夜夜辗转难眠。”

“胡闹,那东西是能随便看的吗。”

司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将手中的书卷往桌上一扔。

“再说,那些凡间往事与你而言不过是南柯一梦,你记那么清做什么。要说亏欠,我倒觉得那玉昌仙君此次亏大发了。”

“玉昌仙君?哦......是琼花宴上那小子啊,他怎么了。”

“他随你之后,也跳入了轮回。”

“哈,还有这等事。”

云业睁着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禁有些诧异的感叹道。

他依稀记得,那小子满身的书卷气,瞧起来甚是有些单薄,没想到,此人倒是有几分性情,竟这般莽撞的便入了尘世。

“那日你斩杀了天帝的坐骑,从那畜生口中救下了玉昌小仙君,事后你被罚至凡间,这玉昌仙君自觉心里过意不去,便二话没说也入了轮回。”

司命悠悠的叹了口气,似是对那小仙君颇是感到可惜。

“如今啊,这连带的还尚在人间受苦,你这正主倒是早早归天,无牵无挂的。”

玉昌仙君......

云业微微蹙眉,嘴里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随即他缓过神来,一脸急躁的埋怨司命道:

“哎,谁说我无牵无挂,快把命简给我,我还要寻人呢。”

“不给。”

“你这老儿,怎么这般难说话......”

“不!给!”

云业不屑的轻嗤了一声,他款款起身,状似不经意的扫过那司命的衣袖,见里面像是藏有宝贝,他心念一转,蓦然上前便伸手直取于他的袖袋。

“呵,原来是个玉壶啊,罢了,你既然不给,那我只好拿走这个借酒浇愁喽。”

“这,这是......”

司命有些慌张的想要上前阻止,却见那云业衣袖一挥,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一旁侍奉的小仙童不禁有些紧张的望着自家星君,却见司命怔楞的片刻后,不禁失笑着摇了摇头。

“傻小子,权当是本君送与你的贺礼罢,只是能不能醒过来,那便要看你自己了。”

2.

云业回到赤松宫时,看着自己的书房里那摆置的一大堆贵重物件儿不由得吃了一惊。

且瞧着这些金银玉器,古画名帖,甚至还有那美酒佳酿,皆是成堆成堆的放满了屋子,让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云业呆愣愣的招了招手,将那搁门口打着瞌睡的小道童给揪了过来。

“这......这不会是你们为我准备的吧?”

小道童闻言很是困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转头略略扫过一眼,见怪不怪的打了个呵欠。

“神君这是在说笑呢,咱们这宫里一众大老爷们,个个一清二白的,哪有这品味,又哪有这手笔啊。”

云业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可随即他便意识到有些不对,指着那一堆东西好奇问道:

“那这些是怎么回事。”

“哦,这些啊。您之前不是救了一个小仙君吗,这是他来送与您的谢礼,只不过那时您已被天帝罚下了界,想来应是不大清楚。”

云业不由得轻啧了两声,心想这般手笔怕是将自己卖了也值不了这些价钱,他撇了撇嘴,顺手从袖中掏出玉壶扔给给了一旁的小道童,嘱咐道:

“你去把酒温了,本君需得压压惊才是。”

.

夜阑更深,月上中天。

云业有些昏昏然的看向自己手中的酒杯,他向来酒量甚好,可如今这杯中物分明还未饮至一半,他却有些神思不清了。

他想叫身边侍奉的小道童扶他去休息,可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眼前的迷雾愈发浓重,周遭的景色也渐渐褪去,云业吃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在这云雾缭绕之间,见到了一个小小的少年正在哭泣。

那哭声听着熟悉又陌生,云业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隐隐抽痛,叫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想上前去安慰那孩子,可无论他怎么走,终是无法靠近。

等再抬眸时,眼前已是亭台楼阁,灯火辉煌。

而那方才暗自啜泣的小少年似乎已是变化了许多,他长成了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与另一个身着绯衣的少年郎于高台之上并肩而立。

朱红色的楼阁流光溢彩,小公子眉眼含笑的望着身旁那人,只见他薄唇轻启,似是在与那人说些什么。

“我陪你......”

缥缈虚浮的声音隐隐传来,云业有些无措的晃了晃脑袋,却仍是听不清楚。

可他知道,他心中朦朦胧胧的有种直觉,那于灯火中遗世独立的小公子,便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后来,小公子身旁的那人消失了,他的眼睛里也渐渐失去了光彩。

他很少在笑,也很少会睡得安稳,只有偶尔在瞥见一两件旧物时,他才会不经意的弯一下嘴角,可那笑意很快便会褪去,取而代之的只剩满眼的悲凉与眷念。

直到有一日,小公子不知因何卒然病倒了,看病的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身前伺候的宫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可榻上的那人却是始终苍白着脸色,毫无生机。

云业想要开口唤他,可喉头就像是塞了一团黏腻的棉花,叫他难以发声。

明明那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明明眼下他就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死死地攥着拳头,直到掌心洇出鲜红的血迹。

好在小公子很快便痊愈了,不过再次醒来的他,却与以前有些不大一样。

他插科打挥,他嬉笑怒骂,可他却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里,冰冷着一双眸子。

恨着别人,也恨着自己。

公子运筹帷幄,不择手段,终是有一日,他释然的穿上了轻甲,轻笑着踏上了远方。

掌间的玉佩已被他摩挲了千遍,可他就是舍不得将此物放下。

阴沉的云霭之下,公子望着那高耸的城墙,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

云业慌乱无措的盯着眼前那人,他发了疯似的想要听清楚那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又为何自己会这般心痛。

许是心念所至,蓦然间,所有的迷蒙与混沌悉数散尽,云业只觉得一时神思清明,再去看向那小公子时,却听他浅笑低语:

“林兴业,我来了。”

三魂七魄仿佛尽数归了位,云业痴痴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直至它渐渐扭曲模糊,慢慢化成一片沉寂的黑暗。

云业有些无望的闭上了眼睛,心想着若是就此沉沦长眠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神识恍惚之间,那漫无边际的暗色之中蓦然划过一道微光,渐渐幻成出不可思议的光影......

