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朵,半盏酒

发布时间: 2018-06-19 00:19:53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故事 点击: 111

契子 有仙友问:凌渊神君同月瑶神女的打赌谁赢了? 有仙友答:不知道。 珠子笑了:那就让唯一的知情者珠子用在凡间的几篇日记来告诉大家吧! (一)、大盛寓安十年,三月十五,春,晴天 “凌渊,你站住,别跑

桃花一朵,半盏酒

  契子

  有仙友问:凌渊神君同月瑶神女的打赌谁赢了?

  有仙友答:不知道。

  珠子笑了:那就让唯一的知情者珠子用在凡间的几篇日记来告诉大家吧!

  (一)、大盛寓安十年,三月十五,春,晴天

  “凌渊,你站住,别跑!”

  何老头家的闺女何月又在对主人穷追不舍了。

  小村里每天都上演着这么一出你追我逃的戏,八年了,大伙都见怪不怪,只是许多人都佩服何姑娘的勇气与执着。

  每每被那些七嘴八舌的老婆子们瞧见,便要问上一问:“小月,还没成呢?”

  何月止了步伐,哈哈笑了一声:“快了快了,成了请大家吃酒啊。”

  有人借机插了一句:“要我说就别追了,村里身强体壮未成家的男子多的是,改明婶给你找一个,保准你喜欢。”

  “不用了,我就喜欢这个。”

  姑娘追远了,身后哄笑声一片,老婆子们梨树下一聚,便又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摆说个没完。

  何月寻着那抹蓝色的背影又回到了河岸旁的桃树下,主人斜靠在桃树上,右手举着酒坛子正品尝着刚偷来的酒。

  “何必这么麻烦呢?你娶了我,就日日都可以喝到我酿的酒了,且是正大光明的,这样不好吗?”何月昂首瞧着树上的主人,问得小心翼翼。

  主人狭长的美眸自她身上扫过,神色慵懒问:“小月儿,你追着我跑有几次了?”

  何月摇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从八岁时就追着你跑了。”

  “哦。”主人也跟着点头,“那我也不记得了。”

  “可是……”何月一急,便扯着嗓子喊道:“我喜欢你啊!凌渊。”

  许久后,主人习惯性的回答从桃树上传来:“我知道。”

  主人是知道的,我也知道,因为年年有今日,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

  (二)、大盛寓安十四年,八月二十三,秋,阴天

  有人上何家提亲了,据说是村东口卖烧饼的赵四。

  赵四的年龄才二十出头,人虽然长得太过平凡了,但勤快老实又憨厚,上门来的刘媒婆一箩筐的好话全说尽了,可何月的心依旧没有半分动摇,说的多了,何月却是眉头一皱,下了逐客令。

  刘媒婆也不恼,抬手抚了抚头上戴的大红花,道:“我说何月啊,这都多少年了,你待那凌公子的心如何,大伙可都瞧着呢!可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该捂化了,但结果呢?依旧如此,那只能证明了人家心里没有你。要我说,你就好好考虑考虑,赶紧找个好人家得了,别再作贱自己了。”

  “捂不化我就捂一辈子。”叶摇垂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脸色冷冷道:“他心里有没有我,我作不作贱自己,是我的事,与别人何干,旁的人最好少管。”

  刘媒婆讨了个没趣,鼻子里哼了一声,拎着带来的聘礼转身摔门而出。

  也怪不得旁人议论,村里同何月一般大小的姑娘都已嫁为人妇了,有的甚至已有了孩子,同龄的只剩下何月一人,怎不落人议论呢!

  当天何月又来桃林找主人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凌渊你到底娶不娶我?你要不娶,我就……就嫁人了。”

  主人窝在树下,眼皮都没掀一下,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淡淡又问:“小月儿,你追着我跑有几次了?”

  “我不知道。”何月或许被主人的面瘫脸气疯了,竟然狠狠踢了主人一脚,愤恨吼道:“我不知道,我都说我不知道了,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问以作敷衍我?”

  主人动也没动一下,好像踢的不是他,而是树,他只是微微颔首,好半天才说:“嗯,我也不知道。”

  “凌渊……”

  何月蹲着哭了好久,才缓缓起身转身离开,那渐渐远去的单薄身影看起来有些可怜,让人好心疼。

  四年后,姑娘再次被主人拒绝,伤心离开,但我知道还有下一次,甚至是无数次。

  可主人的心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三)、大盛寓安十七年,五月初六,夏,多云

  何月的老爹去世了,后事办得很冷清,村里大多人都不愿去帮忙,没有别的,只因为大多数人家都是上何家提亲被退之后怀恨在心。

  俗世称:小心眼,记仇。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大家才不得不卖村长一个面子,齐力将何老头安葬了。

