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阳差——石灵

发布时间: 2021-03-31 10:52:39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故事 点击: 94

这个世界十分奇妙。在古代的时候就有各种的奇人异事,因为见识和缺乏一些基础的知识,通常有些就会以讹传讹,夸大事实。慢慢的时代发展,...

我不是阳差——石灵

这个世界十分奇妙。在古代的时候就有各种的奇人异事,因为见识和缺乏一些基础的知识,通常有些就会以讹传讹,夸大事实。慢慢的时代发展,科学日益进步,现在很多在以前的神秘事件都可以用科学解释了。

据说有人统计过,现代人每天接受的信息量,比古人一年的所见所闻都要多的多,偏偏古人却有好多东西,让现代人都感到惊讶。科学在不断进步,以后我们会越来越了解这个世界,甚至,会了解到更多我们不敢相信的事情,比如,在一个绿化挺好的小县城,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一直以来绿化特别好的XX县,在XX市下属的十几个县城里环境和空气质量排名一直是第一,即使在临近几个城市的排名中,也一直是第一的存在。

今年的XX县依然在推行着退耕还林的政策,将一些比较偏远,不太适合种庄稼的土地进行退耕还林。而这些地方通常因为过于偏远,且在现在都是机械化收割的今天,因为车辆通行不便,还需要手动收割而导致土地拥有者也将其荒废。久而久之,杂草重生,多作为丧葬墓地的使用。

附近村里组织大家去植树,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出一个人,因为县里也会给一些补贴,所以闲赋在家的村里人也都挺乐意去的,而土地拥有者也会有一些退耕还林的补贴费用。

大壮以前一直在南方的电子厂里上班,因为已经快三十了,还没有娶媳妇儿,所以被家里逼着回来相亲了。要知道,在农村,到了三十还不结婚会被村里人各种传闲话,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会有,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却也有它不好的地方,恨人有,笑人无,再平常不过了。

今天大壮跟着村里植树的队伍来到了离村里最远的一片地里。因为前几年高速路从这里贯穿,导致以前本来可以使用收割机的农田,因为改了道路,大型的收割机器无法顺利通行,这边也就荒废了下来。村里人都开着摩托三轮车带着工具和树苗往这边来。大壮今天的任务就是打坑,后续还有负责种树苗填坑的人。

从早上干到下午太阳快落山,大家伙儿才收拾东西准备回程。而大壮看到前面有几棵槐树,零零散散挡在了明天还要继续种树的土地前面,就跟负责他们这队的人说要不要先砍了,不然明天来了还得砍。负责人想了想说你还有力气砍就砍了,没劲儿了就等明天来了再砍。大壮年轻力壮,说树也不粗,砍几棵树的劲儿还是有的,就拿了斧头去砍树。毕竟也干了一天的活儿,砍了没几下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其他人都笑话大壮,年轻人还不如这些个老家伙呢。三个年龄稍大的人就也拿了斧头,三下五除二将大壮砍的那棵槐树给放倒,扔在了一边儿。都也累了一天了,最后说其他的明天来了在弄,收拾收拾东西,就都回去了。

晚上大壮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又矮又胖的壮汉问他,为什么杀了他朋友。梦里的大壮吓得一直说自己没杀人,被追了好久才脱了身,自己也被吓醒了。醒来后一身冷汗的大壮还没回过神儿来,就听到院儿里有声音,顶着害怕打开窗户向院里看去,趁着一点点的月光,看到一个矮矮胖胖的影子越过了他家的院儿墙,飞了出去。而院里的狗却至始至终没有叫过一声儿,整个村子都是静悄悄的,安静的诡异。大壮吓得一晚都没睡,靠着墙蒙着被子熬到了天亮。

早上醒来顶着黑眼圈准备跟负责人请个假,说昨晚闹肚子一晚没睡,结果还没看见负责人,就被村里其他人告知村里有人死了,大壮一问才知道死的就是昨天跟他一起出去干活的人。回想起了昨晚做的梦和看到那个影子,大壮心里有了一丝的恐惧,赶紧赶向了那个人家里。

我叫前进,向前进的前进。今年大一,能上大学还是我爸托了关系用了人家学校的补录名额才上的。以前我的经历相信很多人都不会相信,我也一直放在心底没有跟别人讲过。

自从上次出院后,除了左臂留下的疤痕在无时无刻提醒着我,就连我自己都快认为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梦了。为了不再让父母担心,出院后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安伯家里和梁居士那里,为了就是假如再次遇到那些事情,自己能有自保之力。

小壮是我的大学室友,本名赵小武,我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区,但是不同县城,所以自然我们关系就是最好的。

自从早上接了个电话后,小壮一天都魂不守舍的,下午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小壮怎么了,一天都魂不守舍。小壮就跟我讲了早上他哥打电话说的事情,而且到今天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他哥哥害怕自己是下一个,家里父母去找先生了,而自己一个人在家又没倾诉对象,就打电话跟小壮说了。因为明天就是周末,小壮就想晚上就提前回去陪他哥。他们兄弟两关系很好,小时候他哥哥没少因为帮小壮出气打别人挨家里的打,而上高中和大学的费用,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哥哥出的,所以在小壮心里,他哥无比重要。

我听后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突然有一种该来的还是来了的感觉。虽然我知道我可以回避这件事情,毕竟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冥冥中又有一种即使我不去,却依然会有其他事情来找我的感觉。

吃完饭小壮回到宿舍跟其他两个室友说了声提前回家,收拾了收拾就准备回去了。

“小壮,我陪你一起吧,路上你还有个说话的。”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说实话,我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到他。但是事情既然已经来了,逃避始终不是办法。

“你也提前回去么?好啊,咱俩一起。”小壮以为我说的是坐一趟火车回去,他根本没想到我说的却是回他的家。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就跟小壮出了校门,打车直接往火车站开去。车上小壮一直没怎么说话,我知道听说这种事情他心里肯定也没底,就像当初我第一次经历王戴跳楼的事情时是一样的,一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

到了火车站买票的时候,小壮听到我也买的是他们县城的票,就愣住了,问我是不是买错了,我跟他说我陪他一块儿回去,我有个伯伯就是做先生的,从小耳濡目染我也多少有些了解,看能不能帮得上他,我说的当然就是安伯。小壮将信将疑的看向我,不过更多的是感动,毕竟这种事情别人都是躲都来不及,我却往上凑。小壮也没多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胳膊,就跟我一起去站台等车了。

坐火车到他们县城大概五个小时,也就是说大概晚上十二点前我们就能到。在火车上小庄一直不放心,问我是不是真的懂,我好说歹说,说这种事情如果不是真的懂一点我敢陪他回去吗?才让他相信了我没有骗他。

我在火车上又问了之前他哥打电话说的一些细节,小壮跟我又讲了一遍他哥跟他说的情况,因为是在电话里说的,所以很多细节都是缺失的,只讲了个大概。我沉思了一会儿,翻遍脑子都没有想到有听到过跟这件事情类似的,索性就不再想了,跟小壮说先休息会儿,完了到家再合计。

看起来这件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但其实,因果这东西从没有放过任何人。

二更

到下了火车就直接打车往小壮家里赶去,路上小壮还是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出租车司机在,我也没有过多的安慰他。毕竟事情不是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人往往都没有切身的感受,所以自己的观点也比较片面。人那边房子都塌了,你还劝人要坚强,完了你觉得自己挺伟大,给了人家安慰,人回头晚上都没地儿住。过两天你自己房子塌了,哭天抢地要死要活,路人过来劝你要坚强,你跟人说‘我坚强你*****’。人,大多都是这样。

十一点半,出租车停在了小壮村口,小壮付完车费就下车直奔家里,我在后边紧紧跟着。因为家里人并不知道大壮跟小壮打电话说过,等我们进门的时候,小壮的父母和一个穿的不伦不类的人都惊讶的看向了我们。