“神君,神君!”

小道童有些着急的推搡着神志不清的云业,却在看见自家神君那微微泛红的眼尾时,彻底怔在了原地。他活了几百年,第一次见到自家这缺根筋的主人竟会这般悲戚。

“小子,我问你,你可知那玉昌仙君的名讳。”

“呃......那,那个我记得他来送东西的时候说,好像是唤作长汲。”

“长汲......”

云业微微垂眸,若有所思的在桌案上划了几笔,一旁的小道童见武阳神君这副模样,不由惊慌万分地咽了口吐沫。

“神,神君,你这是哭了吗......”

云业闻言稍稍抬头,不禁有些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可随即他的视线落在那指尖写下的名字,轻轻笑道:

“无妨,只是梦见了故人罢了。”

3.

话说这几日,南天门的守将们颇是心烦。

那久居于北海至极的武阳神君不知是发了什么神经,日日在这儿蹲守着,任凭好说歹说,他自巍然不动。

司命老人闻声忙赶来劝他,谁知这混小子却说:

“你那日说得对,我确实亏欠这玉昌小仙君,要么放我下界去寻他,要么便让他即刻返回天宫,莫要再受什么劳什子的苦了。”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这事是我能做主的吗。”

司命气喘吁吁的拖拽着某人的衣袖,却见某人不以为然的歪着脑袋,颇是无赖的使着性子。

“那我不管,我就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我要在这儿等他回来,我......”

云业顿了顿,沉默了半晌后,他轻轻拂开了司命的手,有些黯然的苦笑道:

“我不想再与他错过了。”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云业就在这里一日一日的守着。

那晚他于黑暗中见到的一丝微光,渐渐幻化成了琼花宴上那个惊慌失措的少年,熟悉的眉眼盈润如玉,与那人间灯火中的翩翩公子若合符节。

云业不禁失笑的摇了摇头。

长汲......李慕汲......

他怎么没有想到,他为何如今才想到!

这世间除了此人,哪儿还会有这么一个蠢货会随着自己上天入地,苦经轮回。

“当初救他便知道是个傻的,没想到竟傻到这般地步,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一声不吭的便入了凡尘。”

“道谢便要当面谢啊,送那么多金银玉器作甚,老子在这天上能用得着吗。”

“即便到了人间也学不聪明,看上了林兴业那个傻子,还要陪他,等他,甚至到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云业揣着酒壶一饮而尽,既嫌弃又好笑的一一数落着某人,可说着说着,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那原本明亮如漆的一双眉眼,此时却如同这云中月一般,晦暗不清。

他略显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十分心疼的轻叹道:

“去寻一个......这辈子根本就等不到的人。”

夜风徐徐拂过,吹散了守将们的些许困意,他们打起精神远远的瞧了一眼,见那一旁的石阶下,武阳神君仍是这么半醉半醒的喝着,说着,笑着,又难过着。

玄月渐渐西沉,独留下几颗星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云业有些微醺的轻轻闭眸,心里念着想着如今且又过去了一日,他欣然的抬手在虚空中一笔一划的写着那人的名字,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一丝温热。

“真丑。”

“......”

云业怔了怔神,缓缓抬头朝身前看去,却见那一步之外,不知何时已立着一位白衣胜雪的仙君。

“我说你这字,实在是丑了些。”

那声音清润温和,带着丝丝点点的笑意轻轻地打落在云业的身上。

云业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觉得那熟悉的眉眼温柔而又美好,好像在很久之前便是如此。

他本以为自己会不由分说的将他带走,毫无顾忌的要他留在赤松宫中。

可如今,他看着眼前的那人,却只剩下满身的慌乱与不安。

“对不起,那时我食言了,我没能回来,没能......”

“我知道。”

长汲轻笑着打断了云业的低语,他微微俯身,看向他的那双眸子里,终是在历经了漫长的等待与守候中写满了失而复得的笑意。

“不过还好,我回到你身边了。”

.

景和三十年,定王于北疆病逝。

圣上亲自拟旨,当以国礼葬之,命文武百官素服三日,以寄哀思。

太子太子妃即日快马赶往北疆,为其躬行送殡。

出丧那日,晴空中突然飘起了漫天的大雪,李慕泽如何也想不明白,那离开时还生龙活虎的兄弟如今怎会正值壮年,便这般早早殒身,卒然离世。

可林水安却知道,即便再过浓烈的希冀,也抵不过那积年累月的相思成疾,以致抑郁而终。

当初的定王驰马而来,只是因那个少年曾在这里浴血奋战。

如今他长眠于此,也算是与那少年不离不弃,同穴同居。

大雪纷纷扬扬,渐渐地封存了那些旧时光里的遗憾与惋惜。

曾有一少年他踏遍这北疆大地十四载,终归不过是想寻回那昔日的一故人罢了。

所幸,他寻到了。

(HE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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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女主性格淡然的言情小说,不是冷漠只是处事不惊的那种写个日记,戒掉小说瘾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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