  何老头去世后的第五天夜里,村里有人翻了何家的院子想侮辱何月。院里有颗老杏树,主人蹲在树上面无表情瞧着那贼眉鼠眼偷偷摸摸的男人,我蹲在主人怀里瞧着何月的房间。

  那男人搓着手一步一步接近何月的房间,口水流了一尺长,动作模样猥琐得恶心。

  我无数次抬头看向主人,但他都是那副表情,就是面无表情。眼见着那男人的一双黑手抬起要推门而入时,我急了,实在看不下去了,但凡有双眼睛的大多都会看不下去。

  我准备动手时,主人却先动手了,白光袭去,那男人被定在原地,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主人摸着下巴看了许久,指尖轻轻一划,那人消失了。

  “听说这村外有一处林子闹鬼闹得特厉害,让他去待上一晚,估计就会改掉这种行为了。”

  主人这样说,我终于知道了那人被丢去了哪里,不过不是改,是会疯。

  两年后的今天何月又来找主人了,这次却比以前稳重了许多,没有哭,但也没了笑容,一袭白衣着身,素净的太过了。

  主人依旧窝在树下,她站着,两人互视了许久,最后还是何月先开了口,“我要为我爹守孝三年,三年后,我将重开酒铺,从此专心学习酿酒。”

  “嗯,这很好。”主人这次终于正经了一回。

  “十三年。”何月拔下头上的一支簪子递给主人,缓缓道:“十三年后,我再来找你。”

  簪子上嵌了朵淡粉色的桃花,主人瞧着那朵桃花,默了默,终是接在手里,叹了口气,道:“你太执着了!”

  何月垂首,半晌才说:“人活着,总要有一两件执着的事才活得下去。”

  这回主人沉默了,我不知道主人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感动了。何月从八岁就开始追着主人跑,我也从她八岁时就开始写日记,虽然后来那些日记都被我送给小妖们当草纸了,可不为别的,就为这十多年的执着,还有我写了十多年的日记,我也早感动了。

  主人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道:“人活着,是得需要个理由。”

  可这个时候,姑娘已走远了,只瞧得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四)、大盛圣德两年,九月初八,小雨

  新皇登基,年号改,这一晃十三年已过。

  昔日小村里的孩童们已长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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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年轻人,又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相亲搞得好不热闹。

  再说何月吧,她一个人过了半辈子也没找户人家,村里的人其他本事不大,嗑闲话的本事却是一流的,老一辈的唠嗑到死的那一天,而下一辈自然而然的接过话题继续唠嗑,也不知死了到地府去会不会被剪舌头?

  主人这边呢,一直守在村子里,却是没再去偷何月家的酒喝了,他终于知道了偷这种行为是可耻的,我很欣慰。

  可我还没欣慰多久,就已经欣慰不起来了,主人他虽没再偷,可他居然去正大光明地拿,还不给钱,更可耻!

  十三年对于我和主人来讲也就是睁眼闭眼之间的事,不值一提,可对于一个凡人来讲,那就是光阴逝去,再不回头。

  当我再次从主人衣裳里爬出见到何月时,她已经是个徐娘半老了,而主人呢?依旧年轻俊美。我勒个神君大人诶,这就是凡人和神仙的区别啊!

  主人手里抱着坛从何月酒铺里强行顺来的酒,见她到来,轻轻一笑:“这么多年来,你可好?”

  何月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只停留在主人的一张俊脸上,看着看着,却落下泪来,“这么多年,我终于想明白了你当初为什么不娶我了。”

  主人挑了挑眉,假装问道:“哦?为什么?”

  何月道:“因为你不是个凡人,不管你是什么,但你始终不是凡人。”

  “小月儿……”

  主人这样一叫何月,我就知道他要问什么,果不其然,他又问了,“你追着我跑有几次了?”

  毕竟是年纪大了,何月安静了好半天,才回道:“我也不记得有几次了,但却是已过了半辈子。”

  “哦。”主人一双美眸看向天空,面上神情莫测,“原来已经有半辈子了!”

  写到这里,我已经不想再写了,姑娘又给我和主人留下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主人别扭了半辈子,姑娘浪费了青春等待半辈子,难道就得这么个结局吗?

  (五)、大盛圣德三年,二月十六,春,大雨

  何月殁了。

  这个时节,桃花开得正盛,却平白添了一件伤心事,再也无心赏花了!

  我随主人下凡几十年后的今天,终于能从珠子化为人身了,唔,如果再以珠子的形体存在下去的话,我已经快忘了自己的性别了,不过还好,现在变回来还是个丫头。

  何月在这个小村子里仅有的亲人早已去世,而她又没有婆家,又无人缘,所以后事便没人管咯。

  何月一咽气,我同主人刚好踏入她家院里,从怀里掏出早就备好的手帕,我一路飞奔进屋,抱住床上还有余温的身体哭得稀里哗啦。

  主人一点都不悲伤,如同散步一般慢悠悠地走进来,他伸手敲了敲我的脑袋,略带疑惑问:“你哭什么?”