“小壮啊,你咋回来了?不是明天才回来吗?”小壮的母亲回过神来先问到。

“妈,哥给我打电话都说了,我就提前跑回来了,我哥呢?”小壮赶紧解释道。

“大壮在你们那边房间呢,法师刚刚贴了符,不让进出,你先别过去。这个娃是你同学吗?”小壮的母亲看着我问道。

“婶子,我叫前进,跟小壮一个宿舍。我是隔壁XX县的,小壮今天魂不守舍的,我就陪他回来了。”我赶紧说道。

“好好好,都是大学生。你看家里有事情,乱遭的,婶子就不留你了,让你叔叔给你找个车送你回去吧。老赵啊,你让隔壁那谁送送小壮的同学。”小壮的母亲叫着坐在床边抽烟的丈夫说道。

“嗯,我这就给老徐打电话。”掐灭了烟头,扔在了地上。看着有些憔悴的小壮父亲拿起电话准备打电话。

“爸,不用打了,前进……”

“叔儿,甭打了,我今儿不回去,回去家也没人,本来就说是陪小壮回来看看的。”我怕小壮乱说,毕竟我也才刚二十,他家人也不一定相信,何况边上还有个不伦不类的人在那坐着呢。随后示意让小壮过去把电话扣上了。

“娃娃啊,不是婶子不让你在咱家呆,是村里出了个可邪性的怪事,小壮他哥哥大壮也在那个事儿里头。婶子是怕有个啥万一的,跟你家里没法交代啊,你还是回去吧,不行去你亲戚家也成,完了让你叔跟人说声不收你钱,回来我们给他。”小壮的母亲有些苦恼的跟我说道。

“唉,听你婶子的吧,我这就给老徐打电话。”有些木讷的小壮父亲说道,接着就又拿起了电话。

“婶子,没事的,我跟小壮都是大学生了,能照顾好自己。来之前我也问过小壮了,所以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您不用担心我的。再说这么晚了,我出去万一出个什么事情不也说不好吗?”我拿天晚说事儿,好让小壮的父母打消让我走的想法。

“那好吧,你晚上跟小壮睡,听见啥动静可不敢乱跑,今天我们好不容易才留下这位大师帮我们保大壮的。”思忖了一会,小壮的母亲说道,然后跟我们介绍之前坐在椅子上一直没出声,穿的不伦不类的老头。

原来昨天村里第二个人晚上莫名其妙死后,当时大壮他们那队的人都害怕了。因为第一晚去世的人岁数本身也不小了,有点儿什么突发性疾病碰巧了也正常。可是第二个死的人今年才刚五十,而且一直身体很好,恰恰也是帮大壮砍槐树的那三个人里的其中一个。最让人恐惧的是另外两个消息,一个是剩下的那个帮大壮砍槐树的人连着两天跟大壮一样,梦里被一个又矮又壮的大汉一直追,还一直问“为什么杀我兄弟”。连着梦里跑了两天,才觉得不正常赶紧跟大家伙儿说了。另一个就是第一晚死的人送去医院的时候,医院没有检查出明确死因,脑部没外伤也没有脑出血却是脑死亡,接着身体所有器官慢慢衰竭。这两个消息更让村里蒙上了一层恐惧的外纱。村里人都说是地里那几个槐树成精了,这会儿要报仇,尤其是跟那两个人一队的这些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尤其是大壮和剩下帮他砍树的那个人。恰巧中午这个时候村里路过一位云游四海的大师,听说了这件事情后以五百块一张的高价卖了好几张符给大壮他们那队人,说让他们贴在门上便可保平安。大壮也买了一张贴在了大门口,毕竟这个时候还是命重要。

小壮的父母下午回来,并没有找到别人介绍的那位先生。听说了村里路过一个有能耐的大师,虽然大壮已经买了符,可大壮母亲还是不放心,就让大壮的父亲赶紧骑摩托车去追。问了一路,好在大师装扮独特,在十几里地外的另一个村子里找到了还没走远,正在卖符的大师,好说歹说想请大师在家里住两天。大师说让他先回去,晚上他自然会去村里。不过小壮他爹也是轴,硬等着大师,最后大师无奈,眼见卖的差不多了,就坐着摩托车来到了小壮家里。

说他不伦不类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前段时间经常去安伯和梁居士那里,偶尔会跟梁居士去他师父修行的寺里上香拜访。也不是什么大的寺庙,没有人声鼎沸的香火,简简单单一个寺院,带上老师父一共才七个僧人,但是寺院里那种庄严肃穆是能够直达人心底的,也了解到了一些真正僧人的着装和打扮。

而在安伯那里经常会碰到一些懂奇门风水的偶尔来拜访,大多都是道家装扮。曾经还有一位全真教的老先生路过去安伯那里,看到我可能推算出了一些东西,就问安伯是不是想讨债,把我吓了一跳,不知道老先生说的讨债是什么意思。安伯跟老先生解释了我只是他的侄子,自己也只研风水不涉其他,老先生才相信。老先生走后安伯才告诉我,这位老先生他只是听说过,是现在全真教叔伯辈的,现任掌教见了也要叫声师叔。而且人家根本不认识安伯,只是路过稍加推测,就能知道附近谁是同道中人,过来讨碗水喝便继续赶路了。可惜我没能领会老先生口中所说的讨债,以致于后来有些遗憾,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说回眼前这位大师,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对僧人和道家的着装打扮都有一些了解,所以才会觉得对方不伦不类。虽然看着道袍颜色差不多,其实我一眼便看出这是佛教的海青服装,偏偏对方还梳了个发髻。留着几根山羊须,时不时的捋一捋,花白的头发配上消瘦的面容,这一身打扮,还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过我还记得以前安伯跟我说过的话,有些事情是不能戳破的。不怕他没本事,就怕他记仇从中作梗。我有信心,如果晚上真碰上那个什么槐树精,我包里的桃木剑完全可以保得住小壮一家。甚至我还从侧面问出了最后那个帮大壮砍树的人家住哪儿。如果这边没什么事情,我还想去那边帮帮人家。

已经一年多没有没有接触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了,雷击桃木剑也吃灰吃了一年多,隐隐的心里竟然还有些许的兴奋。

掏出刚上大学时,自己偷偷买的摩托罗拉V3,时间已经快一点了,也不知道这槐树精多会出来。慢慢的村儿里越来越静,本来偶尔还有一两声狗叫,这会儿却静的可怕,我都快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砰,砰砰;砰,砰砰……”听着听着,我竟然睡着了。

三更

“老三,快点啊进啊,A门下坡,有雷扔雷。老四小道没人就赶紧过去按包。”老二指挥着战局,我赶紧从A门进去,捏颗雷准备扔进坑里。

“小道有人啊,我被干死了!老二你骗我!”老四被小道的人阴死了,气急败坏的叫着。

“你自己不看啊,老大他们B门也打着呢,我哪儿知道小道还有人阴着啊!我跟老三弄死A门的就过去捡包。”老二接着说道。

“唉,还是输了,你们B门也没打赢啊,我跟老二清了A门,捡包被人阴了。一晚上净输了。走走走,回学校了。”看了眼时间,是回去的时候了。

“你们几个笨死了,大部队都在B门,A门小道就三四个,你们都打不过去。吃饭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猛,干其他的一个比一个笨。走走走,还能吃个早饭,回学校补觉。”老大刘坤说着,拿下耳机便起身站了起来。

少年时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就像在网吧通宵,总觉得没玩儿多会天就亮了。

我们一行人从网吧出来,满脑子都还是昨晚游戏的画面,即使一晚没睡,仍然都还处在亢奋的状态。

“吃油条还是吃包子去啊,那边包子生意好,咱们八个人这会过去怕没座啊。”老四征求大家意见。

“八个人?咱们不是七个人吗?”我心里疑惑,又回头看了看,呆子王戴竟然也在,呆子啥时候也跟我们一块通宵了?我心里嘀咕。

“你们六个去吃吧,我跟呆子就不吃了,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老二搂着呆子肩膀说道。“多吃点儿,哈哈哈哈。”说完就转身消失了。

“你们干嘛去?不回学校了?”我疑惑的看向他们消失的方向问道,再一回头,其他人也都不见了。

不对!呆子和老二都已经……

这是梦,一年多了,我竟然梦到呆子和老二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投胎。之前一直说想拜托七爷他们给呆子和老二家人托托梦什么的,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还是不对!我怎么会睡着?我不是在小壮家吗?想到这儿我浑身一哆嗦,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天,已经蒙蒙有些许亮光了。

小壮的父母坐在床沿上靠着床边还在睡,不伦不类的大师坐在椅子上歪着头,嘴角挂着口水,僧衣的肩膀处都被打湿了。小壮躺在沙发上也呼呼大睡。

“叔叔,婶儿,赶紧醒醒,怎么都睡着了?”我连忙推了推小壮的父母,然后就赶紧往小壮他哥的房间走去,路过大师椅子的时候,踢了一脚大师的椅子。

“谁~!吾乃……”大师还没说完,就从椅子上“噗噔”一下回过神来,醒了。

大壮卧室门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箓,应该就是从大师那儿买来的,我看了一眼没理之前大师说的不让进出,直接推门进去了。大壮在被子里躺着,我过去到床头一看,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我知道,大壮没事儿。

紧接着大壮的父母和小壮还有大师就都过来了,小壮进卧室门就喊了一声“哥”。

“没事,睡着呢。”我回头说了一声,明显看到大壮的父母舒了一口气,而大师这会却来劲了。

“有本法师在,肯定没事。这门上的符可是我用了八八四十九天才开光而来,任何妖魔邪祟都不敢来。”大师缕着他的山羊胡,一脸严肃的说道。

“嗯?小壮你回来了?爸妈,我没事儿。”大壮还是被小壮一声哥哥给喊醒了,睡眼朦胧的看着门口的我们说道。

“大师,八八是六十四天。另外您的符一看就是红墨水画的,而且没有任何宝印,钱财已经到手,能走就赶紧走吧,这件事情真的有蹊跷。”我出门路过大师的时候,悄悄在其耳边说道。

我没有理会大师什么反应,也没有去听大壮父母跟大壮说些什么,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弄明白,我们是怎么糊里糊涂就睡着的。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也不知道这会给安伯和梁居士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我的心突然坠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底。也可能是因为这敲门声过于急促,毕竟没有急事谁也不会这样敲门。

“大壮他妈,三队老李家又出事了,你家大壮没事吧。”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大壮的父母都跑了出来,打开大门询问,那个中年妇女说刚刚村长打电话给他们家,他家那口子以前学过几年医,让过去看看。而妇女口中三队的老李家,就是之前我打听到的最后一个帮大壮砍树的人。

中年妇女大概说了说情况,就往出事的那家去了。

小壮的父母也准备过去对方家里,毕竟村里有事情的时候,比较近的都会过去帮忙。我跟小壮说了一声我过去看看,让他在家陪着大壮,就跟在小壮父母后面往出事的老李家走去。

出门的时候一直没看到大师,想来是听到那家还是出事了,怕人家里问他符的事儿,已经溜之大吉了。不过也好,总比明知道不行还要强行留在这里把自己搭进去强。跑江湖的就这点好,信奉的永远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好像我现在做的就差不多有点不知道自己行不行,还要强行留着的感觉。

到了老李家的时候,门口屋内都已经好多人了,已经有人在准备过白事时,门口挂的白幡了。而之前敲门的中年妇女跟她老公也已经出来了,正跟一个村干部打扮的人说着什么,我往跟前走了走,想听听情况。

“还是那样啊,也没有啥伤口,都不知道几点走的,昨晚糊里糊涂我也睡着了。早上你打电话我才醒。”中年男人跟村干部说着。

“是啊,跟前天一样,晚上稀里糊涂就睡着了,电视一晚上都没关。”中年妇女附和着。

“算了,不说这个了,帮忙准备吧。这几天我也是,晚上跟老伴说着话,说着说着老伴儿就睡着了,我不知道咋回事也就睡着了。”村干部抖了抖肩上披着的衣服,扔掉烟头说道。

看来昨晚突然睡着并不是我一个人,最近几天全村人都是这种情况。我得回去问问大壮昨晚做梦没有了。

跟小壮父母说一声我先回他们家,就直接往回走了。

到家里大壮正跟小壮说着这几天的不对劲,我详细问了问都发生了什么。大壮告诉我除了第一晚梦里被那个黑矮的壮汉追了半夜醒了以外,连着两晚都没醒。哪怕在梦里被追的筋疲力尽也醒不了,昨晚被追的实在跑不动了,才发现这几天梦里的场景都是在那天砍树的那里,而之前被砍扔在一边的那棵槐树,竟然好好的长在那里。而梦里那个大汉瓮声瓮气的告诉他,他的兄弟马上就能活了,晚上再来找他。

我又细问了下大壮第一天晚上醒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大壮看了看小壮,有点不解的样子。

小壮之前应该只是跟大壮说过我陪他回来,并没有详细说其他的。这会才跟大壮解释,说我家里有人是吃这行饭的,所以我才跟着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大壮听后想了半天,跟我说,那晚他醒了后听到外面有动静,就从窗口往外看了一眼,看到个低矮的影子顺着院儿墙飞了出去,他确定是飞,而且自己已经醒了。但是院儿里的狗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是那个影子除了个头像梦里的黑矮壮汉,看着就跟个麻袋的影子似的,没有四肢什么的。

听完大壮的话,我想了想,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之前安伯梁居士甚至老师父他们跟我讲了很多这行的事情,不管是自己遇到的还是别人说的,都跟眼前的情况联系不上。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拨通了安伯的电话。

四更

“小进啊,这大早上就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今天周末,没有睡懒觉啊?”安伯接到我电话问道。

“安伯,没,我陪一个同学回他家了。在XX县,遇到个奇怪的事情,我摸不着头绪,想问问您。”

“哦?什么奇怪的事情?有危险吗?需不需要我过去?”安伯听我说奇怪的事情,赶紧问我能不能应付,让我心里暖暖的。

“安伯,暂时没什么危险,我应该能应付,出事情的都是当时参与了砍树的人,不过就是每到晚上整个村子都会睡着,连家禽和狗都是。前几天我同学他哥哥跟村里人去种树……”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安伯说了一遍,想听听安伯有没有什么线索头绪。

“噢?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以前好像在家里的那些记载里看到过有相似的,不过时间太久了,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可惜啊,那些记载现在也看不到了。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即使对方只是找有瓜葛的人,你贸然插手也说不定会伤害你。”安伯告诉我。

“嗯,我知道了安伯,我自己会注意的,您也注意身体,放寒假了我回去看您。”我跟安伯说到。

“嗯,好,我再想想之前看的记载,看想不想的起来,想起来了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安伯,我就先挂了。”挂了安伯的电话,我又拨通了梁居士的电话。

梁居士听我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也跟安伯一样,交代让我小心。告诉我他正好要去老师父那里,顺便帮我问问。我心里明白,只有初一十五,居士才会去老师父那里,今天并不是初一十五,所以梁居士应该是因为我这个电话,特意准备去问老师父的。挂了梁居士电话,我又愁了起来,心想如果能见七爷八爷,事情就会简单很多,自己确实有些不争气。不过梁居士却跟我说了一个方法,值得一试,既然都会睡着,那么我可以试着离魂,灵魂总不至于也睡着吧。也幸亏那段时间跟着安伯梁居士他们学了不少东西,安伯和梁居士都教过我怎样在不受外力的情况下自己离魂,虽然方法不同,但根本上的原理还是一样的,就是用一些手段将自己的阳气降到最低,借着太阴之气打坐冥想,使自己离魂出窍。说起来简单,当初打坐冥想的时候,我用了一个月时间才成功一次,后来慢慢熟练了,也还是成少败多,物我两忘的境界属实很难,希望今晚运气好点儿,能成功吧。

趁着没事儿,我先跟小壮打听了他们村儿以前的井在哪儿,本来水就属阴,如果是井水则更好一点。小壮告诉我位置后,我从他家里拿了点绳子和一个小桶,去已经荒废了很久的井里打了些水。然后又去池塘边扯了点柳条,柳树本身也是属阴的,柳枝打鬼,越打越矮,就是因为柳枝可以吸收阴物自身的阴气,也可以作为晚上离魂之用。

下午,小壮的父母都从出事儿那家回来了,满脸都是愁容。我也知道小壮父母都是愁今晚大壮能否躲过这一劫。吃饭的时候,小壮他爸说要不试着让大壮去亲戚家躲躲,一家人都同意试试,我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泼冷水,但是没办法我还是说了我的看法。如果大壮真的平安的出去了,那东西找不到大壮会不会对家里的亲人发难。假如没有,那大壮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一辈子都不再回来了?