  我转过头见主人着那一身红色的喜庆衣袍,为何月顿时感到痛心万分,“神君啊!这好歹是条人命啊!就算您再不喜欢她,可她都等了您半辈子了,您怎么还能如此无动于衷呢?”

  我哭得伤心,主人嘴角抽了抽,道:“我怎么无动于衷了,你是在凡间待傻了忘了咱们是为什么来凡间的吗?”

  “啊?”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主人广袖一挥,颇为风骚,道:“戏演得过了啊。不过是月瑶在凡间的一副皮囊而已,在你痛哭的这段时间里,怕是正主已经回到天庭了。”

  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我的眼泪都白流了,下凡玩耍的月瑶神女马上就要同我们团聚了,我哭谁啊我哭?

  我擦着脸上的泪水,嘟囔道:“你怎么不早点提醒,害我白伤心一场,哭得好没形象。”

  主人垂眸,目光扫过我身上,轻飘飘来了句:“是该注意点形象,这还要随我一同去瑶宫求亲的,丢了你的脸倒无所谓,可别丢了我的脸。”

  话毕,主人走了出去,我低头瞧了眼身上穿的绿色小衣裙也还能见人,将脸上泪水抹干净,手帕塞进衣襟里,才敢跟着走出去。

  “丢脸算什么,有比一个神仙去偷凡人酒喝的事丢脸吗?”当然,这些话主人走远了没听见,我也只有在他听不见的情况下才嘀咕的胆子。

  我与主人踩上祥云将要离去之时,瞧见有不少村民都往何月家的院子而去,有叹息的,有惋惜的,却再没有了一句是非话,有个声音大的还说了句,“我早就说那男人不正常了,别的不说,单看他这么多年后相貌却一点没变,如今又在何月死后踪迹全无,不是妖怪是什么?造孽哦!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准是被那妖怪给害的。”

  那男人口中的妖怪正是我家神君,我不由得朝主人看去,主人脸色不变,只淡淡道:“回天庭。”

  我应了一声便随主人踩着祥云飘回了天庭。

  (六)天庭十九万七千四百三十六年,十一月初六,冬,小雪

  凡间,村民们已经将月瑶在下界的皮囊安葬,事后便全都散了,只剩下何家一处孤零零的院子立在那里,安静得吓人。

  天庭,我同主人刚下祥云便直奔月瑶的瑶宫,可一到瑶宫便吃了月瑶的闭门羹,瑶宫的仙婢规规矩矩与我家神君说:“神君请回吧!神女说了,成亲之前,神女不会见您,要保持神秘感。”

  主人嘴角抽了抽,呐呐问:“成亲?”

  仙婢笑得好看,答道:“是的,聘礼瑶宫的人已经送去您的仙邸了。”

  “聘……礼?”主人脸上神情变了几变,最后彻底变成了黑色,广袖一甩,转身离开。

  后来,天庭众仙都知道主人将要嫁人了,对象是瑶宫的月瑶神女,这事好不新鲜,每一个听到的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婚期到来之前,主人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做些什么,后来我躲在窗外偷看了一眼,差点晕死过去。

  主人站在结界里透过水镜在和月瑶骂架,骂的什么我听不见,是以偷偷撕开结界听了几句,这不听还好,一听当时就给我吓傻了,娘喂!这是一个神仙说得出口的话吗?神君和月瑶居然都是爆粗口不脸红的人,顿时惊得我一颗珠子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此地。

  神君出嫁那日,有小仙问我神君同月瑶神女在下界的发展,我懒得费口舌说,便掏给他一个深蓝色本子,让他自己去看。

  你问我神君为什么是嫁而不是娶?那就不稀奇了,因为全天庭的人都知道他俩的打赌,赌得就是月瑶下凡如果没嫁出去,那回了天庭就得乖乖嫁给凌渊。可变化就在月瑶回归真身后却突然变卦了,变得速度快,变得脸皮厚,不嫁人,直接娶,说是同凌渊商量好的,凌渊愿嫁。

  最后,凌渊果然也愿嫁了,谁也不知道那两人玩的什么调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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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人家乐意,谁也管不着。

  神君嫁去了瑶宫,日后若有哪个再来问我他和月瑶的事,都直接看本子,别说话。

  只要是个会走路的,会说话的,来者皆不拒,但请看清本珠子这最后一篇的最后一句话,那就是:

  好奇之人来者不拒,看完之后,请交夜明珠五颗,另加付茶水费两颗小珍珠,谢谢,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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