小壮一家人都看向我,他们也明白我说的是有可能的,即使全家都跑出去了躲起来,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回村里了,除非现在就把村里的房子卖了,去别的地方重新买座房子,显然,时间上并不现实。不过因为我说了这些话,小壮父母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变了。我只好告诉他们,其实我家里有个伯伯就是吃这行饭的,我或多或少也懂一些,所以这次才跟着小壮回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一家人听完我陪小壮回来的原因后,又燃起了希望,问了我很多问题,也确实拿我当救命的稻草了。我不敢很斩钉截铁的说自己能够解决,只是说一定竭尽所能保证大壮没事儿。其实,我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毕竟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作妖的是跟什么玩意儿。

晚上九点半,我将随身带着的雷击桃木剑给了大壮,嘱咐他即使睡着也要握着桃木剑,如果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或者危险,都可以用这把桃木剑护着自己。大壮点了点头,听着大壮的父母又跟大壮说了会话,我便跟他们说我跟小壮去小壮的房间做其他准备,让他们守着大壮就好。

“前进,你要我做什么?”进了小壮房间后,小壮问我。

“一会我会试着灵魂出窍,因为如果不这样,晚上我们还是一样会睡着,所以你需要帮我守着身体。”我边将之前打好的井水倒进盆里边说道。

“我艹!灵魂出窍???哥,你能不能教我??”小壮听我说了灵魂出窍后,惊讶的跟我说到。

“不用教,以后你自然能学会。一会儿你看到我睡着了,应该就是成功了,帮我守着身体就好,别让我倒了或者离魂的时候肉体出问题了,除非你自己也睡着了。”我将盆放到椅子前,又拿了之前扯回来的柳枝连枝带叶都泡进去说道。

“以后咋学啊?你先告诉我啊!”小壮继续追问。

“死了就自然会了,守好我,别出声儿,别让人打扰我。”

说完这句话,我将鞋袜都脱掉,坐在椅子上慢慢将双脚放入盆中。小壮见我已经开始有了动作,也没跟我闹了。大晚上冰冷的井水那是相当的刺激,想要冥想入定,估计时间肯定短不了,起码得适应了这凌冽的井水温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具体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因为在我慢慢适应了井水的温度后,已经顺利的入定了。

明天还会更,多码多更,谢谢老少爷们,兄弟姐们支持,公众号多点点广告啥的,也让我有点儿动力。谢谢!

长更,长更!!!

五更

“我”,一块儿大石头,这是以前听到别人形容我的话。那是我刚刚有“生命”的时候,至于怎么拥有的“生命”,我不知道,只是突然那天从空中掉下来一小节黑色的东西,我就像凑齐了我“生命”的最后一块拼图似的,拥有了完整的“生命”。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我依旧每天在这里接受风吹日晒。但是我好像发现以前被太阳晒的时候是很舒服的,而现在似乎都特别的难受。而我将其视为珍宝的最后一块“生命”拼图好像更惧怕阳光,于是我便将它融进了我身体的最深处,我自己也躲进了地下的这间“房子”。哦,对了,他们把这间“房子”叫做坟。

慢慢的我发现,我的身体一直在吸收这间“房子”里的东西,而每多吸收一点,我似乎就更强壮一点,我甚至都可以飞到很远的地方了,我想这应该是那块最重要的拼图的作用。

每天晚上我都会飞出去跟外边的人类一起玩游戏,一起学习知识,在他们所谓的“梦”里。像‘我’‘人类’‘梦’‘生命’‘拼图’这一切都是我从人类那儿的语言,虽然我自己只有在他们的梦里才会说话,但也比我那几个只能感受到情绪的“朋友”强得多,毕竟他们的只有情绪,不像人类,他们可以表达更多。而可以进入人类的梦这种力量,也是在我吸收了很多很多只有“房间”里和晚上才有的东西后,才偶然发现的。

在人类的认知里,我的那几个朋友被叫做树,因为人类认知里的树有太多名字了,所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树。不过它们更加简单,因为只有几种情绪而已,不像人类,即使在梦中我都没有办法理解他们的很多行为和想法。而在我这几个“朋友”的身上,有我喜欢的“东西”,我每天晚上都会去找它们,从它们身上吸收一些我喜欢的“东西”,到了第二天,它们又会恢复,所以我也在慢慢变的更加强大。

直到这一天,我晚上去找我朋友们的时候,其中一个朋友“死”了。其他的朋友都显露出了愤怒和恐惧的情绪。而附近却多了很多的树,我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跟它们成为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能够让死去的朋友活过来。也没有去吸收那些我喜欢的东西,它们都太恐惧和愤怒了,根本不会释放那种可以吸收的东西,有的只是恐惧和愤怒。

我自己也感觉到怪怪的,有一种表达不出来的情绪,很低落。曾经我在一个人类的梦里感受到过这种情绪,她那时候好像刚分手,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分手,不过我挺害怕的,我怕我也变成人类,他们那么丑。

于是我又回到了我的“房间”里,但在房间里发现了更加奇怪的东西,一个怪物人类和一个像人类的怪物,我一直以为这个房间里只有我和另一些方型石头,没想到还有其他的东西存在。

那个像人类的怪物浑身好像都是特别吸引我的东西,但是她却很强大,强大到我连接近她都不敢,更别说去吸收她身上的东西了,而且她只是像人类,起码我见过的人类不会飞不会凭空消失也没有这么强大。

而另一个像怪物的人类就比较正常,因为他几乎每天都在睡觉,清醒的时间很少,而我说他像怪物的原因是,他每天都在睡觉却从不做梦,我从没有进入过他的梦里,所以我认为他更像个怪物,我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类。

那天我回到“房间”后,那个像人类的怪物告诉我,她可以复活我的朋友,只要我按她说的做。因为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发现过他们的存在,加上她的强大,让我深信不疑。

她告诉我要去找“杀死”我朋友的那些人,将他们在梦里杀死带着梦里的尸体来找她,她就可以帮我复活我的朋友。我从没有杀过人类,但是我觉得可以复活我的朋友,杀死几个人类其实也没有什么。

经过短暂思维上的迟缓,一道清明在我脑海里迸发,我知道,离魂成功了。

从头顶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自己,和旁边正歪着头盯着椅子上我的小壮,我笑了笑,便往窗外飘去。

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整个村子晚上都入睡的时间都是大概子时前后,我坐在房顶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月光。心里想着一会儿先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大壮手里握着桃木剑,即使我这边出了意外,没有挡住对方,大壮手里的桃木剑应该也能保证他自己的安全。

一层淡淡的雾气向村里笼罩而来,如果不是我盯着月亮,甚至都不会发现。不对,这好像不是雾气,因为随着这层“雾气”的笼罩,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极度的安静之中,它,来了。

我将身子伏在屋脊之后,看向雾气笼罩而来的方向,静静候着。果然,没等多会儿,一个大概一米来高,黑黑壮壮的影子由雾气笼罩而来的方向飞来,直直就奔着小壮家的方向飞来。

没有办法,我也不能躲着了,从屋脊后站了起来。正往这边飞着的黑影估计突然看到我从屋脊后站了出来,也愣了一下,明显身子在空中都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向这边飞了过来。

我从房顶上飘然而下,落在了院子里,黑影也飞进了院儿墙。借着点点月光我才看清,这黑影原来是一块儿一米高的大石头,浑身散发着不弱的阴气。

“你,会说话吗?”我试探着问道。

“你为什么没有睡着?”一个嗡里嗡气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出现,看来对方能够直接用另一种方式说话。

“这几天村里的活物晚上睡着都是你做的?”我并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你为什么没有睡着?”还是这么一句话。

“因为我不想睡着就不用睡着啊。”看起来对方好像并不是特别聪明,我便敷衍到。

“不可能,都会睡着。不对,你不是人类,你只是好吃的东西。跟那个像人的怪物一样。”瓮声瓮气的声音接着在我脑海中响起。

“你会吃人吗?为什么说我只是好吃的东西?你见过跟我一样的人吗?”我想继续忽悠这块儿大石头,起码搞清楚它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吃人,我只吃好吃的东西,你能吃,那个怪物更好吃,但是我不敢吃她,我打不过她,她还要帮我复活我的朋友。”大石头说道。

“你的朋友是谁?它怎么死……”原本还想套点话的我,没曾想,大石头突然就向我撞了过来,我大意了,没有闪,直接将我撞飞了。

本以为现在离魂状态,这种撞击本该没什么伤害,可没想到我依然像是被一辆火车给撞了似的,差点一口气都没喘上来。最恐怖的是,我的魂体也受伤了,就像是本来穿着厚棉裤棉袄的,撞了一下后,突然就像是光着身子了,我想,它是真的拿我当食物了。

“等等,你听我……”还没说完,大石头又飞起撞了过来。这次我是盯着它动向的,眼看它飞起的一刹那,我就赶紧向边儿上躲了过去。

“咻,咻,咻”几条黑色影子从我闪身的方向破空而来,瞬间就到了大石头的身前,犹如藤蔓一般缠绕在了大石头的身体之上。而我则是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灵魂震慑,身子都定在了墙边上。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身后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

我缓缓抬头望去,原来是三个鬼兵,此刻正慢慢落在了院子里。由于上次吃过一次亏,我看到这三个鬼兵的时候,虽然都有锁魂链,但还是自然地看向其胸口,确定都有“兵”字胸章后,才敢确定。

“这是块石头??石头成精了??”带头的鬼兵疑惑的跟身后两个跟班说道。

“鬼,鬼兵 大大大大哥,确,确实,是一块,一块儿大,大,大石头。”我磕磕巴巴的跟带头的鬼兵说道,毕竟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鬼兵,地府也都去过了,所以也没有太过紧张,说话磕巴单纯是因为灵魂震慑的原因。

“咦,是你,你不是白爷的阳差吗?怎么好久没见你去下面了。”带头的鬼兵听到我说话后转头看到我惊讶的说道,顺带手一挥,撤掉了灵魂震慑,另两位鬼兵看到带头的认识我,也都将灵魂震慑收了起来。

“哈哈哈,小兄弟,不记得我了?之前我在鬼门关维持秩序的。”鬼兵哈哈笑道。

“鬼兵大哥,是您啊,您怎么跑这儿了?”原来带头的鬼兵不是别人,正是我第一次去地府找七爷的时候,在鬼门关碰到的西装男甲。

“我叫王玺,你叫我王哥或者玺子哥都行。我这不是轮班轮到勾魂了嘛,连着几天了,这边枉死了几个人都没勾到魂儿,今天就在这儿守着了,正好看到这东西飞来。话说兄弟你怎么在这儿?这可好久没见你去下面了啊,白爷跟黑爷的差事签了没啊?”玺子哥说道。

“唉,玺子哥,我这儿还没结婚呢,现在肯定不能签啊。这段时间我上了大学,也没怎么碰到需要劳驾七爷八爷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去找他二位。这不是我同学说家里出点怪事儿,我就跟着来看看嘛。对了,我叫前进,玺子哥叫我小进就行。”我没有跟玺子哥说我正在试着能不能脱离这个行当,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怎么好开口说的。

“哈哈哈,也是,得先留个后。那前兄弟你有没有看见最近枉死的那几个人的魂儿啊?”

“王头儿,勾魂链怎么好像变细了?”身后一个鬼兵突然说了一句。

“嗯?这东西在吸收勾魂链,把链子撤回来,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玺子哥看了看手里的勾魂链,又看向了大石头。

怪不得之前我们说话,大石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以为是玺子哥他们的勾魂链困住了它,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也拿勾魂链当吃的。

“玺子哥,之前枉死的魂儿,估计跟这东西有关系,而且这东西好像能吸收阴气,我刚被它撞了一下,跟脱了层皮似的,你们也都小心点。这玩意儿还能让整个村子的人啊,狗啊都入睡,因为这个我今晚才离魂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我将我知道的大概都告诉了玺子哥。

“我这当差也有百十年了,也没听说过这么个东西。三儿,刚子,上手,先把这东西给拿下再说。兄弟啊,你挪开点儿,我们还得开灵魂震慑,不然不好动手,你看着就行。”玺子哥说着,就跟另两个鬼兵一起冲向了石头。

虽然玺子哥跟两位鬼兵开了灵魂震慑对大石头有用,大石头也没怎么动弹,可却都没办法对其造成什么有效伤害,毕竟说到底,它就是块儿石头,还不敢拿勾魂链去捆着它,怕它吸收勾魂链的阴气。

“咦,这玩意儿身上怎么有八爷拘魂索的气息?怪不得啥都吸。不过这玩意儿打不动,捆不住的,怎么弄啊。前兄弟有没有什么办法?”玺子哥回头问我到。

“我,我也,不,不,不知道啊,要,要,要不我,我,我回肉身,回肉身给,给,给你,你,你们找点儿,找点儿绳子把,把,把它捆上?”我想了想,结结巴巴的说道,没办法,这几位开了灵魂震慑,我也没辙。

“阿~弥~陀~佛~”

正当我和玺子哥哥几个商量怎么弄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句佛号。

首先说声抱歉啊,断更一礼拜了,有些事情耽误了。至于停更,请放心,我对我的寿命还有一些了解,起码我生命线不短,暂时嗝屁不了,所以不存在停更的问题。哪怕我最后实在不想写了,烂尾也会给写出个结尾的,所以请放心!

六更

听到这一声佛号,虽然我是生魂状态,也感受到了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对灵魂震慑的感觉都浅了很多。

一旁的玺子哥和两位鬼兵都看向了佛号声音的来源,一位有着些许单薄的身子,撑起简简单单一件僧衣,手持佛礼,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在离魂状态下的我,竟然看到对方脑后隐隐约约有着一圈儿佛光。

“大师父,您怎么来了?”看清了来人后,我赶紧往对方身前跑去。来得正是梁居士的师傅,行觉大师父。

“阿弥陀佛,前小施主无恙吧。这物游天外,神魂出窍虽方便行事,但小施主也要懂得节制,无论是魂强体弱还是魂弱体强,都可能会导致魂不附体或者其他问题。若小施主以后不属阳间之人,便不会有此顾虑,但现在,小施主还需谨慎。”大师父看着我说道。

“大师父,小子知道了。今天离魂也是迫不得已,小子以后会注意的。您自己一个人怎么大半夜过来了?”我好奇的问道。

“怎么会让行觉大师一个人来,我跟梁居士是没追上大师。”背后又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我回过头,气喘吁吁的安伯和梁居士也到了行觉大师背后。

“安伯,梁居士,你们怎么都来了?”我惊讶的问道。

“你打完电话我就去找行觉大师了,正好梁居士也在大师那儿,我跟大师和梁居士一合计,就过来了。”安伯喘着气说道。

安伯梁居士追不上行觉大师父???而且大师父也没见气喘吁吁的,倒是他们俩还喘着呢。

“大师父,这几位是过来拘亡者魂魄的差人,一直没找到魂魄,今晚也是来找原因的。呶,就是那块大石头。你们先聊,我先回肉身。那个,大师父,还得您帮我,我回了肉身醒不了怎么办。”跟大伙儿说完,我就赶紧回房间肉身去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尽管去就好,回了肉身便会醒来。”行觉大师笑呵呵的说道。

“见过大师。看大师这佛光,必定是有大智慧的得道高僧。不知道能不能给大家解解惑,这块大石头到底是个什么?”玺子哥向大师父请教道。

“阿弥陀佛,施主谬赞。此物来历,亦是安施主告知老僧的,老僧也只是略有耳闻,所以还是由安施主来为诸位解惑吧。”大师父说道。

“其实小进打完电话没多会我就想起来了,不过当初在家里的记载里也就寥寥几句话,并没有详细的描述,而且年代也久远了,记得不是很清楚。”安伯看到我回肉身从房间里出来了接着说道:“有灵开智,使物嗜眠,可入其眠,控其梦,称之为魇,离魂可破。大概就这么几句,我记得当初还问过我父亲。父亲只告诉我说这种东西很稀少。因为一般开了灵智的生灵,哪怕只是吸收日月精华,也会慢慢能够分辨是非。只有那种懵懵懂懂修行的物修,始终保持单纯才有可能成为魇。古往今来,物修少之又少,所以即使记载里也只是提了寥寥几句。我跟行觉大师说的时候,行觉大师告诉我他曾经听说过死物开了灵智的物修,便一起来看看。”安伯说完看向了那块大石头。

一行人都来到了大石头的跟前,围着它打量起来。估计这会大石头也在纳闷,这都碰见了些什么人,一个个的根本不受自己的影响,自己这会儿也动不了。

“诸位施主先将耳朵堵起来吧,老僧先驱散这魇雾,长久笼罩于魇雾,也无甚好处。”大师父说道。

我们几个都将耳朵堵了起来,玺子哥他们哥几个却没有任何动作,向大师父颔首示意后,便消失不见了。我本来还想问来着,却见大师父笑着向我摇了摇头,便呼出一声佛号,哪怕是堵着耳朵,也让我感觉到整个脑子都是长鸣,大脑一片空白,失神了好久。等我回过神来,玺子哥他们也都回来了,正笑嘻嘻的看着我。没等我开口说话,只见那大石头却“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大师父,它跑了!”我焦急的开口说道。

“不碍的,去追便好。”说完,大师父先迈步出了大门,我们都在后面跟着追了出去。身后本来寂静的村庄,忽的有了狗吠之声,看来确实是因为那雾气的原因。

我们一行四个活人,三个鬼兵往大石头飞出去的方向追去。本以为我年纪最轻,应该是跑的最快的。结果一路上都跟只比安伯梁居士快一点。更别说在最前面的玺子哥他们了,他们都不是在跑,更像是离地滑翔,最奇怪的是行觉大师父,明明看着步子不大,步数也不多,却跟玺子哥他们速度相当,而且好像还毫不费力,像是照顾我们后面的速度似的,怪不得之前安伯跟梁居士追不上,别说他们,我这个大小伙儿也追不上。

“小兄弟,你能跟上尽量跟上,好歹有个能帮忙的,我跟安先生慢点不要紧。”梁居士一边跑,一边跟我说道。

“梁居士,我也想啊,我这也跟不上啊,他们太快了。大师父的步子也不大,也没见迈多快,怎么就那么快??”我气喘吁吁的回到。

“师父用的是佛家神通,你加把劲,别落太远,别管我跟安先生。”梁居士说道。

终于,等我赶到大师父和玺子哥他们身前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片荒芜的大土丘旁,大土丘上还有之前耕种田垄的痕迹,一层层的像是梯田,不过应该已经很久没人种了,杂草多了些。我们脚下的那些地方,隐隐约约能看到有树苗,应该是小壮家人提过的退耕还林项目。

“大师父,玺子哥,大石头呢?没追上?”我气喘吁吁的问道。

“大师说就在前面大土丘下,但是我感觉到了另一个东西的存在,很强,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七爷八爷他们了。那两位呢?”玺子哥回我。

“安伯和梁居士在后面,就快到了,你们太快了,跟不上啊。我都快跑废了。”我气喘吁吁的回到。

“兄弟,你说的这个安伯,是不是安老头的后人?”玺子哥问我。

“对啊,你不知道吗?就是安老先生的儿子,我第一次去鬼门关认识你的时候就是当时他送我下去的。”我说道。

“哈哈哈哈哈,我说刚看他眉目间有那么一丝熟悉,原来真是安老头的后人啊。”玺子哥开心的说道。

“小施主留下,老僧先去看看,恐生变故。”大师父说完,就往大土丘后绕去。

“我也跟着去吧,大师父您一个人我怕……”我刚迈步便准备走,玺子哥拦住了我。

“你在这儿等七爷八爷他们,我跟大师去。”说完就快速消失了。

七更

“师父呢?”气喘吁吁的梁居士跟安伯看到我一个在这里问道。

“大师父跟玺子哥先去前面大土丘了,让我在这儿等你们还有七爷八爷他们。”刚说完,就感觉到一股暖流就顺着裤裆流了下来。

“离开这里,速度!!”脑海里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是七爷。我也不去想为什么让我跑,总之肯定不会害我是真的。跟安伯梁居士喊了声“跑”就往来的方向跑去。

梁居士和安伯不明所以,看着我跑了就跟着我往回跑,还不停问我怎么了。

“七爷刚来了,他让我们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刚说完,我就不知道撞到什么,仰面向后倒了下去,整个脑子嗡嗡的,差点昏过去。

“小进,没事吧,撞到什么了?”身后跑过来的安伯将我扶起来问道。

“不知道,黑灯瞎火的,不过这小路中间能撞到啥???也没看到有东西啊。”我龇牙咧嘴的揉着额头说道。

“不对,有问题。”说着,安伯拿出了罗盘。

“确实有问题,乱,很乱。”梁居士也说道。

“什么很乱?安伯,你看出啥问题了??”我继续揉着额头懵逼的问。

“什么都乱,安先生比我应该看的更清楚。”梁居士说道。

“确实很乱,我们被困了。白使者让我们走,还是迟了一步。”安伯看着手中的罗盘说道。

“安伯,怎么就被困了?这不是咱们来时的路吗?”我揉着额头指着来的方向。

“小进,之前我跟你讲过风水,你试着找找方位。”安伯继续看着罗盘说道。

听完安伯说的,我抬头看向星空。野外辨别方位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利用星星作为指引,只要认得星座方位,基本上大致方向便不会错。

“安伯,这个时候,猎户座的指向,应该是正南方向,所以……”我并没有说完,因为我察觉到不对了。我们从村里追出来是一直朝北的,所以村子应该在我们的南方,但是现在来时的路却跟猎户座的方向是相反的。也就是说,往村子回的路应该是跟猎户座是一个方向,但是现在却不是。

“安伯,我明白了。”我看着来时的路说道。

“小进,以你从星宿辨别的方向,在地上大概标出方位和八门。梁居士,也要麻烦您计算时间提醒我,每过五分钟提醒我一次。”安伯说完便继续低头看罗盘了。

好在当初那段时间安伯跟我说了很多八卦和奇门知识,否则我都听不懂安伯交代做的事情,更别说现在他推算时候念叨的什么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了。

根据星星指向的方向,我大致画出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又标出八卦卦象和八门方位。梁居士每过五分钟提醒一次安伯,安伯便会抬头看向天空,转个方向接着看罗盘。梁居士提醒了四次后,也就是二十分钟后,安伯收起罗盘,看向我最开始标出的方位和八门,用指节继续推算了起来。

“方位每十分钟换一次,周边都已经乱了乾坤阴阳,不知道这布阵之人想干什么。我们想出去估计也不太容易,但顺着开休生三个吉门走应该不会有危险。刚刚小进碰到的是杜门,为中平,幸亏没有一头扎进凶门。现在这里快成凶门了,跟我走。”安伯说完便向左边走去,我跟梁居士也快步跟了上去。

“安伯,如果碰到凶门,在这野外,会是什么样的?”我一边跟着安伯,一边问到。

“这个不一定,可能是悬崖,看着像是正常的路。奇门阵法这种东西不同于鬼打墙一类幻象的东西,你所看到的东西都是真实的,但是整体都发生了位移,所以除非懂得奇门遁甲,能够找到正确的方位,否则就很难破阵。”安伯一边看着罗盘,一边解释道。

“安先生说的没错,无论是天眼,慧眼,佛眼,皆是看透虚妄,这真实之境,却是没有办法,不过也可看透其中微妙之气机。”梁居士也解释到。

跟着安伯左行右拐,原本有些沟沟壑壑的田间,却如履平地。甚至前面本来看着足有一米多落差的田地,也置若罔闻,径直向前。我跟梁居士在后方看着安伯像是踏空而行,自己跟着走过去后才发现,脚下之路又变得平坦无比。

大概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安伯停下了,我们三人眼前是两扇儿石门,微微开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跟着安伯走进了一个类似于窑洞的地方来了,虽然不是很规整,但也看着不像天然形成的。不过这“窑洞”里面还有两扇石门就比较稀奇了。

“安伯,这儿安全了么?”我轻声问道。

“不,而且可能更危险。我以为我们会出阵,没想到却来到了阵法中心方位,布阵者将所有吉门方位都指向了阵中心,这根本不是阵法了,它更像个牢笼,无论你懂不懂的奇门阵法,都出不去。”安伯看着石门轻轻说道。

“既然出不去,已经来了就进去看看吧,师父他们应该都在里面。”梁居士说完,率先通过石门进去了。

“小进,你走最后,我跟梁居士打头儿,有什么不对劲你直接跑回这里就好,这个地方暂时是安全的。”安伯嘱咐完我,便也跟着进去了。我点了点头也跟着进去了,但心里可没想着遇着危险自己逃跑,虽然我知道安伯嘱咐我是为了我的安全,但是我想安伯也知道,这种嘱咐没多大作用,除非我们三人都能够顺利退出来。

本来在外面还有些微弱的光亮,看不清但起码知道大概的走在什么样的路上。进了石门后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有点怀念当初有阴眼的时候了。梁居士因为有佛家五眼神通,在前面带路,我和安伯只能掏出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屏幕亮度慢慢跟着。

进入石门后是一条很长的通道,左拐右拐已经走了十来分钟。通道内部墙壁上画了些什么,由于实在光线不足,也看不清。

“安伯,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感觉像墓道?”我小声跟前面的安伯说道。

“不是像,就是,而且是个大墓。两侧石壁上画的都是各种警示外来者的壁画,到这里两侧还有机关,脚下也有不少断了的箭矢和陷阱。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了,好像都不起作用了。”最前面已经站定的梁居士说道。

“这里是个陷阱,贴着墙边走,手指可以扣进墙上机关的孔洞借力,别掉下去,机关失效了,陷阱下面不一定失效。”梁居士说完贴着墙边过去后,然后用他的手机替我们照着。

总算有惊无险的走完了通道,跟着梁居士拐进了一个很大的墓室之中,而墓室中的景象,却让我们呆在了原地。

八更

眼前巨大的墓室里,零落散布着好多棺材,有石质的,有木质的。

而靠中心的位置,七副石棺以北斗七星的形式摆在那里。在其上面悬浮着几个影子,模模糊糊能看到一黑一白的七爷八爷和盘膝而坐的大师父,而他们都被笼罩在由七副石棺所散发出的黑色雾气之中。

“这是……”

“安伯,这是什么?我看见七爷八爷和大师父都在那雾气中,咱们怎么能帮他们?”我看见安伯有些失神的样子问道。

“安先生?”梁居士看到安伯并没有理我,也有些疑惑的叫了一声。

安伯还是没有反应,依然保持着被震惊的状态。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后,才叹了口气。

“安先生?您这是?”梁居士问到,我也疑惑的看着安伯。

“孔明七星续命灯!!!”安伯嘴里说出这几个字来。

“什么????”我和梁居士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天寒地冻,风雪连天。

布满车辙,些许泥泞的小路上,一声婴儿的啼哭飘荡在这场风雪之中。这声啼哭并没有给这个寒冷的冬天带来什么温暖,反而更添寒意,这份寒意却无关天气。

在这么个年代,经常会有人将因为意外来到这个世界,无力抚养,或者先天有缺陷的小生命丢弃在野外,来往牛车、马车碾出的车辙之中。殊不知,这种业障甚至需要其几生几世来偿还。

一个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人影正从风雪中而来。婴孩可能也是感觉到有人从他身边经过,再次啼哭了一声,不过这一声仿佛用尽了婴孩的所有气力,有些凄惨,却也让风雪之中的蓑衣人停下了脚步,看到了车辙之中,已快被风雪覆盖完全的婴孩。

蓑衣人从车辙之中抱起已不再啼哭的婴孩,轻轻掸掉其身上的雪花,露出了包着婴孩的红色褥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由于寒冷,婴孩的脸都已经有些许泛青,不过尚有呼吸,并未气绝。

蓑衣人将婴孩抱在蓑衣里面,加快了步伐,又慢慢消失在了风雪之中。隐约听见风雪之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人生之渺渺,失之,未必失之;得之,未必得之;天地循环,周而复始。

“师父,我啥时候也能下去看看啊?”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一边练着拳脚,一边开口说道。

“迟早都能下去的,别着急。”一旁晒着太阳,磕着烟袋的老头儿说道。

“师父,您又逗我。我不是说死了才下去啊。”小孩儿也不练拳脚了,转身跑到老头儿旁边,帮老头点上了一锅烟。

“小八啊,师父我当初是没办法才提前做了这阳世阴差,不然就得死啊。也好在师父家男丁不止我一个,不然就断了香火这罪过,师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你就老老实实的把本事先练好,将来娶了媳妇儿,有了香火再想其他的吧。”老头儿说完,又嘬了几口烟。

“我才不娶媳妇儿,媳妇有啥好的。我要当阳差,学师父本事,没事能跟土地公公聊天儿,这样我再吃他桌子上的果子,晚上就不捏我鼻子了。”小孩儿撅着嘴说道。

“哈哈哈,你这傻小子,媳妇儿不好,不好为啥都要娶媳妇儿?隔壁村的二傻子都知道整天吆喝娶媳妇儿,你不娶?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头一边嘬着烟袋,一边笑着说。

“我不娶,我又不是二傻子。他傻我又不傻。”小孩儿依然倔强。

“他是傻,可他在下面可比你师父我厉害多了。”老头儿嘬完最后一口烟,磕着烟袋说。

“师父,你总说二傻子厉害,到底哪儿厉害啊?”小孩儿歪着头问老头儿。

“去去去,再打两套拳,打完收拾做饭去。”老头儿眯起眼睛,靠着墙根儿晒起了太阳来,并没有回答小孩儿的话。

这一老一少,便是当初十多年前,风雪天里啼哭的婴孩和抱他走的蓑衣人,因为那天是腊月初八,蓑衣人便为小婴孩起名“腊八”。

蓑衣人,是附近十里八乡很出名儿的一个怪老头儿,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包老头,至于名字叫什么谁都不知道。

包老头儿是十多年前来到这个村儿里来的,就是那个腊八的风雪天,一身蓑衣,怀里抱着个啼哭的婴孩儿来到这里。

当初村头有个已经破败了的土地庙,包老头就带着这个婴孩在土地庙中住了下来。

村里人都很好奇这老头从哪抱来的小孩儿,怎么喂养的,但也没人去问。

直到有一天,外出办事的村长因为多喝了两口杯中物,耽误了时辰,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凌晨了。路过土地庙的时候听到庙里有动静,就往破损的墙壁处看去,把村长的酒都吓醒了。

原来庙里有一头狼,村长偷偷看的时候,正好对上了那双泛着绿光,十分恐怖的双眼。当时腿一软,差点就坐在了地上。

再借着庙里微弱的烛光,村长才看清,狼身子下还躺着那个婴孩,正嘬着母狼肚子上的奶。

而倚靠在庙里台前的包老头,眯着眼没头没尾的说了句“回去吧,还能看老太太一眼。”就转个身继续睡了。母狼则呲着牙看向了村长,如果不是还有怀里的婴孩,估计已经扑到村长跟前了。

村长没敢继续再看下去,一脚浅一脚深的就往家里跑去,满脑子都是母狼那双骇人的眼睛。

回到家,拍门叫醒了媳妇儿,村长媳妇儿发着牢骚开了大门,就又回炕上睡了。

村长猛然想起了包老头没头没尾的那句话,就往老娘住的东房那边走去,隔着门就听见母亲好像正跟谁说着话。

村长心想老娘这因病卧床也一年多了,身体一直不是太好,这个点儿跟谁说话呢,顺手就推门进了房间。

老太太一看村长进来,就问村长这是去哪儿了这个点才回来,闻到村长身上的酒气,又是一顿埋怨,让他少在外面喝酒,晚上早点回来。老太太精神头也挺足,村长心里还嘀咕信了这怪老头儿的鬼话。

村长敷衍的应了老太太的话,紧接着想起刚听见的说话声,就问老太太刚跟谁说话呢。老太太说大半夜的跟谁说话,这会乏了,继续睡了,让村长也赶紧去睡。

村长说好,转身就准备回自己屋去睡。打开了房间门,出去还没来得及关门,就又听见老娘叫他。

村长赶紧问怎么了,老太太说没啥,就说以后少喝酒,对媳妇儿好点,在咱家也受苦了什么的。

村长嫌老娘啰啰嗦嗦,赶紧点头答应老娘,安顿老娘睡后,才回屋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媳妇儿给老太太打水,准备去给老太太洗漱,结果推门进去,老太太已经没了呼吸,身子都凉了。

着急忙慌的把村长叫了起来,问村长昨晚回来的时候听到他去那边,老太太怎么样。

村长愣了半天没说话,脑子里就回荡着包老头那句“回去吧,还能看老太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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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匆匆一晃三十载,转眼又到年关前。岁月不堪数,故人不如初。

今天除夕,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各种心想事成。姑娘越来越漂亮,个个都是小富婆。小伙儿身体都跟18岁似的,180CM, 18CM,每天只为两件事愁,一愁钱太多不知道怎么花,二愁姑娘太多,该挑哪个!

我爱你们。

九更

凛冽寒冬,年关将近。村长家里人来人往,却丝毫没有喜庆的气氛。

因为老太太的突然离世,远方亲戚和近处乡邻人来人往,帮忙的帮忙,悼念的悼念,正办着丧事。

门口的凳子上坐着个老头儿,衣服上的补丁都快能再做出一件儿衣服了,正逗着怀里的孩子,恍若天伦之乐。

老头儿便是住在土地庙的包老头,这孩子也并不是老头儿的孙子。别说外人,其实村里也没人知道,这只是老头儿捡来的孩子。

老太太走的那天一大早,村长除了让人通知村里人过来帮忙,还让自己的侄子去庙里请来了包老头。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客客气气的跟人说,请人来家里。

其实村长从酒醒了脑子里就一直徘徊着那只母狼骇人的眼神儿,心里也清楚老头儿估计不是一般人,更别说让他赶紧回家见老太太最后一面的话了。所以索性就打发人去请包老头来了,不管人来不来,对于村长来说,也都是心里对包老头的一份敬重。

连着六天,每天包老头都抱着小“腊八”来村长家里,吃完饭就坐在家门口逗孩子,也不跟任何人搭话,以致于很多人都去问村长是不是老头儿自己来蹭饭的。村长告诉大家,人是自己请来的,至于原因以后跟大家说。

“小八啊,以后长大了你也要给爷爷我养老送终哦。”

“咯咯咯咯咯咯~~~”

一老一少也不理会其他人,其他人也无法影响到爷孙两人,仿佛超然于整个世界,直到老太太走后的第七天。

这天包老头吃完饭,难得的并没有直接带着“腊八”去门口晒太阳聊天,而是直接去找村长了。

“今晚子时,让厨子做点老太太喜欢吃的东西,晚上我会再过来。”“好好,我一会就让厨子准备。”

说完,包老头就抱着孩子走了,村长赶紧让厨子去准备了老太太生前最喜欢的吃食。

是夜子时,包老头一个人从村头往村长家方向走去,虽然明月当空,却也没有驱散黑夜里的一丝阴霾。

不一会儿,黑暗中又有一个人走来,看到坐在村长家门口的包老头儿,明显有一丝错愕,眼睛里一丝光亮闪过,又有一些释然,随后也坐在了另一边,两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却又好像认识了很久似的。

一阵微弱的阴风吹来,门口的两个老头儿都看向了阴风袭来处,仿佛那空空如也的地方有什么让人好奇的存在。

这阵风说也奇怪,刮到村长家门口的时候,突然转了个弯儿,就往门里刮了进去,包老头也起身直接进了门儿,进去前还看了一眼一直坐在门口另一边的老头。就像是心有默契,门外的老头并没有进门,只是起身站在了门口。

“老爷子,您来了”村长看到包老头进门,从灵堂起身迎了出来。

“嗯,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了吗?”

“准备好了,都在桌子上了。你看我还需要做什么?”

“你继续守灵就行,其他人该睡觉去睡觉,没你们什么事儿,我就是过来看看。”说完,包老头就看向了放了满桌子酒菜的桌子,好像真有人在那吃着一样。

“好,好。”村长说完,又回了灵堂,但时不时的就瞄一眼站在院儿里看着桌子的包老头。

过了片刻,院儿里又起了一阵微风。包老头的视线从桌前移到院中,接着点了点头像是告别似的看向大门处,就像是真的跟人打招呼送别人走似的。

在家中的村长看着包老头的动作,心底慢慢升起了一股子寒气,赶紧摇了摇头安安静静的继续守灵了。

“哇~~哇~~哇~~~~”突然一声孩子的哭声从旁边的偏房传了出来。

“翠阿,娃娃咋的了?”村长听到孩子的哭声,赶紧从灵堂出来,对着偏房方向问道。

“爹,没事儿,可能突然饿了吧,没事的。”房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便是哄孩子的声音。

“没事,你娘回来了,去看了看娃娃。你还有啥之前没跟老太太说的,念叨念叨,最迟寅时左右,老太太就该走了。”包老头对着村长说道。

“好,好,那您老去我屋躺会?”

“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说完,包老头出门又坐在了大门口,门口还坐着另一个老头。

村长听完老包头的话,也有点儿慌神,虽然是自己亲娘,但有人告诉你这会你娘的魂儿回来了,就在桌前吃饭,是谁都慌。

不过回头一想,毕竟自己也看不见。索性就跪在灵前,念叨了起来,越念叨越伤心,最后嘴里就只剩下叮嘱老人在那边照顾好自己,逢年过节一定多给老人烧纸钱。

门口这边,包老头出来后,看着另一个老头,也开了口。

“受人所托还是?”

“路过,听差人说的,过来看看。”

“难得啊,老早以前就听说过‘阳差不碰面,碰面必动乱’,希望咱这世道可别乱咯。”

“乱不了,乱不了。早些年兵荒马乱,妖魔邪祟多才有这话传下来。如今日子虽然清苦,但绝对算不上动荡。我也是路过,听城隍手下差人说起时不时有生魂莫名其妙丢失,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能碰着你。我以为……。”

“没见着你的时候我也以为这世上就我一个。”包老头很自然的就接上了对方没说完的话。

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你瞧,这哪儿像是动荡年代,难得互相碰见一次,不然都以为没这类存在了,只能算是缘分。”看到包老头没说话,坐在门边的老头又说道。

“哈哈哈哈,也是。缘分因果这东西呀,看不透,看不透。”

“老哥贵姓啊?”

“老头子还贵什么贵啊,姓包,包谨阳”

“包老哥,您是包氏那一支?”

“哈哈哈哈哈,老弟你呢?你知道我这么一支,想来也是传承吧。”

“唉,是啊,传下来的。包老哥叫我安丘就好。”

“哦?原来老弟是黄老道家传人?”

“唉,什么传人,只希望多些太平吧。咦,这阴气,好像是来了……”

两人心有灵犀,都禁声望向了隔壁屋顶。

全身漆黑,借着月光只有一双眼睛偶尔泛出绿色荧光,体形大小跟狗似的,正从隔壁屋顶慢慢忘村长家屋顶慢慢移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包老哥,一会它下来,就劳您把它赶出来了,我在门口守着它,毕竟是畜生,咱得小心点儿。”安老头跟包老头说道。

“好,安老弟也小心。”

两人正说着,只听“喵呜”一声,从村长家房顶跳到了院中桌子上。

“哪儿来的猫!”听见叫声的村长,正从屋里灵堂出来准备赶猫,结果出来一看,好家伙,这哪儿是猫,都快赶上狗大小了。正站在桌子上幽幽的盯着灵堂方向,村长一看,吓得也不敢往前了。

本文标题: 我不是阳差——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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